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风波(7)
汉广指着其中一张云何的特写照:“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云何依言凑过去,照片上一唇红齿白的少年,一双眸子如星,目光所向,十分灵动。
汉广不停地下滑,找到一张云何浅笑的照片,侧脸从额头到鼻骨轮廓挺翘圆滑,嘴角和眼角的笑意如春日和煦,冬雪清丽,这张照片也是镇楼图。虽然偷拍的人技术不咋地,却抓抓了个好时机。
“啧啧,虽然我不喜欢你这种清纯挂的,但是我都心动了……”
云何因为母亲的原因,一般不跟人讨论自己的长相:“你什么时候能用Man一点的词夸夸我。”
汉广白了他一眼:“Man不过我的。”
云何在心里默默补一句:“我现在不Man是因为我还小,而且我Man在心里。”
汉广扒在光脑上,沉溺在帖子中不可自拔,竟然翻了一下午云何的照片。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恍觉天色已晚。
云何想留他下来吃晚饭却被汉广以晚上有约推掉了。临走时,还神经兮兮的嘱咐他:“要是咱俩都找不到对象,就凑合一起过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脸单身浪费。”
“来来来。”云何用胳膊捞着他,夹着他的脖子出了门。
两人在门口又调侃一番才分开。
云何回来的时候闻到了饭香,进厨房一看,惊讶的发现小红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正往餐桌上搬,菜色还不少。
餐厅就在厨房拐角处,云何走出厨房门,刚好见得薄言从二楼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云何朝他招招手算作招呼,两人不约而同向餐厅走去。
餐桌上有两副碗筷,薄言率先入座,坦然自若的夹了两筷子粉蒸牛肉到云何跟前的碗里。
小红嗲道:“云何小主人,薄言先生请您共进晚餐。”
“哦,这顿合该我请的。”云何挠挠头坐在对面,这么客气干嘛,怪不好意思的。算下来,他都欠薄言两顿了。
云何给面子的先吃薄言给的牛肉,一入口酥软爽滑,牛肉的鲜嫩味随着汤汁溢出来,咬起来透着一股筋道。
“好吃。”
一般的生活机器人会做饭,但是做不出来这种成色。以前他帮葛炜弄Party的时候就知道,不管中餐西餐,想要上档次一点的食物,必须使用专业的厨房机器人才能达到跟人类厨师相同的水平。
想到这,云何不禁夸出了声:“小红,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你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生活机器人。”
小红:“云何小主人,晚餐是薄言先生做的哦。”
薄言看了子弹头上前凸后翘的美女一眼。
“……”
云何懵逼,“薄言,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后半句实在憋不出来了,干脆朝薄言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你真棒!
薄言看了他一眼,半响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暂时当你的男朋友。”
“咳!”云何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刚不是在说做饭的事吗?
“咳!咳!”云何拿纸擦了擦嘴,“不用……怎么突然说这个。”
该不是他和汉广在屋子里吵吵闹闹被听到了吧。
薄言:“校医问你安眠药服用效果如何。”
云何沉默。
薄言又夹了几块红烧肉到云何碗里,神情淡然:“虽然我自认为不是个长情的人,也不能保证有多久,但是当你一段时间的男朋友没问题。”
“没事,我只是有些失眠而已。”云何想起接连被薄言撞见的三个在外游荡的夜晚,怕是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吧。
薄言又往云何碗里夹了几筷子红烧肉,云何埋头吃饭,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但是肉还是很好吃的,云何强撑着对薄言扯出一个笑。
到了晚上休息,这种能把云何逼疯的时刻,云何躺在床上又开始焦虑挣扎。今天的事情像走马观灯般在脑中闪来闪去,他抬起手臂,将掌心里剩余的两粒安眠药一股脑全塞进嘴里。
安静的等待药效。
……
等不到。
睡不着。
夜半更深人静,云何猛地坐起身,屋中孤零零独坐的黑影让他感到害怕。
将来,他要熬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一辈子?
这种想法一旦诞生,就如同蔓草密密麻麻爬满心扉,直让他抓狂。
如果是那样煎熬,不如死了算了。
云何走出房门,让小红给自己购买了一瓶白酒,突然想起昨晚可能是一点烟火星亮引起了薄言的注意,于是放弃了出门的打算,就在沙发上自酌自饮。
他翻了翻汉广白天送来的两个袋子,全是些燕窝鱼翅鹿鞭大补之物。
这些玩意吃了更睡不着吧,汉广到底是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云何仰头喝酒,又辣又涩的液体过喉,胃里也升腾起一股暖意,直冲脑子,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虽然不是睡意,但昏醉的感觉是对的。云何将杯子一推,抱着瓶子又豪饮两大口。
“哈!”云何发出一声似痛苦似痛快的感叹!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这个状态,可以回去酝酿睡意了!
