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126)
显然,后面这个人不如道三千,一招下去,便被压得动弹不得。
风长安收起树枝,道:“还行。”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从地上爬起,抱剑一礼,道:“弟子天启。”
“天启?”风长安看向道三千。
道三千收到他的目光,用心念道:“明浩,道号天启,一方长老的大弟子。”顿了下,又补充一句,“明致远,空怀长老认识吧?这是他哥哥。”
明致远那个哭包的哥哥,怪不得瞧着眼熟。
风长安笑道:“道号不错。”言罢,手中树枝毫无征兆得朝另一个人袭去。那人修为比明浩高,但他没注意风长安,因此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摔的头昏眼花。
“任何时候都不要大意。”风长安用树枝敲了敲他头。
我哪里大意了?分明是你偷袭。
暗暗诽腹两句,那弟子捂着头,眼神怨念,慢腾腾站起来。风长安一眼看穿他在心里嘀咕什么,手中树枝就跟长了眼的毒蛇,朝他再度横挑去。
猝不及防被挑倒在地,那弟子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嗷!”
“我滴个娘哎!辣手摧花,痛痛痛!”
南泽:“……”死有余辜。
道三千:“……”不忍直视。
其他人:“……”丢人现眼。
将在场的人都摸了个底,一一指点后,风长安算着时间,返回住所。
他一走,宗主一走,饱受摧残的“花骨朵”就集中在一起,窃窃私语。
“怪不得子皈长老这么变态,我要是在空怀长老磨两年,皮都要掉完!”
“哪里是皮掉完,是骨头都烂地里了!下手可真狠。”
“话说回来,狠是狠,但我真的感觉有所进步,就那种……挨了顿打后,转过弯的感觉。你们呢?”
“我也是!”
“同感!”
一伙人聊得热火朝天时,明浩不动声色的回到房间,众人只当他不合群,没有管他,只道三千多看了两眼。
房间晦暗,角落里端坐着一个黑袍人。明浩进来,便半跪在黑袍人面前,恭恭敬敬道:“师尊。”
李授之睁开眼,垂眼看了他一眼,道:“刚才见到那人了?你觉得,有几分把握能拿下此人?”
知道师尊嘴里的那人指的空怀长老,明浩道:“没有太大的把握,最多七成。”
“七成,不不不,现在是九成。”李授之摇头,古怪的笑,“起来吧。”
明浩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便见眼前闪过一道明亮的白光,下一秒,白光对穿他胸口。
“你……”明浩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一头栽地上,失去意识。
李授之眼中阴冷,他抚摸着这具身体,喃喃自语:“栽培了你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报答我了。”
突然,房间外出现细微而凌乱的呼吸声。
“谁?”李授之神色一冷,身形消失在房间里,出现在门外。门外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是他多疑了吗?
李授之皱起眉头,仔细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人。确定无人,这才作罢,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没有完成的事情。
……
第127章 末法
云诩回房时, 风长安刚好回来, 两人撞了个正着。
“事情办完了?”风长安问。
“完了。”云诩拉开门, “刚去看了崖壁上的不死花,似乎也有些枯萎, 但没有我折下来那枝那么严重。”
“你觉得不是你的问题?”
云诩眼睛向右看:“嗯。”
风长安颔首,并没说什么。慢条斯理的泡了壶茶,看向云诩,道:“渴了吗?”
“有点。”
风长安倒了杯水递给云诩,云诩接过, 正要喝, 便听师尊似笑非笑道:“撒谎很累吧?喝点水, 缓解缓解, 不要急,还有时间。”
“咳咳咳一一”云诩心中一惊,直接被水呛到。掩面捂嘴,稳了稳心神,云诩放下茶杯, 双臂环胸, 上下打量风长安,半响, 道:
“师尊, 弟子不明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弟子哪里又不满意了?啧, 不过你也从未对弟子满意过。”
风长安:“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些结论的?”
“方方面面, 比如现在。”云诩弯腰,食指挑起风长安下巴,轻浮在唇角落下一吻,“师尊可满意?”
温软轻吻,棉密如春风,肆无忌惮地挑逗,直达心底。风长安拍开云诩的手,怒火中烧的瞪他:“你!云诩!”
“师尊唤弟子有何贵干?”云诩被拍开了也不恼,笑眯眯的问。
似乎是无心,他道:“师尊,你很甜呢,可是吃了糖?”
