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28)
“如果我要长久地留在你身边呢?”贺灼接过他的话。
“那你就必须坦诚。”
“我给你信任的前提是,你绝不会欺骗我。”
贺灼张了张嘴,怔住了。
因为季庭屿在明知被自己“诓骗”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他机会。
他做事有一套自己独到的原则,该清醒时清醒,该糊涂时也不会较真。
只要在他的原则之内犯下的错误似乎都能被原谅,可是一旦违背他的原则,就会被永远剔除。
就像现在,贺灼知道如果自己敢说谎,季庭屿就再也不会信任他了。
“我没有骗过你,达蒙·霍华德是我的英文名字,除了我母亲就只有你叫过,我有非常必要的理由来尼威尔,继续和国内的事业有牵扯会让我的行为受到制约。”他一口气坦白了能说的一切。
“什么理由?”
“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一定不会害你。”
“喔。”猫咪耷拉着眼皮,将脚下一颗小石子踢飞,“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不太对付,下次见面我可能会痛扁他一顿。”
“放心,我会帮你守好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后一句让季庭屿的心雀跃起来,压着嘴角问:“即便对面是你父亲?”
“即便对面是任何人。”
季庭屿在那一刻疯狂地想抖耳朵,但他忍住了,人模猫样地往车上一靠:“下次有问题记得自己主动坦白啊,跟着我的人都是如此。”
“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了?”贺灼低头去看他还红着的眼,那骄傲的表情就像俘获了全世界最傲娇的猫咪。
他这样好欠揍!
“少给我得意忘形!”
季庭屿一爪子狠狠拍他头上,扭头走了。
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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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傍晚踏上归程,几辆军绿色的重卡不紧不慢地在纯白色画布上爬行。
季庭屿最近总觉疲惫,没有精神,应该是之前遇险时硬熬过去的发情期再次造访。
他一上车就睡了,脑袋跟着座椅摇摇晃晃,追着车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刺得眼睛发胀。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盖住他的眼。
“贺灼?”
“嗯,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确认下是不是你。
但这样说又觉得怪。
“我嗓子疼。”他胡扯了个理由。
贺灼没再说话,他又看不见,只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温热的杯口抵在唇上,热气熏了一脸。
“喝一点。”贺灼哄着他。
季庭屿仰头闷了一大口,唔一声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玩意儿啊,你想毒死我!”
“尼恩给你配的草药水。”
“我不是扔了吗?”
他记得他出门前明明给倒了!
“你倒的是我提前灌进去的咖啡。”
“什么?!我废那么大劲才偷到结果只是咖啡!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季庭屿泄愤似的把嘴上沾的药汁全抹在他肩上,然后脸蛋就被揪住了。
贺灼摸了摸他,又把额头贴在他头上,有点烫。
“是不是要发情了,闻着像个小酒鬼。”
“昂,回去又要打针,一天天没个消停。”季庭屿想起发情期就烦,更别说这一个礼拜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还上蒸笼蒸了几天,更烦了。
他性子里好动,讨厌一切会让自己变得软绵绵的事,又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表露,只因为贺灼刚解锁了“小时候很宠他的哥哥”的身份,这才肆无忌惮地露出“任性”的一面。
“如果不想打针,我可以帮你。”
季庭屿一怔,害羞地舔舔唇,“过来。”
贺灼难得有些紧张地靠过去,就见一只小猫耳朵向后一甩然后啪一下抽在他下巴上,“走开。”
一来一回不过两三秒,他把狼王当狗狗那样逗,贺灼却只是宠溺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小耳尖,剥了块糖塞他嘴里。
季庭屿闭着眼都吃得眉开眼笑。
“原谅你给我喝苦药汤了。”
贺灼不禁摇头,“小孩子。”
而此时缩在最后一排的孟凡和罗莎琳,正在拼命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确定他俩没搞上?”罗莎琳超小声地问,“那个贺灼看老大的眼神都拉丝了。”
“没搞啊,老大身上还是自己的味道。”孟凡极其坚定。
“哎呀笨啊你!”金发红唇的美女蛇姐姐恨不得用尾巴抽他,“要是连味道都串了那就不是搞上,是老大被搞了!”
“啊?那可怎么办?我们可怜的老大啊,能搞得过他吗?他的裤裆看起来能撞死一头牛!”
“你个小兔崽子!你看人家裤裆干什么!”
孟凡赶紧卷起大耳朵盖住自己通红的脸,“那我听说像他们这个等级这种野兽本体的alpha欲望都很重么,他鼻梁又那么老挺,中指那么老长,我有点不放心老大……”
“哎呦,只能说人各有命喔。”美女蛇心有戚戚道:“我们可怜的老大,以后可要遭老罪喽。”
不知道两人正在为自己祈福的季庭屿此时头昏脑涨的,身上热浪一波高过一波,面色潮红得能掐出水来,衣服里更是出了一层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最要命的是,尾椎上面三寸处,感觉到热热的一阵阵发麻。
好酸……
好想把尾巴放出来,被人揉一揉……
作者有话说:
猫猫:我以后真的会遭老罪吗……
狼:不会,只要你配合我。
猫猫:怎么配合?
狼:首先变回本体,把小胖肚子撅起来给我吸吸。
你大爷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好吧好吧……季庭屿一边揍他一边变回猫咪深吸一大口气直到自己吸成河豚,然后气鼓鼓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滚过来吸!”
第16章 小屿,开门
一段路程半长不短,赶到基地时天已黑尽。
雪又下了起来。
记者部基地建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里,占地面积十分可观。
车开进去直接冲到盆地中心的冰冻湖边,湖水是果冻一样的浅绿色,冰面如同镜子一样倒影着将手臂搭在车窗上的贺灼。
他下车时正好站在冰面上,低头往下看时,有一种雪花从自己脚下飞向天空的错觉。
季庭屿一下来就被等在门口的队员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一个个全都红着鼻子红着眼地叫季主任。
只不过有的真心有的假意。
他没表现出任何反常或疏远,说了几句后就把贺灼拉到自己身边,“这位是贺总,以后和我们一起做事,明天开会再和大家详细介绍,今天就先吃饭休息吧,猴子帮他安排宿舍。”
众人点头称是,但不免疑惑,纷纷猜测这人什么来头。
就在他们偷眼打量贺灼时,就见季庭屿往他耳边靠了靠,“我去打针?”
语气听起来就像小朋友和家长交代去向。
??什么情况?季主任是在和他请示吗?
队员们匪夷所思,万分不解,可接下来这一幕让他们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只见贺灼抬起手,放在季庭屿脸上,从他脸颊摸到汗湿的脖颈,“怎么烫成这样?”
“别提了,我热得要炸了。”
贺灼把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晚上吃什么?我给你煮个面?”
“没胃口,吃两口就不想吃了。”
“多少吃一点,吃不完的我吃。”
“哎呀你烦死了,随便弄吧。”季庭屿嫌弃地躲开他,贺灼无奈地拍拍他肩膀,“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庭屿走了,整个基地门口陷入死寂。
众人压着嗓子发出阵阵惊呼,全都愣在当场。
“我天,刚才那是我们老大吗?好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