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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55)

作者:人间卧底 时间:2020-01-20 08:10 标签:师生 年上

  席澍清对喻熹而言,真像他名字中的那个字,澍。
  喻熹这才意识到,他是可以依靠眼前这个男人的。
  久旱逢甘霖,喻熹听着他及时雨般的话,轻轻应了声“嗯。”
  聊刘教授耽搁了一点时间,夜色仿佛又浓重了些。
  之后他们便各干各的事了,喻熹继续翻卷子录入分数,席澍清低头写报告。
  喻熹整理到只剩最后几张卷子的时候,电脑右工具栏出现新邮件的闪动提示。
  “老师,你这电脑登陆的邮箱是不是你留给我们的那个个人邮箱啊?”喻熹看着那个提示小窗口许久,突然出声问道。
  是一封匿名邮件。
  “是,怎么了?”席澍清头都没抬,仍专注笔下。
  “有封匿名邮件,您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你点开念给我听。”
  估计是哪个学生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他。
  “行。”喻熹点开邮件。
  只有一行字,“席老师,请问,怎样才能嫁给你?”
  喻熹盯着那行字,面上无波无澜的念出来。
  他的声音像无意穿堂而过的清风,轻淡,抓不住,绕指不留,不可捉摸。
  席澍清蓦然抬头,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喻熹,指尖若颤。
  而他深邃眼眸中的水潦仿佛能融化天地,吞没星辰。
  今日份算不算甜呢~


