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风波(38)
十秒后,他面如寒霜。
“地址发我。”
说完拿了件外套大步朝门外走去,也没管视频通话还开着,屏幕上的大脸正错愕。
看薄言的脸色,关银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绝不是什么大事,绝对跟他的小男友云何有关。
他猜的八九不离十,薄言启动了飞行车的急速模式,以光速赶到了公司办招待的酒店包厢。打开门,酒气外溢,他蹙着眉准确的捞起了桌边已经烂醉如泥的少年。
旁边有个半醉的青年还想去拉他怀中的人,被薄言“抚摸”了一下,一脑袋撞到了桌腿上,不省人事。
齐修缘是后脚到的,他自信没比薄言晚多少,到的时候却见一屋子人东倒西歪都负了伤,有的模样凄惨鼻青脸肿的。
“这是咋了,喝个酒还喝出被打的感觉了?”
那是真被打了!靠窗的老板扶着自己的老腰想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奈何爬了半天都只是徒劳。他忌惮的看了面无表情的薄言一眼,敢怒不敢言。越清醒,喝的越少,被打的越惨。
千金要能买早知道,他一开始就该把自己灌醉。
薄言没理齐修缘,问其他人:“你们灌他酒了?”
您可真霸道,您可真牛气,您可真拽!打完了才知道问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一屋子人陆陆续续为自己辩解,真是八月飞雪冤死窦娥了。都说这小子酒量好,只是怂恿他空腹喝酒来着,谁知道他不吃东西这么水。
薄言将云何的手腕贴上自己的腕表,看到酒精度不高,姑且暂时相信了。
齐修缘见状,屁颠屁颠往上凑:“没事吧?我刚收到云何的消息,他说他要醉了就通知你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最近也觉得他外勤的次数有点多,这孩子家里短吃的吗?”
“……”
“他家里不短吃的。”
齐修缘只是开玩笑,谁能晓得薄言这么认真。他左凑右凑想看看云何,只见他的前师父将怀里人的脸一藏,就让他看个黑黑的后脑勺。
“……”
薄言用自己的外衣将醉汉裹了,准备走人:“明天早上让他所有的直属上级到我办公室来。”
齐修缘一愣,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的要死:“是。”其实按照项目划分来说……他也算是“直属上级”之一呢……
……
瑞贤阁,小楼内,小红正在熬制解酒蜂蜜饮。
一阵阵香味从厨房往外飘,气味醒神。躺在沙发上,衣领半敞的少年正傻笑,本来白皙的皮肤上因醉酒红了一片,一直延续到脖子上,白里透红像果子熟了。点漆眸子也蒙了一层莹莹水雾,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薄言,眸子的主人还拽着他的衣袖。
勾引。
薄言意会,正低头,秀色可餐的少年却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难受,头疼,难受。”
薄言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顺着背,少年也不老实,指甲在他脖子上抓了好几下。
两口蜂蜜饮下肚,少年头摇的更厉害了。
“太甜,不好喝,难受。”
薄言无奈,让云何在沙发上躺好,起身挽衣袖去厨房做汤。材料才拿出来,就被晃晃悠悠追来的少年拦腰抱住。他自己抱的死紧,不要汤,不要水,不要洗澡,不要脱衣服,不要动,什么都不要。
“怎么了?”对方一双手摸得他腰热热的。
印象中,他还没见过云何耍小脾气,即便是喝醉了酒。
云何抱着薄言的细腰不说话。
薄言忍着,耐心道:“怎么了?”
云何贴着薄言的腹部嗫嚅:“喜欢你。”
“嗯?”
薄言还想再听一遍。
云何醉了,脸颊红红的,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喜欢你。”
薄言忽的低声笑了,摸摸他的头:“喜欢我还成天想要分手?”
云何将头埋在薄言身上,不想说话。
薄言低头去亲他,少年忽然急了。
“好好抱着!”不让亲!
“……”
薄言感觉手腕一震,一通语音通话接了进来。纤云甜美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出现。
“薄言?”
云何听了这个声音就跟按了电门一样受了刺激,抬头就去摸索薄言的唇。
薄言哪受得了这个,边亲边将台子上的材料一扫,手一抬就让云何坐在了上面。
至于那通纤云的通话,早就自动断掉了,连个喘息声都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预警!再来几章就该完结了八……
我怎么这么卡啊……
☆、谈一谈
醉酒的后遗症就是浑身都痛,嗓子也疼。
洗完澡,云何把劝酒的老板们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
等骂完了,才瞧见镜子里白里透红的脸带着飨足的倦意,嫣红的嘴还微微张着,似乎到现在都没喘匀气息。
云何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记忆一点一点回笼,发现全身酸疼也不是醉酒的过错。
心里慌的一比。
酒后吐真言……
这话谁说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但是有一点他很相信:
再不分手就真的分不掉了!
