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25)
第18章 香喷喷的肉夹馍
只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我就能分辨出旁边躺着的是徐嘉良。
不知何时,我整个人在他怀里,两只手臂一只被我枕着,一只搂着我的腰,就连腿都搭在我双腿上。
我动了动,徐嘉良没醒,沉稳悠长的呼吸声说明他此时睡得正沉。
我记得卧室门上了锁,徐嘉良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钥匙偷偷溜进来了。
脑海里想着徐嘉良一米八几的个子,深更半夜不睡觉,猫着腰偷偷打开卧室的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爬上床将我抱在怀里的样子。
他当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我叹了口气,试图翻身别开脸。
原本睡的正香的徐嘉良被吵醒,他收紧了胳膊。
我停止动作,闭上眼装睡。
我能感受到徐嘉良注视我的目光,接着就听到他的声音。
“醒了?”
音色低沉,里面有种化不开的感情,有些像是犯了错的小猫被主人抓了正着的紧张。
我睁开眼,在黑暗中与徐嘉良对视。
“我,”徐嘉良顿了一下,“要不我还是睡客厅吧……”
“怎么进来的?”我问。
“找的钥匙……”黑暗中,徐嘉良声音带着怯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不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徐嘉良继续睡。
我的头还压在他一条胳膊上,徐嘉良见我没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躺下。
秋夜裹挟着农庄,此起彼伏的虫鸣声透过玻璃窗,更衬得房间寂静。
片刻,身后的男人一点一点向我这边挪动,直到和我前胸贴后背才停下。
又过了两分钟,徐嘉良伸出左手重新环抱住我的腰。
他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温热的气体散在后颈,又轻又痒。
此时的床不知怎的变得拥挤,小小的区域内充斥着徐嘉良身上好闻的味道,像是无形的信息素牵扯勾动我的心。
我们二人肌肤相贴,徐嘉良激烈的心跳被我感知地一清二楚。
原来他也会因为亲近爱人而忐忑。
鼻端萦绕着徐嘉良身上的香味,我不知何时睡去。
无梦的后半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天徐嘉良没有早起做饭,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抱着我。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上午九点多。
刚拿开徐嘉良搂住我的手,他就睁开眼。
“时间不早了。”我道。
徐嘉良眯着眼睛点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起床穿衣。
我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瞟向他,高挑匀称的身材在和煦晨光下显露出紧实的肌肉,是那么可口诱人。
徐嘉良回过头,我连忙出了卧室躲避他的目光。
“我来做饭,你去洗漱吧。”徐嘉良跟着我来到厨房,他给自己系上围裙。
我也不跟他争,转而去了卫生间。
三楼的卫生间和厨房相邻,且紧挨着三楼的楼梯口。
我洗漱完出来时,突然见到一抹身影在楼梯拐角处闪过。
标志性的蓝白校服,是沈博。
我追过去,站在楼梯扶手看着快速下楼的身影。
“有事么?”我叫住他。
沈博下楼的动作一滞,抬头。
“我,有些饿了,就想上来看看饭做好了没。”他很机灵,脸上没有被抓包的慌乱。
我看了眼他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上楼下楼挺麻利。”
沈博抿了抿嘴,嗫嚅道:“还没有好全……”
“那好好养着吧,身上有伤就别乱跑了,别又磕着碰着。”说完我回到客厅。
徐嘉良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端着碗碟出来。他腰上系着条粉色小猪围裙,认真地把两盘菜端到桌子上。
“闻闻香不香!”徐嘉良双手撑在桌沿,一脸求夸夸的表情,粉色小猪围裙在他一米八几的块头上有些不合身。
现在天热,徐嘉良炒了盘苦瓜鸡蛋又凉拌盘黄瓜。
“哦对了,还有肉夹馍!”他又冲进厨房,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油纸袋包着的夹馅儿小圆饼。
客厅里瞬间弥漫起一股肉香味儿。
“来,咱们一人一个。”
我接过他递来的肉夹馍,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
徐嘉良笑了,“昨天你一直刷肉夹馍的视频,我想着你喜欢吃,晚上就去市场买了圆饼和纸袋,以后你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就做。”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肉夹馍,我咬了一口。
饼皮煎地酥脆,里面是油灿灿的青椒肉丁。
徐嘉良舀了勺皮蛋瘦肉粥,送到我嘴边。
“我自己能喝。”我嘴里含糊不清,却还是被徐嘉良喂了口粥。
香粥配肉夹馍最相宜,满口留香。
徐嘉良也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我们两个都没有提昨晚的事,徐嘉良为了不冷场开始吐槽昨天打游戏时遇到的傻叉队友。
对于游戏我是热爱的,他这么一提使得今早这顿饭没冷场。
等我们吃完饭,才发现忘给沈博送饭了。
徐嘉良也察觉了自己的失误,不过他并没多说什么,收拾了餐桌去刷碗。
我给沈博打了个电话,让他在一楼厨房自己做着吃。
今年夏秋两季多风少雨,温度也比往年要高。
我给农工加了工资,又让他们上午早点下班,下午晚点来,只延长了晚上下班的工时午休时,农庄的农工都早早回家。天越热,我就越犯懒。加上空气闷,我开了卧室空调倒头就睡。
隐约快要睡着时,客厅里吃完西瓜的徐嘉良也进来了。我清楚地听到他拖鞋上床,躺在我身侧。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觉得身上有些冷,隐约还听到有闷雷声。
起初我并不放在心上,拉了一截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继续睡,不料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我凭着感觉去摸手机,凑到近前一看,是梁姨打来的。
梁姨是个四十多岁的强干女人,包了农庄外围五亩地种棉花,平时说话直来直去,我很喜欢她的性格,见面都叫她梁姐。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刚接听那边就传来一个大嗓门:“小淮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她这一嗓子把我的困意吓走大半,我睁开眼。
“在农庄,怎么了梁姐?”
“快快快!我现在回娘家走亲戚,你能帮我去把晒着的棉花盖一盖不?这棉花被雨一淋就不好了!”
她那边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集市。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空灰蒙蒙阴沉地吓人。
“好,我现在就去。”我来到床边穿鞋。
“麻烦你了小淮,这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到时候姐请你吃饭哈!”
我挂断电话,床上的徐嘉良被吵醒。
“怎么了?”他揉着眼睛。
“去盖棉花!”说完我头也不回疯跑出去。
梁姐晒棉花的地方在鱼塘南边的空地上,下面铺着厚厚地薄膜方便后续收货。
我冲到四楼,从杂物间扒出来一大团陈旧的防水布,顾不得上面的灰尘费力抱着往楼下跑。
农庄里有拉货用的电三轮,我将防水布往后面一丢,骑着三蹦子驶进农庄小道。
天空已经有豆大的雨滴砸下来,等到地方雨已经下起来了,稀稀拉拉连成一片。
我连忙展开十平方米的防水布,脚踩在两尺高的棉花球堆里卯足劲儿往后拖。
天气闷热,我额头上全是汗。中途我被脚底下的棉花绊倒了两次,好在下面软乎乎地不疼。
暴雨很急,我看了眼身后剩下的大半片棉花,心里着急。
正奋力地扯着防水布,突然我手臂被人抓住。
抬头一看,竟然是徐嘉良。
他帮我一起用力往后拖拽防水布。
“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真是没良心!”他咬着牙。
“我又没让你来。”看见徐嘉良,我焦急的心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