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风波(3)
云何强迫自己接受现实,既然失眠就想想家里的事,学校的事,还有将来的事吧。也不知是不是环境太嘈杂了,总之他脑子一团乱麻,越刻意越想不出来。
还指望下半夜还能再睡的云何一直挨到了制服女子回来。
下半夜是她的专场。
云何闭着眼睛想了大半个晚上,凌晨的时候心头的想法只有一个:
所有的问题、困难、挫折都可以慢慢解决,都可以过去,但是……一定要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昂……果然没人……寂寞如雪……
画圈圈
☆、再见葛炜
第二天依然在教学楼有课,云何坚定意志去上课。谁料在楼梯口的电梯外偶遇葛炜,他清醒又理智的看了对方一眼。
葛炜满眼含笑,穿休闲的黑T白裤斜靠在墙上,配上帅气的脸,还是光鲜亮丽又潇洒的模样。此刻正在和班上最漂亮的班花讲话,记得以前,他就最喜欢调戏人家,非要人家面红耳赤的跑开,才像个得逞的孩子狂笑。
“我家那老头子烦死人了,教育我好几天了……”
“不想上课……我就来晃一圈就走了。”
后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凑在那女生耳边轻轻低语,惹得那班花娇笑不已。
云何恍若未闻,跟游魂一样飘过去,路过两人的时候,被葛炜一把拽了后衣服,调侃道:“哎哟,几天不见,你这是想我想到失魂落魄啊?”
云何瞥了他一眼,挣脱了,继续向前飘。
葛炜撇下班花,几步上前和云何肩并肩,搭上:“怎么的,真生气了?那些小道消息都是断章取义的,回头我细细跟你说啊……干脆今天我们出去吃火锅吧,我请客?”
云何很少逃课跟他出去,但是一出去,两人必定是玩的又野又high。
云何把他的胳膊扒拉下来:“不去,我上完课还想去打球。”这才是他的生活。
“哎呦,小甜心小可爱真生气了……不吃火锅吃别的也行。”平常葛炜这么一叫,云何必定要暴打他。
如今他只是淡淡的再次把他胳膊扒拉下来:“不吃,还有……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别叫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葛炜驻足,转过脸来,右耳朵的珍品级灵骨石差点闪瞎云何的眼:“你认真的?”
“嗯。”真的不能再真。
葛炜和云何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从不和对方黏黏腻腻磨磨唧唧,他们认为那种是女人才会搞的幺蛾子。所以云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更不会拿这种事矫揉造作。
葛炜有些不高兴:“至于?”
云何不想搭理他,马上就要飘进教室上课了,又被葛炜一把拽回来。
“蓁云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跟个女人一样,痛快点,这么点小破事要跟我闹,你……”
云何睁着满眼红血丝,拳头握的死紧,尽力不去看对方:“你别说了,我怕我会动手。”
两人都带了怒火,葛炜还要再说,却被远处奔来的一个橘红色背心肌肉男打断了。
“云何——”肌肉男一颠一颠的,嗓门还极其大,“我都听说了……那个负心汉渣男我来帮你打死他——”
话音刚落,就冲着葛炜怼去。
云何吓得赶紧截住他:“汉广!你别冲动,要动手我会自己来……”
说着瞥了葛炜一眼,让他赶快滚蛋。
葛炜虽然不怕这个娘娘腔,但看他结实的像套葫芦串儿一样的块块肌肉,太过头了,还是觉得有些恶,对云何说:“我看你状态差,下次再说也好。”
说完就走了。
“再说个屁!出轨渣男!还有你……干嘛不让我打他!”
汉广啐了一口,云何差点没抱住他。
云何无奈:“你知道他家里开矿的,搞那么大企业难保没点军方关系,弄他可能会沾上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请假回家为父亲处理丧事这一周,可谓是深刻了解到了“社会关系”于每一个社会人有多重要。
汉广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就这么便宜他了?”
云何突然笑了:“有什么关系,又没少块肉。”
可能他跟汉广这种打心底里向往爱情,崇尚爱情的人不一样吧。分手对他有影响,却又觉得没那么大的影响。
反正……现在,他不想考虑,也说不上来,先这么着吧。
汉广确实向往爱情,他虽然是五大三粗肌肉男,却有无比细腻的内心和粉红小心思,也因这身心不符的外貌此常常被同学当做怪人。难得云何并不以他为怪,两人才能成为好友。
“哼,什么人啊,有钱的男人就是坏,一点没错。”
为好友不平,汉广简直感同身受!
“对了……你前几天找我了吧,我听他们说你退了宿舍,你请假回家家里没事吧?”
