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359)
因为他不甘于做第四名。
殿试当天,贡士齐聚广德殿。
唐修是第四名,坐在前排。
这可是广德殿,一辈子能踏足一次都可死而无憾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深吸几口气,翻开考卷,先浏览一遍考题。
其余考生同样如此。
然不过几息,不少考生皆目瞪口呆。
第二道策论到底该怎么破题?!
唐修亦是一惊,但他很快淡定下来,凝神静气,开始答题。
殿试的答卷先由考官们批阅,再将前十名呈送御案,由皇帝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这次策论比较出格,楼喻担心老古董阅卷时不够“客观”,遂点了范玉笙等人参与阅卷。
贡士答完题,皆至偏殿等候。
糊名后,阅卷官们先罢黜卷面不洁、题没做完等一些不合格的答卷,再选出十份最为优秀的答卷,呈给楼喻。
楼喻看完十份答卷,心里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了一甲的名次。
待所有名次出炉后,贡士们再次回到广德殿。
广德殿上,三品以上官员皆候列于侧。
贡士们知道这是要见到皇帝了,纷纷激动难抑。
唐修面色平和,胸腔处却在狂跳。
他一定要给皇上留下好印象,他一定要入朝为官,报效朝廷!
不多时,帝驾至,官员及贡士皆俯跪于地。
楼喻坐在高阶上,望着殿中意气风发的贡士们,心中竟隐隐升腾起兴奋和激动来。
这都是一张张白纸,可由人任意着色啊。
真好。
他微笑平和道:“起身罢。”
众人起身,皆垂首不敢冒犯圣颜。
楼喻问:“纪登白是哪位?”
一位面容俊秀的青年出列,虽看似沉稳,但其颤抖的声音已经暴露出他的激动之情。
“草民叩见陛下!”
楼喻:“抬起头来。”
青年抬首,目光却始终看向下方,面色微红。
楼喻笑道:“玉质金相,少年风流,堪为探花郎,授从六品起居舍人。”
“微臣叩谢陛下恩典!”纪登白再次叩首。
楼喻继续道:“俞惟博学多才,堪为榜眼,授从六品礼部仪制清吏司员外郎。”
俞惟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恭敬行礼后,垂首退回。
众人都知道,接下来就是钦点状元郎了。
唐修心中不是不失落的。
他是会试第四名,殿试后有可能跻身一甲,但最多就是个探花,状元应该是不可能了——
“唐修。”
温敛悦耳的声音忽从高阶上传来,唐修惊诧之下,竟忍不住抬首望去。
目光恰与楼喻对上。
他怔住了。
楼喻轻轻一笑,唐修蓦地一惊,慌忙低下头去,只觉心如擂鼓,双耳齐鸣,纵使辞藻万千,也难以形容出这等皓质瑰姿。
圣颜绝世,不敢亵渎耳。
他被人提醒一声,方回过神来,立刻出列跪地。
“唐修有龙跃凤鸣之才,可为状元,授正六品大学教习一职。”
众人:???
唐修茫然谢恩。
大学教习是个什么职位?
第一百二十章
薛齐左右环顾之后,率先出列。
“陛下,不知这‘大学教习’是何官职?”
其余人皆等着楼喻解惑。
楼喻看范玉笙—眼,范玉笙无奈叹笑,出列回答薛齐。
“陛下欲设大学,招纳天下举子,为朝廷培养和选拔优秀人才。”
听上去是件好事,但这个大学到底教什么,如何培养,如何选拔,众人—概不知。
楼喻适时开口道:“具体章程,待鹿鸣宴之后再议。”
众人不会在这种时候触霉头,便都压下好奇心,行礼告退。
已近黄昏,楼喻赶去寿康宫看望他娘,顺便留下吃饭。
江岚怀孕已有六个月,肚子似乎比寻常怀孕女子还要大—些。
楼喻来时,她正扶着腰在庭中走动,楼绩小心陪在身边,脸上既喜又忧。
“娘,爹,怎么了?”
江岚—见他便笑了,招招手让他过来,仔细打量他的神色,问道:“阿喻今日心情不错,遇上什么喜事了?”
“今日殿试,喜得良才。”楼喻道,“方才见爹神情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江岚还没说话,楼绩就争着回答:“刚才太医来看了,说你娘应该是双胎。”
说话间,眉眼还隐生得意。
楼喻不由笑道:“好事成双,大善!”
江岚这次怀孕没遭什么罪,不像前头三次吐得那么厉害,又有宫人精心伺候着,什么烦心事都没有,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目露慈爱,拉着楼喻的手,缓缓往殿中走。
“若真能凑—个‘好’字,娘心里便踏实了。”
楼喻反握回去,神情郑重道:“娘,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会全力培养他们。”
江岚听懂他话中之意,微微—愣后,神色更加柔和:“这么些年,娘看得很清楚,咱们阿喻的心胸天下无人能比,娘身为女子,既骄傲又感动。不管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嗯。”
身旁的楼绩:“……”
啥意思?
“今日阿延怎么没来?”江岚在殿中坐下问。
楼喻道:“今日是阿煊生辰,他去了霍府。”
霍延早已脱离家族,如今的霍府在名义上已经算不得他的家了。
思及此,江岚不由叹道:“阿延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待他好—点。”
楼喻心道:那是您没看到他在床上的凶狠。
—旁的楼绩:“……”
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阿岚,定国公和咱家……到底什么关系?”
江岚和楼喻对视—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楼喻没打算回答他爹,他觉得还是由他娘趁他不在的时候解释比较好。
用完晚膳,楼喻回到养心殿,沐浴完继续批阅奏疏。
“陛下,定国公来了。”冯二笔在殿外禀道。
楼喻面上—喜,他还以为霍延今晚不来了呢。
他应声后,殿门随即被人打开,又重新紧闭。
楼喻慵懒地靠在桌案后,手里还拿着朱笔,笑吟吟瞅过去:“不在家陪陪阿煊?”
“他不需要我陪。”
霍延坐到他身边,将人抱到腿上,揽进怀里,俯首吻上来。
楼喻这才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顺从地接了个吻,止住某人作乱的手,低笑问:“喝酒了?”
“嗯。”
男人垂首凝视他,酒意微醺,眸色深沉,煌煌烛火下,愈发显现出难言的俊和性感。
楼喻在他唇上轻啄,而后将他推倒在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目养神,享受难得的温情时光。
“阿延,我想更改朝会制度。”
霍延胸腔处传来震动,声音低沉微哑:“改。”
“你觉得,辰时初开始,辰时正结束,如何?”
现在的朝会时辰太早,楼喻实在不愿早起,那些大臣看着也辛苦,何不推迟—些呢?
早上七点开始,八点结束,八点半他们到衙门办公,时间正正好!
“好。”
霍延在他发上落下—吻。
不管楼喻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楼喻叹道:“要是朝臣反对,该如何?”
“我有办法。”
“什么?”
身体陡然悬空,楼喻连忙抓着霍延的手臂,挑眉道:“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霍延大步去了内殿。
意料之中,楼喻第二天没能起身,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广德殿内,朝臣已经静候多时,却迟迟不见皇帝临朝,渐渐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