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65)
“值得!”
“所以,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个‘庆’字!”
“是!”
楼喻:“……”
他转头看向李树。
李树无奈道:“殿下,此事并非属下安排,您当时提出当教员需要通过考核。杨继安入营后主动要求参加考核,成绩比以往的教员都高。”
更何况,他教得还挺好的。
楼喻:“……”
算了,杨继安想做什么就做吧,希望这份教员工作不会耽误他成为大将军。
正在讲课的杨继安发现不对,扭头看见屋外驻足的一群人,其中还有自己最崇敬的殿下,不由心花怒放,连忙跑出来见礼。
“殿下,您来听我讲课?!”
楼喻假装没听见他的讲课内容,点点头道:“带客人来转转。”
作为世子殿下的狂热粉,杨继安几乎知晓楼喻的所有事。
他清楚何大舟的身份,却假装不认识,眉眼弯弯道:
“殿下,我这段时间武艺又进步了,您要不要瞧瞧?”
楼喻不由笑了,“行啊。”
杨继安眼珠子转了转,“李统领我肯定打不过,我随便挑个人比试怎么样?”
“当然可以。”楼喻笑眯眯同意。
杨继安很感动殿下如此信任他,胸中热血沸腾,遂看向何大舟:“我要跟他切磋。”
他从去年就跟着霍延学武,至今已有大半年时间。
霍家武艺在大盛本就顶级,再加上他天赋异禀,于习武一道上颇有心得,如今已经小有所成。
何大舟是什么人?
他不过普通百姓出身,学的还是野路子。
能当上庆州府驻军统领,一是因在普通士兵中确实有两把刷子,二是因庆州府驻军不受待见,有背景有能力的人不会来当。
他和周满能打上不少回合,不是周满弱,而是周满路数太正了,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何大舟招式刁钻,单人对战时,周满那个大老粗玩不过他。
此次被俘,不过是府兵强于驻军罢了。
何大舟是不服气的。
而眼下,他正被一个小孩子耍弄。
不甘和怒意瞬间冲到顶点。
他眉目轻蔑:“我不和小孩子比。”
杨继安认真问:“是因为你连小孩子都比不过吗?”
楼喻差点笑出来,这小子太会拱火了。
至于比试结果,他并不担心。
从性格上说,杨继安表面跳脱,实则心中有数,他一般不打无把握的仗。
在书中,他和霍延的区别是,霍延通常会以强横无比的武力将人打败,很少用阴谋诡计,杨继安则工于心计,喜欢迂回。
他既然说要同何大舟比试,就一定估算出了结果。
退一万步,就算杨继安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才十岁出头,打不赢很正常嘛,一点也不丢脸。
总而言之,丢脸的只会是何大舟。
何大舟会不知道吗?
他就是看出蹊跷才拒绝杨继安的挑衅。
可是眼前这小子说话实在气人,什么叫“连小孩子都比不过”?
这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他黑着脸,小胡子气得一掀一掀的,粗嘎着嗓子道:“和你打,胜之不武。”
杨继安摇摇头,笃定道:“你打不过我。”
何大舟能忍,他的亲卫忍不了了,谁比谁高贵啊!
干他丫的!
一名亲卫性急冲出来,“跟统领比,你还不够格!”
言罢,挥拳而出。
劲风袭向杨继安面门,他双目一眯,轻巧躲开亲卫拳头,滑不溜秋地转到亲卫背后,伸手一推,亲卫不由自主往前踉跄几步。
杨继安用的是巧劲,他得霍延真传,领悟过四两拨千斤的奥妙,用起来得心应手。
楼喻几人已退后数丈远,不少府兵全都围过来凑热闹,之前上课的府兵甚至喊着“小杨夫子”给他助威。
单论体型,亲卫高大魁梧,杨继安瘦削单薄,可论技巧和心黑,杨继安远胜亲卫。
他似乎天生适合战斗,他的脑子能够快速分析出对方的招式和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的动作。
如此,他便可以利用先机打败对方。
亲卫输了,输得合情合理,毫不意外。
他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红,懊恼道:“再比一次!”
“够了。”
何大舟阻了他,小眼睛盯着杨继安,脸上轻视不再。
他的亲卫已经输了,他必须要赢一次。
何大舟已经看穿了杨继安的把戏,不过是靠着小聪明取胜而已。
要论小聪明,何大舟完全不带怕的!
他走到场地中间,也不说废话,直接开干。
可刚一上手,他就发现不对劲。
同他交手的小孩,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是狡猾灵活的泥鳅,而是密不透风的高墙。
何大舟的刁钻在杨继安面前,竟毫无施展的余地!
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滑稽感。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这小孩有的不仅仅是小聪明,他的武学功底竟也不俗。
大意了,他大意了!
他竟被一个小孩子骗得团团转!
比武最忌分心,杨继安迅速找出他的破绽,一个绞杀将他死死困在地上。
何大舟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
周围不断的叫好魔音般钻入他的耳朵,他所谓的自傲和自尊被一个小孩子打击得溃不成军。
杨继安放开他,眼巴巴跑到楼喻面前,眼中写满“求表扬”。
“殿下,我是不是有进步?”
楼喻由衷笑了,真心夸赞道:“进步很大,很棒。”
杨继安得了鼓励,高兴地蹦到何大舟面前,安慰道:“你不用觉得丢脸,你输了不怪你,应该怪朝廷没给你机会!”
何大舟抹了把脸,“你什么意思?”
杨继安给他分析。
“遇到殿下时,我只是个小乞丐,可是殿下心善收留我们,不因我们的身份而看低我们。他让我们吃饱穿暖,让我们读书习武,如果易地而处,你也可以变得很厉害!”
他俯视何大舟怔忪的面容,继续道:“可我听说你们驻军没钱没粮,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力气训练?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你们好可怜。”
何大舟:“……”
他说得真情实感,其余亲卫差点被他说哭了。
是啊,他们的确过得苦。
朝廷连饷银都不给他们发了,统领上奏了好多次,最后只得到一个“自生自灭”的结果。
可是这些府兵呢?
吃得好穿得好,一个个精神抖擞,评比成绩好还有奖金拿,比他们幸福太多了!
楼喻适时道:“晡时已至,诸位不如共进晚餐?”
李树立刻让亲卫先过去安排。
事已至此,何大舟反抗也没用,他甚至都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了。
一行人来到营区食堂,府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接一个打饭,端端正正坐满一排排长凳,极为飒爽干练。
何大舟心里有些震撼,甚至隐隐生出向往。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尤其是肉味,简直让何大舟及其亲卫们口水直流。
他们有多久没尝过肉味了?
庆王府兵每天都吃这么好的吗?
李树让他们学着府兵排队打饭。
何大舟几人融入队伍中,竟恍惚生出几分归属感。
他们恍惚地打饭,恍惚地吃饭,再恍惚地回到营房。
这次楼喻没将他们单独隔开,而是放在一起。
几人沉默相对。
终于有个亲卫忍不住哽咽道:“这是我这么多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一个人开口,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他们红着眼眶瞅向何大舟。
何大舟心里面沉甸甸的,半晌才沧桑开口:“可他们是反贼。”
庆王世子这些举动背后的意图,明眼人都能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