云何见教室门口堆了好些好热闹的人,拽着汉广进了电梯:“走,找个人少的地方说。”
“嗯。”
两人课也顾不上了,找了个校内的茶馆坐下来。云何简短了说了下家里的变故,气氛便沉闷悲伤起来。
云何最不擅长面对这些,也怕别人拿可怜的目光看他。
那时,他会很无措。
幸而,汉广只是沉默。他不太会安慰别人,半响才吐出四个字:“节哀顺变。”
云何点点头,也无别的话好说。似乎在这种天灾人祸面前,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心中的忧愁无助,也无法抒发绝望的悲愤。
茶下去一半,空气中的那抹沉闷渐渐淡了些。
汉广突然建议:“那你来我宿舍跟我挤一挤吧?你现在住哪啊?”
云何将合租旅社的事情说了一下。
汉广无语:“那地方能住人?怪不得我见你印堂发黑,双目血红,面带菜色,你这是……”
“停!”云何赶忙打断他,再说下去他都命不久矣了,“我只是没睡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汉广关心道:“合租旅社很吵吧?你在那里不可能睡好的。”
云何想了想上铺偶尔喝醉的醉汉,亲亲我我的一对情侣,三个画师,偶尔客串登场的两个嗷嗷叫唤的小孩子,下铺总在半夜里在通讯的浓妆女……
何止是吵……但是云何却隐隐有种感觉,他并不是因为吵才失眠的……
所以迟疑了一下:“也还好。”
汉广一脸不信:“你该不是心疼旅社的钱才这么说的,我听说短租外面的旅社,最短也要七天起租,否则便要加钱。你来我宿舍跟我挤挤,我又不收你钱,别犹豫了。”
唉,一毛钱要逼死好汉啊。说不得……云何只能接受汉广的建议了:“好,有需要我就找你。”
汉广哀怨的看了云何一眼,换来对方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还会跟你客气吗?”
两人就此分开,云何看时间还早,于是回教室上了半节课。
到了下午,阳光还不错,抬头就看见薄言抱着篮球走进教室,身形欣长,望着他一言不发。
周围气氛嘈杂,唯他如一滩沉寂的深潭矗立。
有些意外。
云何淡淡一笑,默契的跟他肩并肩走出去,向运动场行去。
打球的时间到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热了身,在人造胶的地面上飞驰扣篮。
云何因身体原因,没有玩多久。但是和薄言高强度的对抗,还是让他累的满头大汗。
输掉十个球以后,云何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随手灌下大半瓶水:“我差不多了。”
薄言坐在他旁边,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与云何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像深沉的暗流:“最近很累?”
云何想起昨晚在图书馆湖边的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行,就是想回去了。明天再来呗。”
薄言点点头,站起身。看样子是要跟他一起走。
云何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青石路上,两条被夕阳拉的很长的身影一前一后,一矮一高。前面的人漫不经心的走着,后面的人间或拍拍手中的橙色球体跟随,篮球与地面碰触的砰砰声不但不突兀,反而越发衬得气氛安静和谐。
偶尔踩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的沙沙声与风穿树叶的梭梭声交相呼应。
是一个安宁的午后。
云何从未想到,没有葛炜的日子会是这样的。
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那么难熬。
薄言的善意,他收到了。而他表达善意的方式,让云何心中珍惜又感激。
两人走到分岔路口,云何才顿住脚步。
这两条路,一条通向宿舍区,一条通向校外。
他面上沉静,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你现在住哪里?”
薄言突然的发声让云何一愣,他踌躇了一下,答道:“我……借住在汉广宿舍。你怎么知道?”
薄言:“昨天回去的时候,看到你们宿舍的人在外面拉票,有一个新面孔。”
这么快就有人搬进去了?
云何了然,难怪。
两人向住宿区走去,一路再无话。
云何直到走入了汉广住的宿舍楼门口,才和薄言分开。因为心虚,进去在楼梯口傻站了好一会,才重新出来向校外走去。
莫名其妙的,没经过大脑的,他撒了一个谎。
而因为这么一个谎言,脑子如同坏掉一般折腾了自己这么一大趟。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解释吧。
故意屏蔽掉这些让自己心烦的事情,云何回到合租旅社后,照例逼迫自己入睡,昨天三个小时蓄养的精神早就在今天一天透支了,失眠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折磨着他。
仿佛老天在帮他,今天上铺的人都睡得出奇的早,九点的时候灯光便全熄了,皎洁的月光从窗户透入,如银辉一般撒在洁白的被子上。整个房间,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夜色很浓。
☆、想复合
半夜,门锁的声音轻动,下铺床上直挺挺躺着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
浓妆女人刚打开下铺的灯,就见着一双狰狞的眼眨也不眨的瞪着自己:“小兄弟精神头……可真好啊?”
云何没有回答,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看的浓妆女一头雾水,心中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