第43章 修炼
  一只大洋彼岸的小蝴蝶都能激起一阵飓风,无意穿堂风也照样能引来排山倒海的洪流。
  席澍清的目光胶在喻熹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语。
  喻熹歪着半个身子,一只胳膊撑在桌上,支着下颚,他斜晲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眼珠子都没往回转一转,自然也没留意到对面男人长久缄默沉静的神态。
  现在的妹子们都是怎么回事,这个社会已经自由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女学生跟男老师谈婚论嫁,还这么直接,似乎不合适吧。
  喻熹起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但他面上仍旧是若无其事,“我可没念错啊,就这么一句话,你自己看吧。”
  他把笔记本推回给席澍清后自顾自地闭眼捏了捏山根。
  盯久了,眼球有点涩。
  怎样才能嫁给你,换个问法,这辈子如何才能跟你长相厮守?如何才能变成你的人?喻熹转念一想,他其实也很想亲口问问他。
  他不如发这封匿名邮件的人有魄力有勇气。
  “老师,您这儿有没有白茶?我想喝寿眉。”喻熹睁眼瞟到右手边书架上的瓶瓶罐罐,闷声问。
  一旁的一个嵌入式的书架上,一半放书,另一半则是些便携的瓷罐和小木盒,估计都是用来储存各种茶叶的。寿眉属于白茶中最平价常见的品种,喻熹估摸着席澍清这儿肯定有。
  缓兵之计,先喝壶茶,多呆一会儿,看看席澍清会怎么处理那封邮件。
  “有银针,你自己去嗅一嗅,看能不能找到。”
  席澍清闻声回神,他淡然地扫了眼屏幕上的那行字,行若无事的边答边低头继续写报告,根本没有要回复邮件的意思。
  “???”
  什么叫嗅一嗅?喻熹学假笑男孩,不出声了。
  他很干脆地起身去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不说大概放哪儿了,那些小罐木盒粗看就有二十来个,他就算识茶也得挨个打开挨个看。
  大多数瓷罐里装的都是乌龙茶,像铁观音、大红袍、冻顶这些常见的乌龙茶品种都有,还有一整套同一个系列图案的白瓷茶罐,里面装着各种香型的凤凰单丛。
  席澍清是爱茶之人,可以说茶就是他的小老婆。
  绿红白黑黄青六大茶类,青茶又名乌龙茶,光看这数量的悬殊就可以推测出席澍清偏爱乌龙。
  不过他那天在医院也确实是这么说的,最喜欢乌龙,实锤了。
  喻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推拉式的扁平小木盒,用料是胡桃木,表面深棕色的波浪纹理自然细腻,边角软和,看起来非常的美观雅致。
  喻熹边观赏木件边咬着舌尖想着,席澍清连存放茶叶的便携小盒都这么精致,这老男人也搞得太讲究了吧。
  他把小盒拉开一看,毫毛密布的银白色芽尖,白毫银针,正是他的目标物。不是松散条条挺立的针状新茶芽头,微微蜷曲状,估计是从茶饼上切下来的老白茶。
  白茶大体可以分为三类,寿眉、白牡丹和白毫银针,它们采取的方式不一样的,银针全部取嫩芽头制成,采摘的时间最短,产量最少,从等级上来说优于其它两种。
  正宗的银针被誉为白茶里的女王,据说老茶农之间有十条约定俗成规矩,什么细瘦芽不采、雨天不采、风伤芽不采等等十种情况不采,可见银针的原料选材极为严苛,几番筛选下来,枚枚都难得。
  银针比寿眉贵三倍不止,喻熹细嗅着银针,暗叹自己可真有口福。他走到席澍清身旁,“老师,这茶没有半丝的青涩味儿,出药香了...还带着点糯香,应该......放了至少有七年了吧?”
  懂白茶的人都知道,所谓一年茶、三年药、七年宝,白茶是越存越好的茶种,时间会让它自然增值,越放就越精贵。
  “嗯。”冷冷清清的一个字。
  他的报告快写完了,这种教学评测报告属于教务处期中教学检查对老师们要求的形式任务,必须手写,不写肯定不行,潦草敷衍可以是可以,但席澍清可不是那种会选择敷衍了事的人。
  喻熹推上盒屉,他细细回想席澍清不辩情绪应的那一声嗯,垂眸打量了半晌他捯饬得一丝不苟的发丝和如峦峰般起伏分明的侧脸。
  最终他微微皱着眉说:“有没有锤目纹的玻璃杯?我要观赏汤色。”
  “有,你自己去找。”
  还是很高冷,喻熹纳了闷了,这人这反应很奇怪。
  他端端正正地抱着茶盒,当即拉下面孔,不乐意了。
  他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别写了,这报告今天写不完明天再写。人家姑娘问你择偶标准、为你考虑终生大事,这事儿多重要啊,你不回复人家?”
  席澍清闻言忽然放下笔,他伸指尖触亮已经暂时息屏休息的笔记本,敲字。
  他打字的速度极快,喻熹站在他的身旁,不过一眨眼,只见他回复道:
  抱歉,无论如何都不行。
  喻熹看着那几个字发愣,有小火花从脚底直直蹿到脊梁骨,他小声地问了句:“为什么啊?”
  席澍清抿嘴,目视前方,门口的书架旁有一盆造型不羁的多叉龙血树,他眸光悠远,像是在清理杂思。喻熹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喻熹几不可闻的哼了声。
  是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一念之间,电光石火,他开始多想。哪天席老师若喜新厌旧,弃他如敝履,自己要是这么问一声为什么,他也只会这么回答他吧。
  喻熹重重撂下盒子,正欲不忿出声。
  席澍清突然抬手摸摸他的手背,喻熹还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直视他。
  “如果必须要给出一个理由,只是因为...”席澍清稍作停顿,他指腹温存,眉峰多情,“因为他们都不是你。”
  而后两人双双陷入沉默,虽然都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之间的气氛在逐步升温。
  为什么不行?因为他们都不是你?所以......
  喻熹真不知自己应当作何感想。
  山路十八弯。
  他这才意识到,可能席澍清一介文人,早已习惯了不显山不露水,他并不善于用言辞直抒胸臆。
  两人各有所思,像是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良久,席澍清放下眼帘,敛着眼尾,表露出很深的笑意。
  他这一笑,齿如瓠犀。
  “这半饼银针陈了九年。玻璃杯当然有,在茶几的沥水盘上就有一只,冲冲就能用,你先去烧水。”他温声重新作了回答,不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喻熹听着席澍清对他一如往常般的温言温语,他弯下腰嘟唇飞快贴了贴席澍清的侧脸颊然后抓起茶盒退得老远,还边哀叹道:“唉!谁让孔雀...鸟类是不会说人话的,我会就行了!”
  他决定,即日起,在席澍清面前,他要当个话痨。
  喻熹的动作和这番话暗示着自己已经过掉刚刚的林林总总了,就是用词有点欠揍。
  “什么?”席澍清收起笑容,看着喻熹微微眯眼,“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喻熹急忙躲到书架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时刻警惕着。
  直到确定席澍清并没有愠怒,也不会有下一步出手收拾他的动作后,他才干笑着对他胡言乱语:“啊哈哈哈,额...那啥,你快继续写报告吧!我知道,工作能使你快乐对不对!我不打扰你了,请你继续获取快乐!”
  席澍清看喻熹猫猫祟祟,满身都彰显着可爱的小孩子心气,其实他看得心里软乎乎的,哪还会真想去收拾他。
  当时他听到这孩子亲口问他怎样才能嫁给他,有一瞬,他精神恍惚,觉得自己的心跳都猝然停滞了。
  他真的希望那是眼前人打心底想问他的话,而不是纯粹念出来,轻淡机械地去复述一个问句。
  那时他看着喻熹毫无情绪流露的脸,只觉喻熹的反应太淡漠了,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模样。他胸口当即就有点堵,于是一时情绪上脑,故意对他冷言了几句。
  小心思小情绪谁没有呢。
  恋爱中的人,一方表现得不酸另一方就会觉得那人是不是不在乎自己啊,酸了又担心酸过头了对方嫌烦嫌味儿重。
  其实这本质上是一种恋爱修炼,情侣间的磨合拉扯,一个度的把握问题。
  两个心性、年龄阶段完全不一样的人,沟通起来并不会容易。但他们曾说好了要一起共同化解沟通的难题,一封来自第三人的邮件,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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