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74)
林白梧捶他:“你这都哪儿听的乱七八糟的话。”
渊啸伸手进怀里,将林白梧给他绣的钱袋子掏了出来,日光下,钱袋子上的白老虎泛着淡淡的银光,他勾起唇:“我有钱呢。”
林白梧好不容易上趟镇子,渊啸拉着他东逛西逛。
他俩在前头看东西,熊熊和郑芷不好先走,便在后头跟着。
俩人说到底没见过几回面,不咋熟,郑芷又因为范浔的事儿闹心,一路上都没几个笑脸,他瞧着那俩人握在一起的手,想着他和范浔,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范浔对他,从来温水似的不多热情,最好的时候,是两人定亲的饭间,他送了他一只阴刻的鸳鸯玉佩。
那鸳鸯玉佩是一对儿,和范浔的那只凑在一起,正好是个整圆。
郑芷垂着头、提线木偶似的往前走,忽然,一只熊形的糖人跃进了视线。
郑芷一愣,疑惑的抬起头,就见熊熊正朝他憨憨的笑:“我、我爱吃糖人儿,不好吃独食,给你、给你也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宝子们的留言,感动的生生哭出了狗叫呜呜呜。因为请假在家了,一天能写一点~实在更不动我就安祥躺平了……
大家一定多穿点,我本来没什么事,洗了个澡、烧着了……大意了,我恨嗷呜呜呜……
第60章
郑芷眼睫微微抖了抖, 伸手接过。
熊熊的声音好轻好轻的自脑顶传过来,他问:“你、你喜欢熊吗?”
话脱口,熊熊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啊,他暗自懊恼, 咋把心里话都问出来了。
熊熊脸红了个透, 紧张的直挠后脑勺, 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是说糖人, 你喜欢吗?”
郑芷低头瞧着糖人, 一只小胖熊叼着肥鱼,歪着头傻乎乎的吃,他点点头:“嗯。”
熊熊笑起来, 就听郑芷小声问他:“你的是啥糖人啊?”
熊熊个子高, 糖人举的也高, 郑芷看不见。
熊熊便俯低身拿给他瞧,一只圆乎乎的蜂蜜罐子。
郑芷眨着大眼问道:“这是蜂蜜罐子吗?”
熊熊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蜂蜜了,他瞧郑芷也甜甜的, 蜂蜜似的。
郑芷笑起来:“你送我的蜂蜜还没吃完。”
“啊……你送我的桃酥饼,吃完了。”熊熊拿回小林子,坐在大树跟下, 一边瞧月亮一边吃, 桃酥饼香香酥酥,好甜。他吃一口、瞧一眼月亮, 月亮还挂在梢头, 桃酥饼却没有了。
“那你同我说呀, 我和阿娘再给你做。”郑芷才说完就想起来, 阿娘病了, 怕是做不得了。
他落寞的垂下眼,就听熊熊高兴道:“真的吗?我可爱吃。”
郑芷抬起头,瞧见熊熊脸上竟泛起一层红。他不想他失落,轻声道:“嗯。”
*
买过东西,天色逐渐昏沉,四人坐上牛车、紧赶慢赶的往村子里返。
渊啸本想叫熊熊驾车,被林白梧说了,只得哼哼唧唧的坐到车板子上,到前头驾车。
车棚子里,熊熊坐一面,林白梧和郑芷坐在另一面。
而郑家的老牛,吭哧吭哧的跟在车后头,慢慢的走。
方才在镇子,渊啸拉着林白梧闲逛,正瞧见一个门头雅致、好远就闻到香的铺面,一问才知道,是卖头油、面膏的。
他一个汉子,不咋明白这东西,正要走,却听门口小二道:“都是给女子、哥儿用的,擦脸、抹头,好滋润的。”一听是给哥儿用的,渊啸就挪不动步子,非要拉林白梧进去瞧。
店里没什么客人,伙计倒是多,一见有人登门,全都迎了上去。
林白梧有点怕,躲在渊啸后头,被渊啸握住小手,轻轻拉到了身前。
台面上铺着深色的厚绒布,绒布上一盒一盒的摆放着面膏。林白梧低头一瞧那价钱,脚下生刺,恨不能赶紧走,那小小一盒子就要三百文,够家里吃可久的猪肉了。
