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261)
“再之后呢?”
“暂时还没打算得那么远。”袁安卿一边说一边揉浊的大尾巴,“说不定等浊觉得合适的时候给浊找个家庭教师。”
“嗯?”
“虽然浊很聪明,但他确实没有系统的上过学。”袁安卿很认真。
一旁浊生理意义上的母亲默默喝了一口酒:“听起来像是社会精英娶了个文盲媳妇儿。”她有些醉了,她不再是救世主,体能和精神力都不怎么行。
浊的脸色垮了下来。
他的父母本身是袁安卿为了搞清楚缝合怪的弱点折腾出来的。结果后面这俩人因为血缘被浊反向影响污染了。
如果不是在浊被吞噬时袁安卿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两位直系血亲莫名其妙的愤怒情绪,他大概还反应不了这么快。
“不过你的文盲媳妇倒是挺丰腴的。”浊的母亲依旧没有自己做母亲的实感,“起码农活干得肯定比别人好。”
浊张嘴就要把自己亲妈的脑袋啃掉,被袁安卿抓住角一把拽了回来。
“他们是我的戒指!”浊说,“那个戒指是我送给你的!”他开始嫌弃自己血缘上的爹妈活得太久了。
“不准咬。”袁安卿眉头微皱,浊瞬间就老实了。
“说起戒指,你们俩准备搞个婚礼吗?”一旁沉默着喝酒的季禅忽然开口,“如果你们需要歌手的话,我可以献唱的。”官方考虑到季禅的贡献,帮季禅搞定了封杀的问题。
“不要,你的亲密关系好混乱的。”浊摇头表示拒绝,“让你唱歌不吉利诶,而且我才不要婚礼。”
“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这下陈娇也有些意外了,“你还蛮喜欢那些狗血爱情故事的。”
“我只是喜欢复杂的关系啦。”浊撇嘴,“我不想浪费精力举办一个莫名其妙的聚会,这个聚会的目的只是让你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而且你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啊。”还不如多和袁安卿睡觉约会。
他们的约会不需要这么多人的参与,他对这些人还算有好感,但是对方妄图参与他们的感情也太冒昧了。哪怕只是祝福,浊也不喜欢。
他当然知道自己会幸福,不需要别人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尾巴上的毛线套子就是证明。
袁安卿可不会为别人缝这玩意儿。
“所以找对象还是得找性格稳重,人踏实的。”浊很感慨,“这种类型的对象超负责任,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如果找那种咋咋呼呼不着调的,还不知道得被烦成什么样。”
在说完之后浊发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怎么了?”浊歪了下脑袋。
他现在角上套的角套是嫩绿色的,和他橘红色的尾巴互相呼应,组成了胡萝卜个性穿搭。
“没什么。”白天只是不知道浊口中的“咋咋呼呼不着调”包不包括他自己。
浊不再管白天,他管起了在场所有没有伴侣的人,他开始传授自己的恋爱经验。
只谈过一场恋爱的浊把自己当成了个相当不得了的厉害人,就好像在找到袁安卿之前他早就有了一套长远的脱单计划,而最终与袁安卿在一起正是他计划的终极目标一样。
“谈恋爱就是得坦诚,毫无保留的坦诚。”浊说,“不要避讳自己没那么好的地方。”就比如他见袁安卿的第一面就把自己想要吃掉对方这件事直白相告了。
众人都没做声。
在与人的交往中,绝对坦诚换来的大多数都是厌恶或者利用。
“还有,时时刻刻表达爱意,这样会让人更有安全感。”浊大师又说。
会被讨厌的!像浊这种程度的黏人绝对会被讨厌的!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同救世主们一样无所谓,他们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工作。
如果在工作烦闷,为未来发愁时,自己的爱人还在那儿没有眼力见地表达着这个时刻解决不了问题的鸡肋“爱意”,绝对会分手的!
啊,也不一定。
毕竟浊思维大多时候是笔直向前的,他简单的脑回路源自他绝对的实力。他这种不瞻前顾后的性格确实容易讨人喜欢,毕竟谁知道辜负了浊会不会被他吃掉?
“大多数人没你这么好运。”陈娇没顾虑那么多,她想说也就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遇到合适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爱情。”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不需要来着。”浊以前都没想过谈恋爱这回事,可是和袁安卿在一起真的很棒。
浊的母亲表示:“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在聚会上讨人厌的中年男人。”
浊嘴撇了下去。
袁安卿觉得好笑,他又在浊的尾巴上拍了两下:“不是所有人的成长轨迹都是相同的。”他本意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浊理解为了:“所以他们都还没长大对不对?”
袁安卿:……
虽然浊洋洋得意的时候挺可爱的,但袁安卿不得不承认自己家这位怪物一忘形就容易惹外人讨厌。
而桌上只有那些结了婚且过得还不错的人没被浊膈应到。
其中就包括刘瀚秦。
除了几个救世主,没人知道现在这个刘瀚秦到底是什么身份。
刘瀚秦也忘记了自己曾经阴过袁安卿的事。
他只是手里端着酒,面带微笑地看着袁安卿和浊。
“我讨厌他的眼神。”浊压低声音对袁安卿说。
这个缝合怪明明都没过正常的恋爱经历,但对方此时却像是走过了风风雨雨的老者看年轻人一样,充满了慈爱。
“他现在就是刘瀚秦。”袁安卿提醒浊。
在感情与责任方面,刘瀚秦确实比浊要看得更深,毕竟他就是个普通人,而且生活赋予他的东西绝对算不上美妙,而刘瀚秦坦然承受着这一切,试图在绝望中寻找出口。
“如果你能感受到的时间不是线性向前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呀?”浊问袁安卿。
“大概知道,但我不能多说。”袁安卿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实,他只是规则。
同样的,他不能把确切的未来告诉其他人。
因为在知道未来如何之后,人的行为会受到干扰,而极其微小的不同都有可能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未来对袁安卿来说不算“未来”,因为只要袁安卿想,他就能够拥有未来的记忆。
在说完之后,袁安卿察觉到浊情绪的低落,尽管浊努力地控制,但他乱瞟的视线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
“怎么了?”袁安卿轻声问他。
“那个,我未来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浊问袁安卿。
袁安卿愣了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未来我们有分手的可能性。”
“因为我没有未来的记忆诶。”他害怕未来会有什么影响他,或者影响袁安卿,最后他们的感情会在种种不可抗力之下走向终结。
“这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会。”袁安卿喝了一口酒,“你从我的表现上应该也能看出来。”
浊想问为什么,但还没发出声,他就莫名搞懂了袁安卿的意思。
袁安卿现在对浊的态度和过去并没有任何不同,如果未来是他和浊之间渐行渐远,他不会再给浊缝那些稀奇古怪的尾巴套。
如果是浊和袁安卿分的手,那浊现在应该已经被袁安卿给关起来了。
说到底,浊本身并不属于被袁安卿管理的范畴,所以把浊关起来也不会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