此刻,云何的心里就跟荒废了二十年的古堡墙根一样,爬满了各式各样的野生植物。
就在感情生活剪不断还打结的时候,公司里烦人的事情突然迎刃而解了。
可能是他酒量太差了吧,可能他醉酒以后失态了吧,也可能是他已经把一年内工程师需要的应酬都做完了吧,反正……大餐和美酒,今年都与他无缘了。
而且培训模式又变回了他熟悉的邮件批复,每次被打回来都有好多可爱的小红圈,即便有时候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可怖。
这个时候的云何还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是发邮件专由薄言带的。
等到下午齐修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云何才知道他喝的不省人事,还是薄言把他捞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学长把我送回来的呢……”毕竟他发了短信给他。
别,我哪里敢。
齐修缘心里如是想,却不敢真说出来,只一个劲哭诉他上午遭受的非人待遇。
云何纳闷:“是薄言看到排班不合理,所以才调的吗?”
齐修缘点头称是,还在委屈他一上午遭受的非人待遇。
云何想的不是纤云的刁难被发现了,也不是醉酒惹薄言生气了。而是两人一回来,就在厨房啪啪啪。
心里凉飕飕:“咋,他嫌我胖了?”虽然公司的人都这么说。
“不知道……”齐修缘很敷衍,沉溺于控诉薄言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办公室对他们进行非人虐待。
云何无奈:“他到底把你们怎么了?”
“他罚站了我们一上午,呜呜呜呜呜。”齐修缘委屈的要死,毕竟这事跟他鸡毛关系都没有啊,这无妄之灾谁受得了啊。
“……”
“连纤云和德音都站了……”他们都是你的直属上级啊啊啊!纤云他惹不起,德音更惹不起啊,站完又要挨德音训了,他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哦!
“啊?”
……
齐修缘的痛云何是理解不了的,他这等小屁民跟管理层一点关系也没有,想不了那么远,也牵扯不了那么远。眼下他无事一身轻,不用应酬一身轻,作业完成之余,还能趁着阳光明媚的休息日回校打打篮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故地重游的惬意。
算算时间,自从实习后,他已经有好久没有打过篮球了,骨头都要生锈了。
校园里树木葳蕤,百花争妍,绿荫散发着丝丝凉意。
春景正盛,体育园被呐喊声和尖叫声包围,可称得上“火爆”二字。
云何觉得自己来的太是时候了。
在这不冷不热的天气,微风伴着暖阳,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球场上飞奔,潇洒一跃。
进球!
再跃!
再进!
他今天状态特别好,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一点也没觉得身手生疏了。就算来两个薄言也不虚!
久违了的感觉!
阳光、操场、运动,总是能让男人兴奋起来。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想到薄言,云何有些喜悦无处分享的失落感。
他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却也无所适从。
在云何荒废篮球的这么个日日夜夜,薄言也从未踏足过球场。
颇有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默契。
是自己偷偷摸摸来打篮球,现在凭空生出一股背汉偷人的愧疚情绪。
不能怂啊云何,硬刚!
隔壁场有邀他一起打对抗赛的,刚准备开口答应,瞥见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男人很帅,穿一身白运动服,银灰色的鞋子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右耳朵有一颗暗金色的宝石,个性十足。
葛炜。
云何脑子有点晕,有种背汉偷人报应来的如此之快的感觉。
帅男人往前走两步,捡起了地上的篮球:“来两下?”
云何拒绝了隔壁场子,对帅男人点点头。尴尬的气势徒然转变,两人激烈的攻防起来,肢体碰撞之间,只听得呼呼风声,一颗血液加速的心脏砰砰跳动。
1:1
拼了个平局,两个少年弯着腰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喘气,没有任何隔阂。
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
在蓝天下尽情奔跑。
葛炜突然就没了继续的兴致,浑身刚刚激起的热血一点点变凉变冷。
“我们谈一谈吧。”
云何一愣,第一反应是还谈?再仔细一想,是该好好谈谈……
两人挑了个附近的咖啡馆,空中露天小隔间,没人打扰的清净地。
这在学校附近,是学生们求爱表白的理想去处,云何看着出双入对的情侣进进出出,一时间有些尴尬。
倒是葛炜阴沉如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在小隔间的玻璃桌子两边坐定,服务员上了两杯奶咖,黑灰色的底奶白色的心形,是云何爱喝的那种。
葛炜的目光在咕嘟咕嘟喝的满嘴白渍的云何身上。
“最近还好吗?”
“挺好。”
多久了,连这样的问候,葛炜都觉得陌生。
对方不在说话,云何被看得如坐针毡,那视线灼人,看得他哪哪都不自在。
就在他顶不住这样的尴尬,准备找个借口遁了的时候,葛炜突然说:
“我们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