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暴露了他的小犄角(252)
希尔喃喃道:“这么低……”
007说:“如果没有桑觉,人类自我救赎的可能性为一千亿分之一。”
……
霍延己带桑觉回到了许久不见的公寓。
桑觉发现自己的酒都被搬到这里后,就执意要调酒给霍延己喝,势必要灌醉他。
“你现在是休息时间,可以酗酒。”
霍延己嗯了声,按照桑觉的要求将淡蓝色的酒水一饮而尽。
桑觉紧接着又来了一杯,看着他喝下才问:“你醉了吗?”
“也许醉了。”霍延己看着他。
桑觉不够满意。
他觉得霍延己还是寻常一样,没太多区别,他想看己己为自己展露不同的一面。
直到第七杯烈酒下肚,霍延己终于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红的脖子与锁骨,桑觉盯了很久,突然说:“我们就要再也见不到了。”
“嗯?”
“我想和再睡一次觉。”
“……”霍延己靠住椅背,姿态又松散又紧绷,矛盾至极。他说,“桑觉,喝醉的人没办法ying起来。”
“真的?”桑觉走过来,试探地坐到霍延己腿上,没感受到拒绝后,才慢慢靠近霍延己的嘴唇……
就要碰到了。
但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腰,往后拉开彼此的间距,仿佛在说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无法跨越。
桑觉抿了下唇:“你之前说,人类和没有感情的人也能做ai……你可以没有感情地和我做ai。”
“……不可以,桑觉。”霍延己的声调绷得很紧,酒精为周围的气氛染上了一丝疯狂与压抑。
他的不可以具体在说什么,桑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尾巴比手更快一步,缠上醉酒后难以起立的地方,然而不过一秒,就感受到了膨胀。
桑觉呆了一下,忽而意识到,面前的人类比他表现出的气息还要渴求自己。
“你——”
桑觉只吐出了一个字,身体便腾空而起,霍延己像摆布洋娃娃似的将他砸在桌子上,利落粗暴。
只不过一手垫在了后脑,一手垫在了腰上,只有屁股砸疼了下。
桑觉乖顺地躺在桌上,仰视着霍延己。
垫在后脑的大手缓缓下移,握住他脆弱的后脖颈,后腰的手腾出来,撑在耳边。霍延己的声音低哑至极,额头青筋蹦了两下,眼底克制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可最终,他闭了闭眼,状似平静地说了句:“桑觉,在前往地底之前,你都还有得选。”
桑觉感受得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握住后颈的那只手颤了两下。
霍延己像是被生生撕裂,灵魂支离破碎。
桑觉抓着他的手臂,道:“我没有很喜欢这里,博士不在了,你和007都没有选择我,都不要我,那我就走了。”
霍延己睁开眼睛,深深吐了口气,带着酒水的烈香。他抽开手,转身离去:“你想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老婆。”桑觉打断他,很小声唤道。
霍延己顿住,听到身后的人说:“我想和你登记结婚。”
说这话时,桑觉的表情不难想象,纯然安静,用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不是央求,也没有卑微,仿佛只是道出一个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要求。
作为一只非人的怪物,桑觉从未追求过人类各种形式意义的东西。可这些日子,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类伴侣都会追求这么一张纸。
至少这张纸可以对全世界人宣布——
霍延己是桑觉的人。
他们曾密不可分,是彼此挚爱的人。
霍延己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不知道站了多久,也许是十秒,也许是十分钟。
总之他再转身就带起浓浓的暴烈情绪,撕碎了裹挟桑觉身体的那层薄薄布料,碎步落在桌上、沙发、地上……
大腿架在了宽厚的肩上,不用担心坠落,容易犯错的玩意儿拥有了主人刚刚求而不得的吻。
桑觉脖子向上拱起一条脆弱的圆弧,他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觉得,此时的己己已经彻底变态,只是想禁锢他一起溺毙爱欲的深海。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桑觉控制不住喘息,不过大脑的口吐胡话:“你吃掉它,我就剩下一根了……”
第142章 五区
桑觉再一次感受到那日梦见坠入深渊裂缝的滋味, 只不过这次是清醒的。
可能也并不清醒。
窗外的凉风呼呼刮进来,灰色天际一眼望不到边。不同于衣冠整洁的霍延己,桑觉浑身赤裸, 像条滑腻的鱼, 躺在待宰的菜板上, 因承受不了太过的欢愉下意识扭动挣脱,奈何腰上的手太强硬,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动分毫。
其实他可以掀开的……可是没有舍得。
原来嘴巴可以碰那里, 原来他可以被一口吃掉。
没关系,还剩一个。
如果老婆很想吃的话。
桑觉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会水的鱼儿进了不适应的深海, 清醒着沉沦坠底。
他睁大眼睛,又像在梦里。
世界被抛诸脑后,什么即将分离什么阴谋诡计全都消散在迷离的泪雾里……昏暗的天花板很清晰,又那样模糊。
他要碎掉了,又或要溺毙。
他没有人类伴侣那种让高位者低下头颅的颤栗,却使让的想法更为坚定……他不要把霍延己留在这罪恶的人间。
霍延己是痛苦的,他知道。
……
他们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即便是醉酒的霍延己也依旧克制,只道“不可以”。
从前霍延己说不可以的时候, 桑觉总是无法理解,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这是来自一个人类中将的克制, 克制着不去欺负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龙。
他霸道地撞进霍延己怀里, 要抱,要用力地抱。
只有这样, 他才能有所归依。
脸贴着脖子,徐徐夜风吹进来, 炙热的空气夹着热烈的酒气,谁都没有说话。
“如果我回到地底了,你会想念我吗?”没等霍延己回答,桑觉又补充道,“不许说不会。”
“可能会。”
“为什么是可能?”
“因为那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哦……”桑觉突然抵开霍延己的肩膀,像个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龙,“你不去刷牙吗?”
据之前的观察,霍延己可能算不上洁癖,但肯定是爱干净的。
“没关系。”
霍延己闲散的、用指腹撇了下并没有异物的唇。
桑觉舔了下嘴角,跑去门口,从自己外套里拿出了一颗浅绿色的宝石。
霍延己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之前的那些宝石之一:“哪来的?”
“敲诈凌根的。”桑觉手心朝上伸出手,示意霍延己把宝石拿走。
“给我?”
“嗯。”桑觉认真道,“没有伴侣关系的人做爱是要付服务费的,刚刚我很舒服,谢谢你。”
“……”那一瞬间,霍延己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想把科林拎出来揍一顿的日子,也不知道科林具体教了桑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回忆起来已是物是人非,科林在五区,卫蓝守着地下城片区,隔着几千公里遥遥相望。
忙碌的军事让他们无暇去想私情,或许只有偶尔松懈下来,才突然想起自己心里还惦记着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霍延己缓缓接过那颗浅绿色宝石,垂眸不语。
一夜过去,城内又多了四名自杀的居民,这还只是发现的,按照数据比例分析,没发现的至少不下两位数。
也因此,本该休息的霍延己一大早就参加了一起会议。
研究院将之前的发现报告给了军方,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军方脸和巡防营还是迅速反应过来,加强了巡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