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118)
她不得不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楼喻心疼地握住她手,“阿姐,我有钱,再说皇帝还送了我一百金呢,十两算什么,我就是想带你去看看。”
他家阿姐四年来过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脱离牢笼,楼喻想让她潇洒自在一些。
楼荃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她甚至想着,等回到庆州,一定多多赚钱,不让爹娘和阿弟吃苦。
启州的日子还算太平,楼喻在客栈睡了一天一夜,终于恢复生龙活虎。
杨继安和孙静文跑来找他,一脸诚恳道:“殿下,我们不想去赏花,不如明天我们在客栈等您回来。”
两个小孩什么心思,楼喻一清二楚。
无非是不愿浪费钱。
楼喻素来不是个省钱的主,尤其在培养孩子上。
他笑着道:“你们还小,多去长长见识不是坏事。”
杨继安嘿嘿笑着:“我知道殿下是为我们好,可是花十两银子只为看一眼花,我觉得太亏了。”
孙静文也附和点头。
“听说王员外收藏了不少奇花异草,可不是只有白云花。你们到时候可以开开眼界,一点也不亏。而且赏花会上多是启州城的名流,你们同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多见见人,多见见世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见两人纠结,楼喻直接反问:“难道你们对自己没信心,以后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还给我?”
杨继安立刻表态:“当然不会!殿下,我以后一定会赚多多的钱!”
赚来的钱都交给殿下!
转眼到了赏花会这一天。
启州城的人流往城北涌动,有绫罗绸缎的富贾,也有粗布麻衣的普通老百姓,还有吆喝叫卖的小贩。
前两者都是为了瞧个热闹,后者则是为了赚一点小钱。
有钱人交钱进宅,没钱的只能凑在门外看热闹。
楼喻带楼荃、霍延、冯二笔、杨继安、孙静文几人,扮作富商公子模样,大摇大摆地来到王宅前。
他们皆身着绸缎,容貌出色,气度不凡,门房一见便不敢怠慢,上前笑道:“诸位贵客,入宅赏花每人需交十两银子。”
楼喻看一眼冯二笔。
冯二笔立刻拿出六十两。
“贵客稍等,”门房谄笑着接过银两,取出六枚袖珍木牌,“这是入园信物,诸位请保管好,切莫遗失。”
王员外对奇花异草情有独钟,专门在宅子里辟了一处园子,称为“珍园”。
楼喻六人一路走来,目光所及处,花团锦簇,水木清华,宅中水榭楼阁精致华美,别致脱俗。
“是个好地方。”楼喻情不自禁感慨一句。
冯二笔道:“公子若是想要,咱也建一处院子,肯定比这还要美。”
“就你滑头,”楼喻用扇尖敲他脑门,“钱多了没处花?”
他虽不爱省钱,却也不会随便乱花。
偌大一个庆州城亟待建设,他哪有心思去搞个花园出来?
冯二笔捂着脑袋笑:“那就等以后有机会。”
他转过头问:“霍延,你说是不是?”
楼喻无奈摇首,这个问题问霍延那可真是白瞎了。
以霍延那种古板的性情,肯定会觉得建花园还不如提高军饷来得实际。
未料霍延竟颔首附和:“是。”
楼喻惊讶看向他:“你不觉得铺张浪费?”
“不会。”
霍延双目诚挚,没有半分虚假。
他是真心觉得,给眼前这人建一座独一无二的花园,算不上浪费。
楼喻不由对杨继安道:“赏完花,咱们得去找个道观驱驱邪。”
这霍延怕不是鬼上身了。
“哈哈,霍延你快证明自己不是假的!”杨继安跟着调侃。
霍延有些无奈。
“阿弟,”楼荃掩唇偷笑,“你若想要,那怎能叫浪费?”
几人说说笑笑行至珍园门口。
刚要递上木牌信物,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高呼:
“知府大人到——”
楼喻转身看过去。
一个小眼短须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走来,身后跟着一溜随从,架势摆得很足。
正巧楼喻六人站在珍园门口,挡住一部分路。
知府随从立刻上前推搡:“知府大人在此,还不速速避开!”
谁能料到知府随从这么嚣张?
楼喻反应不及,往后踉跄一步,不小心踩到一小块石子,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迅速揽住他腰,利用巧劲扶他起来。
站稳后,楼喻看向霍延:“谢了。”
霍延面色沉凝,目光冷冽,盯着那个还在推搡的随从。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随从一脸轻蔑,口出狂言。
楼喻:“……”
真是比郭濂还要嚣张。
霍延右手微动,那随从忽觉膝弯处一麻,竟不由自主跪到地上,痛得哀嚎大叫。
知府见状,蹙眉看向楼喻几人。
看到楼荃时,不由微微一顿。
楼喻略有所感,上前挡住楼荃,霍延又挡住楼喻。
冯二笔哈哈一笑:“哎呦,想道歉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呀!”
随从张嘴欲骂,知府道:“今日赏花会,莫扫了红斋先生雅兴。”
王员外别号“红斋”,曾写过一首吟咏“落红”的诗而得此雅号。
随从强忍腿部酸痛,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楼喻等人。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仆人,看来这个启州知府,平日也是个张狂自大之徒。
“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小园蓬荜生辉啊!”
王员外出了珍园,快步行至知府面前,弯腰作揖,以表尊敬。
知府笑着道:“红斋先生不必客气,今日本官前来只为赏花,随意些便可。”
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之人谁不清楚,倘若真随意了,一定会被知府记在小本本上,逮着机会给你小鞋穿。
王员外恭敬伸手:“大人请。”
待他们进入珍园,楼荃才担忧问:“阿弟,方才可有伤到?”
楼喻笑眯眯道:“没有,倒是那个随从伤着了吧?”
他瞅向霍延。
霍延冷面霜眉:“嗯。”
膝弯会疼上十天半个月。
杨继安目光灼灼:“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霍延:“此技需腕力强劲。”
言外之意,你这小胳臂小腿不达标。
杨继安一想到霍延那恐怖的膂力,不由黯然神伤。
六人进了珍园。
珍园不愧是珍园,里面奇花异草,争妍斗艳。
孙静文一个小姑娘,又没有多少见识,看得腿都迈不动。
殿下说得果然没错,就应该多出来长长见识。
参加赏花会的,大多是启州本地富豪,他们互相认识,见面时多少寒暄几句。
楼喻几人是生面孔,无人上前寒暄,倒乐得清静。
“公子,您说哪朵是白云花?”杨继安寻遍园中花草,也没找到符合描述的。
冯二笔道:“好戏自然放在后头。公子,您说是不是?”
楼喻点点头。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王员外带着白云花姗姗来迟。
他站在高台上,身后两个仆从搬出一个大花盆,一块红绸搭在植株上,垂落在地。
众人惊讶,这花竟有一人高!
红绸清晰地勾勒出植株的形状,顶端竟与王员外的发冠平齐。
王员外笑呵呵道:“今日知府大人莅临,鄙人荣幸之至。大人要是不嫌弃,可否为这白云花揭下红绸?”
知府捋须笑道:“这是本官的荣幸。”
他行至花盆旁,伸手利落揭下红绸!
全场寂静。
就这?
片片绿叶中,几只洁白的花朵若隐若现,看上去的确又白又软,但——
这也太寻常了吧!
冯二笔小声嘀咕:“跟园中其它花朵比,这个白云花确实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