渊啸却一点儿不嫌贵,叫店小二将卖的好的都拿出来瞧。店小二是个人精,瞧他俩打扮就知道是打村子里来的,招待起来也不多热情。
渊啸没那个闲心管旁的心思如何,一颗心全吊在林白梧这儿。
一盒子一盒子不厌其烦的给林白梧挑,玫瑰的幽香扑鼻;杏仁的气足韵长;果味的轻盈甜蜜……
林白梧抿抿唇,将小盒子放回桌面上:“好贵呢,不要了吧。”
渊啸又给拿起来,只问他喜欢哪个香味,“我赚银子也没地方花,给梧宝儿买东西,我开心。”
那店家小二一听这话,忙在边上附和:“这小哥儿水灵,杏仁、果香的都搭,擦脸上白嫩嫩的。”
渊啸在边上点头,叫小二将杏仁和果香的都包了。
他又去看头油,镇子上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好擦一点在头发上,路过都能闻见花香味儿。
林白梧一瞧那价钱:“阿啸,我不想买了,我头发不擦也很亮呢。”
渊啸瞧他许久,想来也是,却听林白梧又道:“那面膏,我有两盒,想分芷哥儿一盒。”
渊啸正想说,熊熊会给买的,又想熊熊那磨磨叽叽的模样,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将话说清楚,他干脆叫林白梧到柜面又挑了盒子新的。
面膏的香藏不住,在车里都能闻见淡淡的清香,林白梧将兜子开了,将一只面膏递给郑芷:“给你的。”
郑芷伸手来接:“这是啥呀?”
林白梧伸手指头戳他脸:“擦脸的,香香。”
郑芷接过来,打开盒子,一股果味荡漾而出:“好香啊。”
林白梧笑眯着眼看他:“回头洗过脸再擦。”
郑芷“嗯嗯”点头,他到底是个小哥儿,见着这香香的东西心里头欢喜,他揣怀里,头搭在林白梧颈边上,抱着蹭。
林白梧笑着拍他手:“这大个人儿了,还孩子似的。”
熊熊在边上好拘谨、又好心痒,想着郑芷要是抱着他蹭就好了,他就给他抱到大腿上,圈怀里哄。
他咋瞧郑芷咋欢喜,因此一想到范浔那个畜生心里头可恨,就想一拳给他打飞出去。
那好的小哥儿,就算想奔前程、不喜欢了,也该体面的分开。
他却用那最下作的方式,给人踩到地上,肆意的羞辱。
车轮滚在路面嘎吱嘎吱的响,不知道行了多久,天幕黑下来,远天之上挂起了月亮。
牛车才到镇子口,一个汉子便急着跑了出来,郑宏瞧见渊啸,急慌慌的问:“渊汉子,你打猎回来了?你这一路上瞧见我家芷哥儿没啊!”
牛车帘子动了动,郑芷探头出来,轻声叫了句:“阿爹。”
“哎呀你呀!”郑宏忙跑上前,给人自车上拽下来,翻过来调过去的一寸寸的瞧他,见他没破一丝儿油皮,才放下心来。
郑宏拉住他手腕子,急的两眼通红:“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你娘在家急的发疯,回去非得打断你的腿!”
“啊……阿爹。”郑芷期期艾艾的叫,“那我今儿个不回家了,我上白梧哥家住。”
林白梧自牛车上跳下来:“郑叔,我陪着芷哥儿出的门,不多危险。”
“我家芷哥儿不听话,给你添麻烦,对不住啊。”郑宏拉着郑芷往家去,郑芷不肯走,脚板蹭着地,拉出一溜鞋印,他呜呜咽咽的喊:“白梧哥,我想和你睡!”
林白梧刚想跟过去,却被渊啸一把捞住了腰,抱上了牛车,他虎着张脸:“你还有闲心管人家,你就当我不生气吗?”
渊啸生气,熊熊溜之大吉,他跳下车板子:“那个、那个郑家的牛车,我给拉回去。你到家把车放门口就行,我一会儿去取。”
林白梧从没瞧见渊啸这样生气过,在镇子上时还好好的,咋一回家就变样儿了啊,他轻轻拉他衣边,小声打着商量:“我们等会儿你兄弟吧,车还得还人家。”
渊啸没应,小鞭子一扬,老牛哞哞低鸣,抬蹄往林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