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不让当咸鱼,就当首富太太(83)
杨平乐单手抄兜,扫过旁边全身上下喜气洋洋的沈泽清,淡淡地笑了,握笔写:你都等了这么久,应该不在乎再等半节课的时间。
沈泽清看完,心头一颤,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脑袋,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那行字。
杨平乐清晰地从沈泽清的身上感受到他上一秒还很淡定,看完他写的字后,眼睫毛不停颤抖,手指攥得电容笔紧到指尖发白,忐忑得坐立不安。
杨平乐才不管,一眼一眼地看沈泽清。
半节课,对于当事两人可谓比半个世纪还长。
铃声一响,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教授一走,向来坐在第一排位置的蒋少臣,抄起讲台上的擦子,扔向两人的方向。
沈泽清和杨平乐两人同时伸手,沈泽清先一秒,拍飞擦子,冷冰冰如同噬血的眼神死死盯着蒋少臣。
“不会吧,自己表白不成功,就看不惯别人找对象?有病吧!”
“上次雷娟跟他一个学习小组,就是他在拖时间,大家都搞完了,他没搞完还跑去什么金牛山玩,真以为自己考上大学就能高枕无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批评别人的长相不对,但是还是想说,发作前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听说他跟沈泽清还是青梅竹马呢!”
“就这关系还竹马!我看是自己厚着脸皮想倒贴。”
蒋少臣站在第一排,气得脸色涨红,随后发白,眼中是遮也遮不住的浓郁恨意。
声音尖利地冲杨平乐喊:“你一个矿工的儿子,配得上沈泽清吗?就算他现在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玩玩,你以为他真的会跟你永远在一起吗?没有利益捆绑,迟早分手。”
杨平乐冷眼旁观。
他不是很理解蒋少臣明明一手好牌,上辈子不是打得挺好,为什么这辈子打得稀巴烂。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蒋少臣只要保持他高高在上的蒋家四少的人设,最后妥妥的会是人生赢家,完全不必放下身段,跟他这个矿工的儿子一般见识。
可是现在呢,本该众星捧月的蒋少臣,此时却成了众矢之的。
这场人生中,明明只有他的选择不同,其他人仍旧按照宿命的齿轮前进,就连沈泽清喜欢上他,他也喜欢他,走向都跟上辈子一样,为何结果却跟上辈子大相径庭?
杨平乐睨了沈泽清一眼。
沈泽清接收到老婆的信号,撩起一抹轻蔑的笑,“那你配?”
三个字,怼得蒋少臣脸再次涨红,他扫过左浩宇。
左浩宇偏开脸,没接他的视线。
蒋少臣哭着跑出了教室。
杨平乐对沈泽清道:“我先下楼,你五分钟后下楼。”
沈泽清:“?”来不及询问,杨平乐已经走了出去,只余一下后脑勺给他。
一想到即将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沈泽清手指忍不住在桌上轻敲,时间一到,迫不及待地冲下楼。
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并没有蜡烛摆的心,更没有玫瑰花,只有五分钟前下楼的少年,戴着兜帽站在毛毛细雨中,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沈泽清站在那里,姿态矜贵优雅,如同中世纪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深邃的五官如同杰出的雕刻家手中最完美的作品,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是一双带着温情的眼睛。
杨平乐按下怦然的心跳,向他跑过去,用力一跳,沈泽清立马伸手去接。
杨平乐修长的双腿夹住沈泽清的腰,感受着大衣下结实有力的肌肉,沈泽清紧紧托住他的臀部,避免他摔跤。
细雨绵绵,小水珠飘在面若三月桃花的两人脸上,身上,滚动着,聚集着,为两人添加了成千上万颗闪烁着光彩的“珍珠”。
“沈泽清。”
“嗯?”
杨平乐眼睫剧颤,“把你那天的话再问一遍。”
沈泽清瞬间明白了是哪天,声音喑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谈恋爱。”
“好!”杨平乐笑着回答,完了还不算,他扬起声音,“沈泽清,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如果成了,我们就谈恋爱!”