云何扶着茶几撑起身,不料脚下一个踉跄咚一声摔下沙发。
小红见状第一时间挪过来:“云何小主人,您摄入酒精含量过高,是否需要解酒?”
云何红着一张脸,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开玩笑,解酒?那不白醉了。
“再给我喝两口……”醉的感觉是有了,醉睡的感觉还差一点。再不济,醉死过去也行。
小红底盘光突然变成红色,伸出了触手将云何以公主抱的姿势托起:“小红觉得应该抱您回房休息,小主人确定还要喝吗?”
云何没想过自己会有被一个娇嗲的“美女机器人”打横抱起的一天。
“把酒带上。”
话音刚落,小红底盘的红色光亮更甚,显然是在执行命令和违背命令之间难以抉择。
云何怕它的防护程序启动,也不指望它,自己探着身子去拿酒瓶。不料这一举动直接激活了小红的警报系统。
它开始发出嘟嘟嘟嘀嘀嘀嗡嗡嗡的警告声,声音之大,缭绕在整个小楼,经久不衰。
云何吓得扔了酒瓶:“我靠!小红,快停下!”
这么大声响,楼上会听到的。
云何额头上一滴汗,转过头,依稀看见楼梯上有一高高的影子,一挣扎,自暴自弃的从小红的触手上摔下来,这下警报声更大了。
“唉……”
脚步声渐近,眼睛上方投来一片阴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云何躺在毛毯上,胳膊搭上额头,薄言不会以为他有什么病吧……
他感觉手腕上一紧,一股力将他扯了起来,丢在了沙发上。
无形的压力让云何有种要挨揍的感觉。
要不让薄言一拳打昏他吧,过程虽然痛苦,但目的总是好的。
云何张张嘴,欠揍的话还未说出口,唇上便被一片冰凉柔软堵住了。腿上一重,薄言压在他身上,仿若泰山压顶。
云何反射性的偏偏头,一片冰凉柔软的唇就印上了他的脖子,激的他一个激灵。衣衫里一只拂过的手掌,让他极为不自在。云何的手使劲努力下伸,想去拽回自己松掉的裤子。
“薄言……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自己都快听不清,眼前一黑T恤上翻,把他整个脑袋连双臂都蒙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脖子以下的描写被和谐掉了……
orz求收藏求动力啊喂……
☆、一团糟
“嗯……”
什么都看不见,感官世界更清晰。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感觉具象化成了色彩斑斓的颜色,云何就像在漩涡里挣扎,扑腾扑腾往上游,越努力陷得越深。
云何突然闷哼一声,眼前一亮,T恤被彻底脱掉了。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个瘦削宽阔的肩膀逆着光,晕开了一圈光晕,摸上去滑腻又熨帖。
而自己就像在海浪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不知去了哪里。
等他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已是睡了一觉醒来。
入眼是一片白色的琉璃顶,阳光并不强烈,却有云卷云舒缥缈如烟,让人身心都轻盈起来。
这是顶楼的卧房,不是他的房间,云何四顾,发现除了他身躺的这张大床外,屋内空旷的再无一物,想来全是嵌入墙体式的家具。
低调的奢华。
云何翻了个身,用手揉了揉屁股,除了身体上隐隐有点不适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睡饱之后的飨足。有点太舒服了……睡眠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每一个细胞像伸了个懒腰一样通畅快活。
尽管这是别人的床,但是这感觉还是让云何根本不想起身。
管他三七二十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再睡一觉吧。
云何眼睛一闭,又进入了与周公论棋的玄妙状态。
等两小时后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色一点都没变。
周围非常的安静。
云何躺在床上,随着脑细胞慢慢激活,才意识如今事态有些不可收拾。
他现在,可能,睡在薄言的床上。
云何用被子把头一蒙,昨晚能记起的东西都如潮水般一下涌上来,而潮水退去之后,是一张面有菜色的脸。
这叫什么事啊,之前一件两件三件的破事都没有解决,现在又把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如今陷入死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云何慢腾腾坐起身,把床头上仅剩的一条裤子套上,转头看看自己睡的大白床,上面皱皱巴巴,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在床上还做了一次?
云何皱着脸,手一抓把床单和被套全拆下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红就在门口候命,两条机械手臂托着早餐,手臂上还挂着清洗好的衣物,见到云何手里拿的床上物品,靠近底盘的大嘴一张吞了进去。它会分门别类的清洗,晒干,包括为主人铺新床。
云何尴尬的拿了挂在小红手臂上的衣服穿好,一路悄无声息的从四楼下到一楼,做贼一样。
然后一脸呆滞的进洗浴间洗澡,满脸通红的出来。
吃早饭的时候他终是没忍住,悄声问:“小红,薄言出门了吗?”
小红:“小主人,薄言先生已经出门上课了。”
“哦……”那就好,云何抿了一口牛奶,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