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127)
“什么事?”庆王妃吩咐下人备车的间隙,随口问道。
楼喻:“圣上亲自下旨,允许阿姐和谢策和离了。以后阿姐就可以一直待在庆州,待在爹娘身边了!”
庆王倒吸一口气,急得拍案而起:“圣上怎么能下这样的旨意?阿荃和离了以后可怎么办?”
庆王妃却陡然哈哈大笑,情不自禁击掌欢呼:“好!太好了!阿荃终于自由了!快,咱们这就去接她回来!”
她要将女儿养得白白胖胖的,要给她做好多好多新衣服,买好多好多新首饰!
皇帝终于干了一件称心事儿!
见到他们的态度,楼喻暗自松了口气。
有这样的家人,真好!
见庆王妃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高兴得仿佛捡到了钱,庆王便也觉得,这似乎的确是件天大的好事。
罢了,回来就好!
下人备了两匹马,两辆车。
楼喻和庆王妃一人一匹,庆王坐一辆车,剩下那辆自然是为楼荃准备的。
一家三口带着二百府兵,浩浩荡荡前往田庄。
这是庆王和庆王妃第一次来田庄。
之前就一直听说新城建设的事,听别人夸奖儿子到底有些虚,如今亲眼见到新城,只觉得满心震撼。
虽然建设工地尚且比较杂乱,但已经建好的厂房,足以令人心怀震颤。
这就是新城。
这就是他们儿子亲手建立起来的新城!
王府车驾从新城旁经过,所有人都用灼热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是看着他们的儿子。
直到这一刻,庆王和庆王妃才终于深切感受到自家儿子的能耐。
为何曾经惫懒无赖的三千府兵会敬服世子?
为何盐场的两千盐工会感恩戴德?
为何无数流民愿意留下垦荒定居?
为何城中老百姓会自发护送世子回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证明——
世子才是庆州百姓心目中真正的主人!
王爷王妃驾临田庄,庄头立刻带人迎接。
自林大井担任农务总管后,庄头就换人做了。
王爷王妃哪还顾得上庄头,急急忙忙就去见楼荃。
到庆州后,不需要再低调,楼喻便让人给楼荃准备了许多漂亮衣裳和名贵首饰。
这么一打扮,容貌更加秀致昳丽,身形清瘦却徒增几分仙气,整个人容光焕发,美貌慑人!
得知父母亲自来接自己,楼荃眼含热泪,快步迈出院子迎上去。
双方在院外打了个照面。
庆王妃一把搂住她,心疼连连:“瘦了,瘦了好多。”
庆王也在一旁红着眼,哀叹不断。
楼喻就不加入他们了,站在院外等着。
“要不要练箭?”霍延行至他身边,忽然开口。
楼喻眸光一亮:“走!”
霍延船上那一箭,完完全全击中了他的心脏,直到现在,他光是一想到就胸腔砰砰不停。
简直太帅了!
就算他练不成霍延的水平,得霍延指点后也能唬唬人吧?
都说名师出高徒,有霍延手把手教他,他的箭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山麓的草靶还在那立着。
楼喻摆好姿势,张弓搭箭,对准远处的靶心。
一箭射出去,中了靶,但和靶心还差点距离。
楼喻重新抽出一支箭,举起弓,扭着脑袋对霍延说:“你教教我。”
少年世子眼眸清澈透亮,黑白分明,里面是纯然的信任和请求,像晶莹剔透的晨露般干净无暇。
霍延上前一步,从身后虚虚环住他,右手握弓,左手扶箭。
他不看箭尖,反而看着楼喻侧脸,一点一点缓缓拉满。
“可以了。”
箭支忙不迭飞出去。
楼喻期待盯着靶心,然而,箭尖连靶边都没碰上!
正要回头问霍延,却听霍延低声道:“方才手滑,再试一次。”
楼喻只好再来一次。
两人双手交叠,齐力拉开弓弦。
很可惜,又脱靶了。
霍延:“方才抽筋,再来。”
第三次,箭尖终于穿透靶心,稳稳地立在草靶上,箭尾因力道作用,甚至还微微颤抖嗡鸣。
楼喻却不见欣喜。
他转过身,用弓头抵住霍延前肩,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在戏耍我?”
霍延摇头:“不是。”
“手滑,抽筋,”楼喻用弓敲敲他的肩,“我就这么好骗?”
在他洞彻的目光中,霍延眸色微黯。
“不是故意骗你。”
“不是故意骗,那就是有意骗。”
楼喻冷哼,“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
“那为什么……”
“殿下!殿下!回府了!”
冯二笔跑过来打断楼喻逼问。
楼喻睨了霍延一眼,将弓箭扔给他。
“算了,这次先不跟你计较。”
霍延被弓箭砸了个满怀,倒是一点也不气,反而扬起唇角,眉眼生出几分笑意。
他注视着楼喻背影,片刻后才提足追上去。
一家四口打道回府,本以为能一起吃顿美满的晚餐,结果杂役来禀: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说是王妃旧识,还拿着一封信。”
旧识?还有信?
庆王立刻瞪大眼看向庆王妃。
楼喻噗嗤笑出来,对庆王妃说:“我出去瞧瞧。”
他和庆王妃眨一下眼。
庆王妃福至心灵,瞬间会意,肯定是义兄来了!
她面露激动之色,连忙吩咐仆役添筷加碗。
庆王眼睛瞪得更大。
庆王妃才不管他,柔声对楼荃说:“阿荃,等会要记得叫人。”
楼荃笑着应了。
这么多年过去,爹和娘还是这般有趣。
楼喻先是快步行至前院,然后才慢下步伐,晃悠悠地来到府外。
府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帮主,一个元铭。
他和元铭目光对上,不约而同微微一笑。
至于那位帮主,一张俊朗的脸已经扭曲了。
他惊道:“你、你、你……”
楼喻躬身作揖,笑意溶溶:“见过舅舅。”
他在船上看到帮主左眉伤疤时,就已经猜出了帮主的身份。
这还是他娘告诉他的。
只是当时庆州情况尚不明朗,他无暇认亲,便匆匆行过。
“之前是我失礼,还请舅舅不要见怪。”
帮主喃喃:“郁楼……楼喻……他娘的!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狠拍自己脑门儿,随后哈哈朗笑几声,大掌拍上楼喻肩膀。
“原来你就是阿岚信中的小外甥啊!怪不得老子在船上看到你就觉得顺眼!”
庆王妃闺名江岚。
帮主是她义兄,同姓江,名江波。
楼喻笑:“看我顺眼还想挖我墙角?”
江波:“……”
他俊脸微红,估计抢外甥手下这件事确实让他羞愧难当。
楼喻适时道:“舅舅,元先生,咱们先入府吧。”
“对对对,好些年没见过阿岚了,也不知道她如今什么模样,会不会都长皱纹了……”
“咳嗯!”
元铭狠狠咳嗽一声,暗中瞪他一眼。
江波立刻闭嘴。
还未到达前厅,庆王妃便携庆王、楼荃迎了上来。
“大哥!”
“阿岚!”
二人双双眼含热泪,就差执手相望了。
庆王掀开眼皮上下打量江波。
眉毛有疤,皮肤黑,举止粗鲁,胡子拉碴,跟阿岚一点也不配!
他又看元铭。
面容清俊,肤色浅蜜,举手投足极为风雅,好像、似乎不比自己差啊。
眼看庆王妃和江波还在“互诉衷情”,庆王重重咳了一声。
元铭浅笑道:“在下元铭,见过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