沈泽清眉眼全是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不知道杨平乐要去做什么,但这足够了,“好,我等你。”
第97章 等不及了
跑车轰鸣出现在盘山公路上,秦锐死死捉住车顶扶手,生怕被甩飞出去,撞出脑浆子,“杨呀,咱没必要兴奋成这样?”
不就表白成功了嘛!谁还没成功过似的,我第一回谈都没你这么激动!
杨平乐直勾勾盯着蜿蜒的盘山路,“我要去确认一件事情。”是不是命运不可改变。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躲不开,那就面对。
秦锐看着外面已经掉了一大半叶子的树木,底下是狼藉枯萎的野草。
好荒凉,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他没来过冬令山,因为他兄弟不来,他也不来,但听圈子里的人提过,貌似就在这一带。
再一联想到他兄弟跟他提过上辈子在冬令山出车祸的事情,心头更凉了。
“你上辈子真来过呀?”这路熟悉得连导航都不用,莫名的让秦锐对兄弟重生这件事信了两分。
“你该不会真去赛车,试试会不会死吧!还是别了吧!”秦锐后悔答应借车给杨平乐了,本来以为表哥晚上会请他吃饭,向他宣示主权的,结果等来的是杨平乐来借车。
杨平乐这破釜沉舟的架势,完全就是冲着验证命数一说来的。
秦锐都不敢往下想了。
要不是现在车子还在运行中,他真想打晕杨平乐,拖他回去,并且骂表哥一顿。
杨平乐冲动没个数,怎么你特么也心里没点逼数!答应他瞎搞!
跑车最终停在了冬令山赛车场门口,高大的铁门,森严的通电铁丝网,冒着森森寒光。
秦锐悄悄吞咽口水,特么的,以前怎么就觉得开在郊区的赛车场挺高冷倍有面,羡慕得也想开一个;现在怎么看怎么阴气森森的,仿佛前面趴着一只凶残的巨兽,就等着他们主动送进去塞牙缝。
秦锐继续挣扎,“咱还是回去吧!我害怕。”
秦锐怕得都开始示弱了!
杨平乐轻笑,“知道为什么带你来不?”
眼底却有着说不出的疯狂。
秦锐闭嘴不答,仿佛不答,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杨平乐等了几秒,自己回答:“要么替我收尸,要么替我打120。”
秦锐眼睛直接闭上装死,他现在恨死自己了,提个毛线冬令山,这辈子他都不敢赛车了!
“就不能有别的选择?”
“那就看老天愿不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放我一马了,门开了,进了。”
秦锐寒毛倒立,完了,不行,一会找个机会,一定要给表哥打电话。
此时的沈泽清打着一把黑伞站在朱家豪面前,另外一边是脸色苍白的蒋少君和哆嗦个不停的蒋少臣,不远处则停着一辆十几吨的大货车,满脸横肉的司机坐在车上,瑟瑟发抖。
任谁被一群特种兵举着机关枪围着,都没法淡定,尤其他还真准备去干坏事,更吓得想撅过去。
宋嘉明接过沈泽清手中的黑伞,举在他的头顶,“三少。”
沈泽清嘴角含着冷笑,扫过众人的一眼既轻且淡,却让朱家豪在强大的压迫感下屏住呼吸。
“人还挺齐。”
朱家豪颤了颤,“清,清哥,我。”
沈泽清垂眸,“邓瑞伊就这么值得你赌上整个朱家的命运?”
朱家豪憋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脸色煞白如雪。
一辆黑车吱的一声在众人面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位老人,一把推开过来扶他的警卫员,到了跟前,扬起手就给朱家豪一巴掌,直愣愣往沈泽清面前跪。
宋嘉明连忙阻止他,“朱老,这可使不得。”
朱老身居高位过,脸上满是褶子,老泪纵横,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挺直了脊梁做人,临了临了,没成想晚年会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