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甜攻总被反派盯上(306)
在他离开后,童岁看着送来的药膳,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对系统道:“他拉拢其他人的时候,也会做的这么滴水不漏吗?”
第二天。
童岁起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身体虚浮无力的不适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的那个药膳有关系。
他穿好衣服来到书房。
刘墉见他的神色还不错,就开始给他上课。
童岁学习态度比之前认真了很多,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童岁和容瑾之间的关系也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在晚上学习时,每天都会收到容瑾派人拿来的各种投喂。
有时是甜汤,有时是糕点。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童岁已经褪去了最初瘦弱的样子,身高慢慢追上了正常的水平。
这天晚上,童岁独自从书房回去时,看到房间前站着个人影。
容瑾站在那儿,手里提着灯笼。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冷了,屋檐上厚厚的积雪已经融化了大部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但容瑾穿的衣服依旧很厚,始终是一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童岁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他快步上前,“大人,您找我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现在外面气温低,您站久了容易着凉。”
“刚到没多久,”容瑾道:“进去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
童岁推开门,他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到了一杯热烘烘的茶递给他。
容瑾接过抿了一口。
“刘墉说你最近的表现很好,学的很用功,”容瑾道:“过几日是皇帝的生辰宴会,是给你身份正名的好机会。”
“我听闻你身上有一件玉佩,还在吗?”
童岁心里一惊,那个玉佩原主几乎没有在人前拿出来过,没有想到容瑾居然也收得到消息。
不得不说他手下的情报机构太强了。
他从枕头下拿出那块玉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地交到了容瑾的手里。
容瑾把玉佩翻过来,看到了纂刻的小字,这是只有专属于皇上才可以使用的标志。
“有了这个就简单多了。”
几天后。
皇上生辰宴会当天的畅春园内,摆设了千秋宴。
天子的寿辰一直是十分隆重的节日,又叫万寿节,全国上下都会休假三天,各地纷纷响应举行庆祝活动。
各地的臣子都需要进献寿礼,周围的附属国也纷纷派出了使臣来参加。
童岁跟在容瑾的身边,身上穿着随从的衣服,着实被这种盛大的场面给震撼到了。
从一大清早就有各种繁琐复杂的礼仪和流程,他在旁边看得头都快昏了,但容瑾却可以指挥十二监的各部门把一切都安排地有条不紊。
抛开所有的传闻不谈,容瑾这种人绝对是最好的助手,丢什么任务给他都可以安排的妥妥帖帖。
皇帝出现的时候,原本闲聊着的朝臣们和皇亲国戚们连忙站起来。
隔着遥遥的楼阁二层,集体下跪行礼。
只见皇上穿着常服,身边跟着容瑾和张延儒两名近臣,在御座前落座。
童岁跟在容瑾的身边,借着遮挡的角度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名传说中几乎不露面的皇帝。
皇帝已经年过五十,即使是穿着常服,也丝毫不减他身上浓重的上位者气息,仔细看发现他的两颊微凹,气色不足,短短走了这几步路就有些微喘。
而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身后还跟着几名道士和僧人。
按照一贯的宴会流程,容瑾从尚膳监的掌事太监手里拿过寿酒,交给一旁的张延儒。
张延儒上前跪下,“千秋令节,臣等不胜大庆,谨上千万岁寿。”
随着他的跪下,刚起身的朝臣们再拜。
皇帝接过寿酒,高声道:“得卿等寿酒,与卿等内外共庆。”
他说着举起了酒杯。
楼阁下的群臣跪下再拜,三呼万岁。
在各种跪了又跪的流程之后,所有臣子终于被赐座赐酒,一同坐下观赏舞蹈。
五花八门的寿礼在此时献上。
在丝竹乐舞之间,容瑾手里握着酒杯侧过头低声道:“准备一下。”
童岁心跳快了几拍,“是。”
容瑾起身行礼之后,道:“陛下,臣近期寻到了一件宝物,听说是云溪高僧的亲笔经卷。”
原本兴致缺缺的皇上听到他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快拿给朕看看。”
容瑾侧目,“去吧。”
站在容瑾身边的童岁捧着书盒上前,慢慢走近时心跳不由地加速,“陛下请看。”
皇上倾身迫不及待地看过来。
童岁半蹲下来,打开书盒的时候从胸前的衣襟滑出什么,掉到桌上。
咚的一声。
酒杯被打翻,溅起的酒液溅到了皇上的身上。
“大胆!”
几名侍卫连忙上前把童岁摁倒,混乱成一片,“陛下,您要怎么处置他?”
楚允煜见了身体一紧想要站出来,却别身边的皇后给死死拉住了。
“允煜,你忘了今天的任务了吗?”
楚允煜的手死死握紧,皇后看向地上的童岁多了几分的幸灾乐祸。
也太没用了。
容瑾给他铺路都铺到这份上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皇后怨毒的眼神看向容瑾,只见后者淡然的坐在席间,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告诉她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她听到了皇帝的喝止,“都住手,放开他。”
压在童岁肩上的几只手终于松开了,他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勉强撑着身子蹲在地上。
抬眼便对上了御座上的皇帝。
他手里握着那块玉佩,因为太紧张而颤抖着,“这东西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回陛下,这是母亲的贴身之物,一年前她病重离世前交给我的。”
“你、你。”
皇帝细细看着那张似曾相似的脸,“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她一年前才去世?”
“是的。”
“怎会如此……”
皇帝似乎回想起了那段岁月,眼眶竟然有些酸涩,“朕一直以为她早已离世,那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在郊外租了个小房子独自带着我,靠替人洗衣服和缝补过日子,因为操劳过度,所以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好。”
“这么说来她一直没有嫁人?”
“是的,她在等您来找她,”童岁顿了顿,“很可惜母亲没有等到,所以让我进宫将这枚玉佩交还给您,就当此生缘分已尽。”
龙座上的皇帝似乎被他的话创到了,顿时湿了眼眶。
但童岁内心毫无触动。
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现在的眼泪也不过是愧疚和自我感动而已。
他贵为九五之尊只要是真的想要找,有大把机会可以找到,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
只有在看到信物了才猛然想起来那段回忆,所谓美好的日子,都是短暂的亏欠念头作祟,经过脑内加工的产物。
皇帝擦了擦眼泪,将地上的童岁扶起,“来人,赐座。”
“是。”
几名侍从搬着椅子放在他近侧的位置。
“你和你的母亲这些年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你再委屈下去,”皇帝道:“来人,拟旨。”
阁楼下的大臣们听不见他们谈论的声音,只能看画面猜测大概出什么事情了。
“诶,怎么加了把椅子,还在陛下隔壁。”
“出什么事了?”
“那人不是之前我们在冯永昌旁边见到的吗?”
几个大臣小声地讨论。
忽然所有的乐声和舞蹈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顿时一凛,抬头看到楼阁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容瑾手里拿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二年前朕微服出访时与民女孕有一子,但机缘巧合下一直无法联系,所幸上天庇佑,朕寻回流落在外的血脉,特此赐名允岁,写入宗人府,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