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230)
袁安卿其实也好奇过官方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能对浊的态度那么好。
而当时白天的解释是:“浊当时的欲望很单一啊, 就像毒蛇或者鳄鱼,他是个恐怖的怪物,够不上人类的范畴。”
对于工作人员来说,浊是个大麻烦, 但由于浊太过“单纯”,他的杀意并不会让官方过于抵触。
因为浊压根就没有人性,没有饲养员会去憎恶野兽的獠牙。
这样的怪物的善良指数为负, 他现在刚从负数跑到零以上,稍微有了些同理心, 不反社会了。
老实说,距离圣父还有差距。
浊显然不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善良惨了,他是第一次真正重视自己的正面感情。
他是操控欲望的怪物,但善良其实不算是一种欲望。
这就好比同理心不算欲望, 期望别人对自己有同理心才算。
通过善良这个行为去达到某种目的算是欲望, 但善良本身不算。
善良是一种反天性.欲望的行为, 所以浊并不能窥探到具体的有关善良的情感,他只能自己体悟。
而自己体悟的结果就是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成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那个了。
袁安卿无奈的同时,目光还看向了周围人。
他与刘瀚秦对上视线,袁安卿尴尬地笑了笑, 同时他眼底的金色一闪而过, 他攫取了刘瀚秦的记忆。
没有问题。
袁安卿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哈哈大笑的浊身上:“你别欺负袁瞻晖了。”
“我没有欺负他啊。”浊不理解。
袁瞻晖的脸红得都快爆炸了:“盘铃铛是很严重的骚扰!我已经报警了!”
“啊。”浊恍然,“所以你的铃铛上面是有毛毛吗?”
“有啊, 我也是猫科……等等,这不是重点!”袁瞻晖指向自己的脸,“我是个亚人啊!亚人!我没法做到像猫一样被弹了铃铛还无动于衷!”
“还……弹了啊。”浊哇了一声。
随后袁瞻晖哭得更大声了,哭回了半个原形,一颗大豹子头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白天凑上去给袁瞻晖抱住了,那只蓝手不断地抚摸毛茸茸的豹子头,甚至在袁瞻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浊微微皱眉。
袁安卿以为浊不喜欢袁瞻晖这类毛茸茸抢掉属于浊的关注,毕竟浊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不管他自己需不需要那种关注,只要被浊判定为是“我的”,他就无法接受这种东西被其他人抢走。
“袁安卿。”浊的声音特别小,他把嘴巴凑近了袁安卿的耳畔,呼出来的气弄得袁安卿耳朵有些痒,“你不觉得袁瞻晖很可怜吗?”
“嗯?”袁安卿不懂。
“没有力量,只能成为他人的玩物。”浊叹了一声,“可悲可叹。”
浊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种觉悟?!袁安卿诧异地看向了浊的脸,他发现浊脸上表情不是怒其不争或者感慨。
浊在幸灾乐祸。
他假惺惺地感叹,实则是在对比中寻找优越感。
这家伙!!
袁安卿抓住了浊的角,把浊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下:“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不得不说,浊在别人看来还是相当讨人厌的。
刘瀚秦的目光始终都落在浊身上,但他什么都没说。
“咱们还是快进去吧。”白天松开了袁瞻晖,“你也是,你下次别随随便便勾搭人了,有那么缺爱吗?”
“你这种饥不择食的求偶方式,招来的能是什么负责任的人?”另一位负责人也说。
“走吧走吧,咱们先进去唱个歌。”这群官方的领导没太多特别的爱好,他们闲暇时候喜欢钓鱼养花,但这种爱好肯定没法一起放纵,所以他们选择了对他们来说最活泼的爱好——K歌。
几个中年老领导在KTV房间里放肆唱着老歌,声音浑厚。哪怕原来的声音不够浑厚他们也会刻意地去压低。
刘瀚秦被他们拽着一起放声歌唱,茶几上还有酒,几个人边唱边喝,誓要“放纵”到底。
袁安卿对这些没兴趣,他没有听歌的爱好,对这个世界的音乐也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些酒瓶上头。
而浊紧盯着袁安卿:“不可以哦。”
袁安卿抿唇。
“哎呀!浊你别那么死脑筋啊!”一个喝大了的亚人凑到浊身边拍了拍浊的肩膀,“袁安卿现在的胃已经很健康啦!你别那么绝对!”
“他不是你对象!你当然不在乎喽!”浊反驳。
“谁说我不在乎,咱们可是定期给救世主做检查的,检查报告我都看过。”那个亚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随后他又打了个嗝:“但是这个人呐,总是有欲望的对不对?”一边说,他还一边啪啪拍浊的胳膊,“完全戒断很难的啦!现在大家都高兴,你让救世主放纵一两回嘛!”
一旁同样喝了酒的袁瞻晖此刻胆子也大了:“你不跟我们一起喝就算了,你还限制袁安卿?这太过分了啊。”
“才不过分。”浊看向了袁安卿,“你想要喝一点点吗?”最近他们家的酒都被替换成了酒精饮料,饮料的酒精刺激肯定是不够的。
袁安卿没有回答是或者否,他反问:“真的可以吗?”
浊卡在喉咙里的那句“我给你买点酒精饮料吧”没能说出来,因为浊熟悉袁安卿的表情,所以他能注意到袁安卿的眼睛微微睁大,那种惊喜藏都藏不住。
“可,可以,但就这一次哦。”浊说话磕磕巴巴,他感觉现在这个袁安卿真的好听话。
浊拿起干净的杯子,他主动给袁安卿倒了半杯,随后把杯口抵在袁安卿唇边。
他很喜欢现在袁安卿乖乖巧巧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被影响蛊惑了。
而袁安卿抬眼看了看他,随后张开嘴抵住了杯沿。
啊!浊愣了下。
他还以为袁安卿会接过去。
袁安卿却以为这是浊的什么喂食小游戏,毕竟一般不会有人递酒直接往嘴巴上杵的。
浊深吸一口气,随后他微微倾斜杯子,袁安卿也顺从地跟着他动作走,缓缓将酒水吞咽下去。
他眼眸微垂,看起来喝得很认真。
而浊的红瞳却越来越亮,瞳仁缩成一条竖线。
那几个负责人拽着刘瀚秦唱老歌,情到深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泪流满面。
“袁安卿!要不要一起?”白天豪迈地拿着话筒问。
“不,不用。”袁安卿想要摇头,结果却感觉唇边一凉。
浊又把酒杯递过来了。
袁安卿看起来很惊喜:“我还能喝吗?”
“一,一点点啦。”浊睁大双眼,他眼看着袁安卿又顺着他的动作开始饮酒,浊的尾巴尖乱晃。
好喜欢!
浊又想用嘴给袁安卿的脸拔火罐了。
袁安卿喝完之后冲着浊笑了笑,结果浊又把杯子抵到袁安卿唇边了。
“我还能喝?”袁安卿很诧异。
“一点点。”浊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