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106)
袁安卿摇头:“这次让我触碰他们,我先试试可不可以用普通的方法剥离这些怨气。”
他抽出胳膊,反手就要触碰那些肉糜。
就在他手即将挨到时,那肉糜忽然消失。
袁安卿微微睁大眼睛。
“呕。”浊发出了一道干呕声。
意识到肉糜去了哪儿的袁安卿伸手卡住了浊的面颊,用力一捏,浊的嘴巴就打开了。
袁安卿想要扣浊的嗓子眼把浊催吐,浊连忙往后缩:“这样我是不会吐的!我和人类长得不一样!”
袁安卿的手转而去拍浊的脑壳:“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乱吃的?!”
“反正这种东西你不能碰!”浊怕那两个前救世主又跑出来害人,“我吃都吃了!”
袁安卿见浊哼了一声,像是想干呕但是强行给咽回去了。
“实在不舒服就吐出来!”袁安卿看着都难受。
“味道,唔!还行啊!”浊嘴硬。
袁安卿的脸色有点难看。
还想嚷嚷着反驳的浊迅速闭嘴,这么大块头竟在袁安卿的手底下瑟瑟发抖起来。
浊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袁安卿的胳膊,确保袁安卿就算很生气也不会转身跑掉。
“我没做错。”浊甚至都不敢看袁安卿,他像是在自我鼓励一般地嘟囔。
一旁的陈娇伸手捂住了自己脸。
第59章 致命撒娇
“你在生气吗?”浊问。
“没有哦。”袁安卿语气平和。
这人绝对在生气!陈娇看着袁安卿, 她很熟悉袁安卿的这种表情。袁安卿只是不在外发作罢了,毕竟得给浊留面子的。
浊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直接开口:“你唬我。”
袁安卿是真想把浊的脑袋一顿暴捶, 但现在他是能把浊弄疼的,他不能对浊使用暴力:“你真的没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你吃掉你的父体和母体之后就没有再吃过救世主了。”
“是劣等分化的救世主。”浊纠正他,“不是活的, 我不出轨的。”
“且不论这算不算出轨,单就说你以前吃你父体母体的时候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袁安卿询问。
“不知道,我太小了, 脑子也不是特别清醒。”浊光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但那段时间的状态他其实是没法形容的, 毕竟当时的他有记忆却没有理智,“不过消化他们很费时间的。”
袁安卿更担心了。
浊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不会有问题的!”浊非常自信。
袁安卿依旧觉得不靠谱:“你现在不难受了?”
浊现在想吐, 但他为证明自己而挺直了背脊:“不难受了!完全不难受!”
陈娇在一旁挑起了眉毛,她看到浊放在身后握紧的拳头了。
浊没有完全背手,动作看起来是自然的, 而袁安卿此时正盯着浊的脸, 这也算是卡了视野死角。
但陈娇完全没有戳穿的意思, 这不关她的事。
负责人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搜出来那么点,想让袁安卿看看有没有问题,现在浊一口就给吃了:“后续如果浊有什么特殊反应, 还希望二位能告知。”
“仔细点告知。”陈娇补充, “要是有个病啊痛啊的, 也能早点处理。”
袁安卿看向陈娇。
陈娇勾唇微笑:“不过浊要是真出事,袁安卿你就该生气了。”
浊的脸色变了, 他冲着陈娇皱眉,无声地张嘴威胁。
陈娇不怕他,她很清楚,只要袁安卿在这儿浊就不敢乱来:“你生气的样子应该还蛮吓人的。”
浊冲她呲牙。
陈娇看着浊耸肩,袁安卿也顺着陈娇的视线看过去,原本张牙舞爪的浊瞬间收回动作老实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在察觉到袁安卿有扭头倾向之后就立刻改变了状态。
袁安卿没有看出不对劲:“我不会对你生气,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的!”浊立刻点头表示信任。
“真没事?”袁安卿又问了一遍。
“没事!”浊又摇头,他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然而这次浊却想错了。他吞噬自己父体和母体时的状态是混沌的,没有本我的意识,在吃饱之后更是没有任何欲望,都不能算是个人。
而现在浊的欲望和恐惧可太多了,所以单论作为一个吞噬一切的怪物的合格性,刚出生的浊比现在的浊要更“完美”。
所以当天晚上浊就做噩梦了,那场梦很荒唐,浊梦到自己忽然变成原型,在睡觉翻身的时候把袁安卿给压死了。
第二天浊的状态很差,他们上班路上浊只吃了二十颗烧卖,不到平常的一半。
而在工位上时浊的状态也没法集中,他总是盯一会儿屏幕就看一会儿袁安卿,确认袁安卿还活着,现在的一切不是他的一场梦。
袁安卿早早地就注意到了浊的异常,但浊很会找借口。
一会儿说烧卖不好吃,一会儿又表示自己看袁安卿是因为喜欢。
浊平时也喜欢盯袁安卿,只是他以往在盯过之后就会开始完成袁安卿给他下发的练习,但这次浊在不盯袁安卿的时候只是在发呆。
“是心情不好吗?”中午的时候袁安卿询问浊。
浊摇摇头。
“如果是心情不好或者哪里难受记得提早说。”袁安卿坐在浊的身旁,他看了眼已经待机的显示屏,又摸了摸浊的角和脸,“你不舒服我心里也难受。”
“你别难受。”浊连忙说,“我真没有不舒服。”
袁安卿抿唇,最后轻叹了一声。他知道浊肯定有事瞒着他,但现在强逼是不会让浊吐露信息的。
一旁的郑晓岸看他们俩大人的互动,有些羡慕。
祂倒是有朋友,但再怎么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像他俩这样交流。跟着这俩人待久了容易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俩一个是怪物,一个是救世主,凑在一堆本应该像是油遇见了水似的,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自然,好像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郑晓岸正想得出神,袁安卿已经将祂的那份保温盒递过来了:“你先吃吧,卷子给我看看。”
“啊?哦哦。”郑晓岸已经摸清楚袁安卿的脾气了,这个救世主其实很温和,他基本不会生气,教导祂这样没天分的学生也不会动怒。
而且讲的东西郑晓岸也能听懂,只是刚接触的时候太过冷淡了些,不如会说会笑的浊亲切。
袁安卿一手揉捏着浊的尾巴尖,一边看郑晓岸的试卷。
郑晓岸打开饭盒盖子,祂现在已经不怕袁安卿的检查了,袁安卿不会给祂摆脸色。
这饭菜基本都是浊做的,袁安卿只给浊打个下手,而浊的手艺相当棒。郑晓岸在吃过一口之后抬头看去,袁安卿专注地盯着祂的试卷,浊把脑袋放在袁安卿的腿上寻求安慰。
安安静静的,没有多余的声音。
看着倒像是一家子似的,稀奇古怪的一家子。
“你回学校大概能跟上进度了。”袁安卿把试卷还给郑晓岸,“晚上我再跟你讲一讲。”
“好。”郑晓岸冲着袁安卿笑。
“你不吃?”袁安卿又问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