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151)
他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是混乱、无序、不需要逻辑的存在。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变成那个会粘着禅元撒娇的可爱雄虫,暴躁而充满不安,“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啊啊——呜呜呜,我要我要……你。”
恭俭良猛然冲上去。禅元定睛握住光剑,朝着恭俭良的面部狠狠刺上前。灼热的光源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一段白发随之断裂,吹断的发丝落在光剑上,发出嘶嘶的白烟和焦臭味。
恭俭良的脸颊,贴着光剑,半截断发垂落而下。
他的赤瞳里全部是禅元。
厌恶他的禅元。
憎恨他的禅元。
敏锐察觉到他人情绪的雄虫,从没有哪一次如同现在这样,清楚地察觉到禅元对自己的不喜。那双往日只会传递出喜爱、贪婪和算计的眼神,第一次纯粹而专注。
——不是喜欢。
——他真的讨厌我。
恭俭良的眼瞳缩了一下,他握着禅元手腕的手放缓了力度,几乎是一瞬的松懈,叫禅元抓住时机,横劈而来!
“一起死吧!”他拧动雌君戒指,将防护罩打开。恭俭良猝不及防,背部装在防护罩上的下一刻,被光剑钉住肩膀。禅元整个人压上来,防护罩最小范围内两个人身体相贴,连最轻微地挪动都不可能实现。
禅元的手握住光剑,无法动弹的双膝压住恭俭良的膝盖。他的嘴唇和恭俭良只有一息之差,紧贴的胸部相互摩擦,伴随着双方加剧的心跳。
防护罩的最小范围是半米。
这是禅元煞费苦心,慢慢研究出来的效果。
缩小范围之后,防护罩的使用时间可以适度延长。而这延长时间,足够禅元进行下一步安排。无论是逃出生天、和雄虫共赴黄泉、亦或是让队友找到十五个倒霉蛋先走,留下来的时间都绰绰有余。
这场任务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禅元~”
恭俭良碰撞着防护罩,还没有说下一句,就被禅元咆哮着指着鼻子骂,“闭嘴!你这个疯子、神经病,现在给我闭嘴!”他攥紧光剑,感觉手指的力量正在恢复,心里的底气也越发充沛,语气恶劣道:“不想下一秒被光剑划开左肩,就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他不想听到这个神经病讲话了。
禅元酣畅淋漓地痛骂好一会,狭小的空间内,他感觉到雄虫的胸口像鼓风机一样剧烈起伏,接触的每一寸都烫得烧心。
“禅元。”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吗?”带着复仇的快感。禅元说道:“我给自己注射了‘绝境水’哈哈。你这种笨蛋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剂吧。没关系哈哈哈哈。”
他凑近雄虫的嘴,像是床榻绵绵,亲亲啄着,“等你和我一起被这种药剂炸死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艹他老天爷的注射了什么鬼东西!!”
作者有话说:
恭喜。禅元也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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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绝境水, 是军医们对一种激素愈合药方的戏称。
在早年的军部绞肉机战线上,他还有另外一个残忍的名字叫做“自爆药水”。
这东西研发的初衷是为了模拟蝉族一种十分少见的异化能力“蜕壳”,期许达在短时间可以做到活死人, 肉白骨。为此, 当年还摄取了大量“蜕壳”异化残留下来的组织碎片, 和所属者的DNA。
显而易见, 这玩意复刻得十分失败。
上层对“蜕壳”要求一降再降,最后只得到了一种类似短期兴奋剂的合成药物。失望之余, 将对药水的开发资金降到了最低。而开发组为了收回成本, 在快速经过人体试验后, 将这种高效短期兴奋剂投入市场, 其中一部分就流入到战场。
而在战场上, 走投无路的军医们无意间将两种颜色相近的药剂混合在一起,阴差阳错创造了战场上第一个非蝉族的“蜕壳”奇迹!
将短期兴奋剂和几种愈合药剂混合后,加入酸性物质,居然让一位濒临死亡的战士在短短一个小时内, 完成了全身愈合,快速投入战斗, 身体素质比先前好了一倍不止。
这个消息,让整个前线振奋不已,大量人在濒临死亡前都会要求注射这种混合药剂。
这种药剂,不是异化能力,但胜似异化。
禅元在星舰上什么都学,杂七杂八的事情管得多了, 手伸到军医那边, 也是仔细阅读后才发现这个混合药剂的制作手法。
同为蝉族, 他自然知道, “蜕壳”完全可以说是蝉族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能力,却也是数量最稀少的一种能力,其出现次数通常按照“十年”来统计一次。
如果可以通过药物注射,短暂得到这种异化能力。无数蝉族人都会心动——实际上,在这场自愿的、没有人组织的、混乱的药物实验中,蝉族的军雌死得最多。太多人期待得到奇迹,期盼自己能够永久拥有这种能力,实际上只能感受到体内不断沸腾的血液,逐渐充血的头颅和一个小时后炸成烟花的尸体。
禅元正在经历这种感受。
他看过统计数据,清楚“蜕壳”激活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他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他绝对不可能是其中之一。
那么拖着雄虫一起死,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和我一起死吧。一起死。我们谁都不要祸害别人。给我一起死一起死。”他狰狞的表情近在咫尺,恭俭良似乎被一连串的咆哮吓到了。他肩膀上的血已经凝固,只要稍微动作,新鲜的肉便从伤口挤出来。
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甚至毫不客气凑上前,在禅元狰狞的嘴角亲了一口。
禅元差点松开光剑,一个巴掌闪过去。恭俭良也不躲,大笑着低下头,将脑袋压在禅元的肩膀上,“好啊。烂在一起算了。”
禅元撇过头,就能看见雄虫光洁的肩膀。哪怕另外一边被光剑洞穿,雄虫还是愿意微微靠过来,牵扯出一连串血痕。
真恶心。
禅元努力让自己把眼球从那张艳丽的脸上摘出来。他渴求看到恭俭良的疯狂,恭俭良的绝望,恭俭良和自己一样迫切的求生欲,而不是和现在一样!他如此淡定,脸上还带着一种就该如此的满足笑容!
“你在笑什么。笑什么。不许笑。”禅元侧过头,一口咬在恭俭良的肩膀上,牙齿深深嵌入其中,鲜血很快从恭俭良身上流淌下,他的两只手臂,像是被人活生生撕扯下,留下一双血的翅膀。
“啊。”恭俭良被疼痛激得推搡禅元。可防护罩狭窄的空间,叫他和禅元无处可逃,无法离开。他们像是两根绳子,拧在一起后,用火烧了线头,无法扯开,又无法复原。
“好疼好疼。禅元!混账东西,你弄疼我了啊啊啊啊。”
恭俭良越是这么喊,禅元咬得越起劲,他将恭俭良肩膀上一块肉咬得又青又紫,倏然松开,对准另外一块好肉下嘴。恭俭良发狂的动作,反而让他感受到成就感。在濒临死亡的一个小时内,他要让这个雄虫痛苦而无法动作!
“滚开。禅元滚开滚开啊呜呜呜。”
禅元叼住恭俭良脖子上一块软肉。他从没有如此靠近雄虫的命脉,那条温热的血管就在他的嘴边,只需要咬下去,雄虫就会发狂地叫起来,疼得满地打滚,却无法离开他。
夜明珠闪蝶家送来的雌君戒指,终将成为他们二人最好的棺椁!
“你也知道疼。”禅元将一块肉咬得鲜血淋漓,嘴唇都是殷红色。先前嗜来的鲜血,已经深入到他的唇纹,恭俭良瞧着他不像是那个低服做小的忠犬,倒更像是来一条叼住兔子的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