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甜攻总被反派盯上(301)
刘墉在尚书房任职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各个皇子的了解烂熟于心,别的暂时不清楚,但至少在文学算术上童岁远超于他们。
如果在这之前,刘墉还心存疑虑容瑾的决定,那么在这番试探之后他坚定不移的认为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池中之物。
刘墉的态度也变得严谨认真起来。
傍晚时分。
刘墉回到司礼监汇报,“督主,您眼光独到,童岁天资卓越,比诸位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如此?”
“卑臣绝无虚言。”
容瑾点点头,“我知道了,退下吧。”
在刘墉退下之后,容瑾才缓缓抬起头,停笔看着眼前的奏疏。
他倒是没有想到童岁居然能受到刘墉的夸奖,他之所以会挑童岁也只是觉得莫名的顺眼罢了。
虽然刘墉没有胆子敢骗他,但他对话里的真实性还是存疑。
容瑾起身,走到书房。
童岁这会儿还在努力写刘墉给他吩咐的作业,小小的身影坐在书桌前认真地低头写作。
容瑾轻声靠近。
童岁并没有发现身边站了个人,用别扭的姿势拿着毛笔,全神贯注的在宣纸上书写着今天学习的知识。
他的字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但并不熟练,只能勉强算得上是端正。
这和童岁错误的拿笔姿势也有点关系。
“刘墉没有教你怎么握笔吗?”
容瑾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边响起,童岁整个人都被吓得一抖,豆大的墨滴砸在纸上,连笔都拿不稳了。
他慌张地回过头。
“大人。”
容瑾怎么每次走路都不出声,这么再吓多几次他都要得心脏病了!
容瑾嗯了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如同一块冰块覆了上来,童岁在心里打了个抖,他的体温也太低了些。
不过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第150章 宦官5
童岁愣愣地看着交叠的手, 他的手指被冰凉渗透,悄然调整了他原本别扭的拿笔姿势。
容瑾垂着眼睫, 在纤长眼睫的掩映下, 眼底投出浅淡的阴影,让他原本漠然的眼底多了几分温和。
像是凝结成冰的溪水融化时,涌动的溪流。
“记住下次这么拿。”
容瑾淡淡地收回手, 直起腰又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童岁恍然回过神,若不是手上还残留这一点冰凉,他甚至觉得刚才容瑾教他拿笔的动作是自己的幻觉。
童岁重新抽出一张纸,笔尖沾着墨水落下, 用调整过的拿笔姿势轻轻在纸上落下两个字。
容瑾。
站在一旁的容瑾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童岁居然会拿他的名字练笔。
“这儿少了一划, ”
他伸手握住笔, 连同童岁的手一起在纸上添了一笔,“记住了没?”
童岁连连点头,“我会记得的, 记在心里。”
容瑾沉默了一会儿, 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在胸膛中涌动, 他松开手转身,“可以了,去吃饭吧。”
童岁兴奋地应了声,跟在他的身后。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行走在夜色的雪地中, 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虽然这声音比起一个人的时候吵闹,却驱散了许多年累积的孤寂。
饭厅内香气扑鼻。
童岁早就饿了, 他总觉得自己回到了青春期长个儿的时候, 无论吃了多少东西都饿得特别快。
而且他很好养活, 吃东西不太挑嘴,吃什么都可以看起来很香,很有幸福感。
容瑾习惯了一个人走,一个人吃饭,如今身边多出来了一个人,越过了他这么多年以来建立的屏障。
他淡淡地瞥过去。
童岁吃饭偶尔会发出一点咀嚼的声音,但并不觉得吵,鼓动的脸颊就像是一只努力进食的小仓鼠。
如果昨天他还收着一点,现在就是真的完全展现出原本的样子了。
有谁敢在自己的面前这么放松吗?
容瑾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没有。
无论是宴会上还是私下,吃饭不过是保证活着的一项必要任务,而在童岁的世界里却是一种乐趣。
童岁吃完一碗饭后,回头才发现容瑾在盯着自己。
他瞬间就脸红了。
“大人,我是不是很能吃?”
“嗯,多吃点,你现在太瘦弱了。”
容瑾的话更让童岁有了干饭的理由,他不客气地又给自己盛了第二碗饭,充满动力道:“那我要开吃了!~”
容瑾抿直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饭厅里的气氛一时松快了不少,很少能见到这么和谐的画面出现在这。
仆人们都在心底啧啧称奇。
这小少年简直就是容督主的活宝,不然怎么能看到容督主的笑,今天的胃口比往日都好,吃得也比往常多。
童岁吃完饭后回书房赶了一会儿功课,回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
刘墉应该是得到了容瑾的指令,在课程里多加了书法和国画。
童岁的画画水平就只有画大鹅的水准,更别说要画写意的水墨画。
太为难他了。
他皱着眉头废了几天的功夫,总于画了一副稍微可以看的。
童岁道:“我可以把这幅画给装裱起来吗?”
“当然可以。”刘墉道:“是要留着纪念?”
“我要送给大人!”
童岁用不太漂亮的字认真的在左下角落笔,写下容瑾的名字。
刘墉听了有些汗颜,“我觉得还是换别的会好点……”
“啊?大人不喜欢画吗?”
童岁想起来他明明在容瑾房间的画缸里看到了很多卷起来的画卷,墙上也有挂着书法和字画。
刘墉看他眼睛亮晶晶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心。
容瑾房间里面放着的字画随随便便都是誉满天下的大师手笔,甚至有人专门搜罗的精品才敢送过来让他过眼。
算了。
到底是小孩的一片心意,容瑾就算再冷漠应该也只是拒收。
于是童岁快乐地拿着他裱好的画,来到了司礼监。
门外守着两个侍卫,挡住他的路。
“等等,你是来做什么的?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殿内传来一句,“让他进来吧。”
童岁哼了一声,抱着自己的画走进去,发现殿内不止容瑾,还有很多没有见过的人,看衣服应该是大臣。
“大人。”
童岁乖乖在容瑾的旁边坐好,引起了这群大臣的一阵惊讶,谁不知道容瑾有个不喜欢别人靠太近的毛病。
他们正等着容瑾发火,但后者就只是淡淡地嗯了声,“你们继续说刚才没有说完的事情。”
“是,”大臣重新开始商议,内容除了日常的支出汇报,还有关于漕运的贪污一案。
“目前相关人等已经控制住了,过几日就可以押解进京。”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
童岁坐的腿都快要麻了,他连忙把盘着的腿伸直抻了抻,怀里抱着的画卷也掉到了一旁。
容瑾伸手捡起来,“你忽然过来有什么事?”
童岁眼见着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画,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容瑾缓缓摊开,看着画面上十分有个人特色的山水画,看着左下角的题字,“送给我的?”
童岁点点头。
“我画了好多幅,只有这个稍微好看一点。”
“嗯,挂起来吧。”
童岁啊了声。
对比起他房间里挂着的其他字画,这幅画可以说是丑得格格不入。
“大人,其实不用挂起来也可以的。”
挂在墙上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容瑾道:“不是送我了吗?怎么要挂起来倒是不许了?”
“唔……”童岁小声道:“好吧,大人喜欢就好。”
刘墉每天都会固定去容瑾那儿汇报今天的学习进度,这次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最中间挂着的那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