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99)
他俩你追我赶,引得艰难爬山的人频频侧目,看起来和他们刚聊过的高中生也没多大的区别。
……
几个高中生在山上的庙里拜过之后就跑出来吹风了,几人围着郑晓岸,问祂这俩哥哥哪来的,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就,就是远房亲戚呗,不久前才联系上。”郑晓岸低头喝了一口饮料,他希望这群人不要问得太详细,不然他真不知该怎么说。
“那个高的看起来有两米多,他是打球的?我看他肌肉也很棒啊?”一个男生问。
“打篮球也没有这么壮实的吧,这种就算变成了丧尸也是个精英怪!”另一个男生插嘴,“抡锤子的那种。”
“你这样有点不礼貌。”郑晓岸提醒他。
“我没说他不好,是说他看着厉害。”男生辩解。
一个短头发女生问:“你那个戴眼镜的哥哥是老师吗?”她都不敢和袁安卿对视的,总觉得袁安卿会是个特别古板的类型。
“不是,他人很好的。”郑晓岸解释,“只是话不多。”
“他长得是很帅,我当时一眼就看到他了。”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皱起眉头,“但待久了之后我感觉他好像咱班的物理老师,就是总板着脸的那个。”
“确实,气场很强大。”
他们话音刚落,袁安卿和浊就跑上来了。
“你抓我尾巴我会生气的!”浊嚷嚷着向前跑,袁安卿抱着他的大尾巴,眼镜都歪了。
袁安卿完全没有被浊的恐吓吓到:“你生气了你想把我怎么样?”他的头发有些湿了,气喘吁吁的,他终究不是浊,爬到山顶还是会觉得腿支撑不住的。
“我能把你怎么样嘛!你总是这样耍无赖。”浊把袁安卿整个人都给举了起来。
袁安卿乐得休息,干脆靠在了浊的身上。
他仰头,脑袋枕在浊的肩膀上。
浊咽了口唾沫,因为袁安卿的喉结就在他嘴边,浊甚至能听到脉搏跳动的声音:“你又逗我玩。”
“嘿。”袁安卿没有否认。
一旁围观的高中生们:……
“刚刚路上发生了什么?”短发女生问,“那个戴眼镜的哥哥是被调包了吗?”刚才还冷冷淡淡的,气场和他们物理老师似的,现在怎么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
袁安卿注意到了他们,他拍拍浊的手臂,示意浊松开自己,随后又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无缝切换到冷淡的状态,随后他还向那群高中生点了点头:“你们好,你们上来得挺快啊。”
高中生尴尬地笑着打招呼。
他们知道了,这个戴眼镜的哥哥确实没被调包,他是只对那个大个子温柔。
人家小情侣的事儿……
“诶诶。”有个男生意识到了什么,他用胳膊肘捅了捅郑晓岸,“你不说这俩是你远房哥哥吗?他俩没有亲缘关系吧?”
“没,没有。”郑晓岸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迅速解释,“戴眼镜的是我真亲戚,大个子是我哥的对象。”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浊隔得远,但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小崽子认你做哥哥,把我当外人。”
“你很介意?”袁安卿问他。
“你好受欢迎哦,我有点吃醋诶。”浊掐着声音说话。
袁安卿把浊的脸捏住拿来,随后他的动作顿住了:“那儿?”
“什么?”
“那儿,劣等分化的气息。”袁安卿指向了他所看的地方。
这座山还算高,几乎能把整个城市的风景看个大半,刚才上山的时候袁安卿和浊打打闹闹没注意那些,现在到了山顶上他才注意到城市里那些扎眼的雾气。
丝丝缕缕,看起来像是扎在地图上的针。
它们看起来没有欲望气旋那么恐怖,但就像溅在白衣上的点点污渍一样,格外扎眼。
“越来越多了。”浊也说,“他们的味道真的很难吃,像是臭鱼腐肉。”
“白天他们有什么头绪吗?”袁安卿问浊。
“白天他们说这是那些反抗组织搞的。”浊的尾巴圈住了袁安卿的手腕,“很麻烦,跟臭虫一样的。”
“陈娇有在帮忙?她进度怎么样了?”袁安卿又问。
“她还在摸索啦。”浊说完就发现那些劣等分化体的气息动了。
那些不是很强烈的气息朝他们飞了过来,浊瞬间警惕,然而那些气息没有攻击的意思,它们飞到了袁安卿面前,随后便开始围绕着袁安卿飞舞。
还有一些气息停留在城市各个角落,那些是已经彻底劣等分化的个体。
“你是怎么做到的?”浊惊叹于袁安卿周身气息的乖顺。
“不知道,我只是在脑子里叫他们过来。”袁安卿伸手点了下环绕在自己周身的气息,那些气体成像是被风吹散的粉末一般外扩,随后又收缩回来,继续围绕袁安卿飘荡。
“这里面有很恶心的味道。”袁安卿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味道不像是他闻到的,更像是他“感知”到的。
“是烂肉的味道啦。”浊又说。
一旁的高中生们看不到这些气息,所以袁安卿和浊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就有些怪异,好端端的对着空气戳来戳去干什么?
“你吃过的那种?”袁安卿问浊。
浊点头,他觉得自己委屈坏了,天天吃这些发烂的玩意儿,感觉味觉都要坏掉了。
“郑晓岸身上有没有这种烂肉的味道?”袁安卿问。
“没有。”浊看了眼郑晓岸,又说,“他闻起来像个活人。”
闻起来像个活人是什么形容词?
不等袁安卿吐槽,原本被收走气息的地方便再次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烟雾。
这些东西收不干净?
袁安卿眉头皱起,他总觉得周身的欲望气息和那些混乱堕落的不一样,带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那些救世主的血肉?”
“啊?”
“死去救世主的血肉,只是一种猜测。”袁安卿起码可以肯定那些人是身体出了问题,就像被寄生了一般,寄生后出现幻觉,只清除幻觉是没有用的,必须把那些寄生虫一并挖出来。
袁安卿总觉得那股臭味格外冲,像是要穿透他的身躯直抵灵魂。
这种恶心感是从未有过的。
“第五个。”
“什么?”袁安卿看向浊。
浊眨巴眨巴眼:“啊?怎么了?”
“不是你在说话?”袁安卿问浊。
“我没有说话,你认不出我的声音吗?”浊不解,他的声音还蛮有特点的,很低沉。
“我被误导了。”袁安卿仔细回想也是,刚才那一道声音更像是几个人一齐说话,与浊的声音天差地别,他怎么会认错的?
袁安卿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眼中金光慢慢亮起来,周围那些雾气就像是被阳光照到的晨雾一般,慢慢地消散了。
“你怎么了?”浊见袁安卿的表情愈发严肃,忍不住询问,“是难受吗?”
“不是难受,是我现在可以确定这场劣等分化与那些前救世主的尸体有关了。”
在他吞噬掉这些雾气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多了两道声音,一男一女,他们在袁安卿的精神世界里吵嚷。
那个男人说:“他们是怕你的,他们要害你,你该想想办法逃离出去。”
而女人则像个氛围BGM一样,不断重复:“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