风长安真是想抽出剑,给他一剑,强压着怒火,风长安扭头端起茶杯,泼他一脸。“再如此轻浮,有你好果子吃!”
发丝往下“滴答”茶水,云诩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茶水,道:“师尊先前不是问,弟子是从哪里得出结论的吗?怎么此时,弟子证明与你看了,师尊还反泼弟子一杯水?”
风长安不想跟他扳满意不满意的问题,云诩这混账东西,歪理一大堆,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带沟里了。
“啪!”一声,茶杯被风长安拍在桌子上。
风长安语气不善道:“不要岔开话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说谎,我要听真话。”
“师尊想听什么真话?”云诩擦茶水的动作一顿,下一息,若无其事的继续擦。“弟子又没说谎,崖壁上的不死花确实枯萎了,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瞧瞧。”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我指的是,你当年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导致的天雷?”
“师尊,这个问题,弟子已经回答过了,不清楚。师尊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谈谈叶佘诗那边的计划吧……”
风长安冷笑一声:“叶佘诗的事,等会再说,我只问你,你是不清楚是真不清楚还是装不清楚?”
“自然是真不清楚。”云诩握紧手中手帕 。
“人在思考谎言时,眼睛向右看,并且会紧张的把玩手里的东西等,同时,转移话题……”风长安一把抽出他手中已经被灵力烤干的手帕,“你说你没说谎,却处处是破绽。”
云诩咬紧唇,不说话了。
风长安:“真相是什么?”
云诩:“不知道。”
“云诩,说真话。”
云诩机械的重复:“不知道。”
“不知道?”风长安拧住他衣领,目光冷冽,“我倒是有个猜测,说与你听听。一一你当年犯的错,足以致命,因而引来天雷,天雷结束时,就是生命即将耗尽时,是与不是?!”
云诩猛地抬起头,直视风长安的眼睛。
风长安:“说,你到底犯了错!”
云诩扯开他的手,冷冷道:“师尊,你很有闲心啊,还管他人死活,有这份闲心,怎么不管好你自己?早早飞升成仙了,不好吗?”
“你以为我想管?我……”
云诩:“没人求你管,如果是因为那句死也要拖着一起下地狱,师尊大可放心,说着玩玩而已。不过师尊提醒了弟子,地狱那么冷,多拉个人去地狱,会温暖很多。”
“啪!”一声,摔门离开。
风长安愣住,片刻,坐在桌前,楞楞的看着茶杯。
“我是不是做错了?”
其实不该问,是不是?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谁的保护,他能够处理好一切事情,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
所有的,一切的,都在向前走,只有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以为他需要保护,以为他离不开自己,以为他还没有长大。
是了,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原地踏步。
明明说好不再管,却屡次犯老毛病,下意识去管;明明说好不再认他这个弟子,却出尔反尔,还把他当弟子;明明说好离开,却算计了系统,算计了他,不愿离开。
所以,我这是怎么了?
风长安无意识的转动茶杯,按理说,他欺师犯上,自己该恨他才是,可是为什么,不恨?
非但如此,还在得知他犯了大错,即将死亡时,想要帮助,为什么?
是因为心软,还是……
风长安想到什么,心下一惊,下意识握紧茶杯,茶杯在掌心四分五裂,划破掌心。
鲜血从指缝溢出,滴在桌面。风长安睫毛颤抖,没感觉似的,依然紧紧握着碎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可能心动了,绝对不可能。
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世界坍塌而已,仅此而已。
……
重云殿,复试开始,风长安独自坐在原位,看着场上的打斗。
清韵宗一行人,昨日经过宗主和他的指点,明显有所进步,但。
风长安蹙眉,视线落在道三千身上,身为大师兄,道三千悟性最高,昨日试探,反应也最快,今日怎么反倒有些心不在焉、给人一种发挥失常的感觉?
“空怀,在想什么?”顾青转着轮椅,来到风长安身侧。
风长安身侧原本有个空位,先前是云诩占去了,此刻,云诩坐到了对面,便空了出来,空出来的位置正好可以容下顾青的轮椅。
“没什么。”风长安收回视线。
“复试结束,可有空?与你说件事。”顾青道。
风长安看了眼对面,云诩端正坐在桌前,把玩着白玉酒壶,没有分半点心神过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