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228)
都不曾展现出巨物般恢弘的精神力。
他们痴呆呆地看着,不顾军雌们的子弹和刀尖戳入身体,他们甚至巴不得这么做,疯狂地挪动着残躯朝着雄虫精神力所在的方向而去。
“阁下!”
“雄虫阁下!”
“天啊,尊敬的雄虫阁下!”
“请随便地驱使我,奴役我吧。”
只要,只要让我尝一口您的精神力,只要一口——所有寄生体的本能微微颤抖,越是靠近精神力世界中直冲云霄的巨物,他们越能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大口地呼吸。微微张着嘴。
不能等!对,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去晚了,雄虫阁下就要被别人占据了。无数寄生体自主地离开自己所拥有的躯体,他们意识到肉身在此刻毫无意义,为了更先一步来到梦寐以求的雄虫身边,他们枉顾离开生命体太久会造成自身消亡的事实,迫不及待,争先恐后。
“哈哈哈。我变强了。我变强了。”
第一个突破的寄生体诞生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到恭俭良的面前,嘴唇都尚未亲吻那绚烂的精神力。空气中残存的尚未收敛的雄虫精神力,已经美味到让无数寄生体当场吞噬同族,或撕咬着发疯地吞噬精神残余。
“我也是哈哈哈。原来,这就是强大的雄虫吗?哈哈哈雄虫阁下,雄虫阁下是我的。”
磅!
磅!
磅!磅!磅!磅!仿若烟花,无数寄生体接二连三突破自己原先的等级,从无等级到士兵级,从士兵级到队长级。他们眼睁睁看着那道令人垂涎的精神力收敛,空气中再也找不到任何标记后,杀了个回马枪,迅速回到自己的躯体。
“真奇怪。”清理这些苟延残喘躯体的军雌困惑道:“寄生体都撤退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刀尖下的“尸体”突兀地睁开眼,单手掐住他的脖颈,飞速地寄生到他的身上,痛苦声从一个到一片,最后是安静。
“不是撤退。”军雌整理下军装,微笑总结道:“感谢雄虫。”
“感谢雄虫。”
“感谢雄虫。”
作者有话说:
所以,对寄生体的战场上是不会出现雄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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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万丈星空中。
位于深空机甲中, 处于随时待命的军雄费鲁利忽然睁开了眼。他的视野迅速移动到星球的某一处,连带着其余军雌也转过头去。
“那是什么?”费鲁利面无表情地询问道。身为军雄,在执行任务的过冲中, 他从来是冷酷而严肃的。这也是所有军雄流水线化培训后一大特点, 几乎所有军雄都习惯出任务时板着一张臭脸, 似乎这么做精神力都会更具有攻击性一些。
“没有什么。”副队长等其他军雌开了脑域, 操作深空机甲稍微靠近几分。在他们这些大脑脑域的人眼中,整个星球除了不同程度的白, 便是不同程度的蓝, 稍许几个比较明显的寄生体位置, 犹如白纸上的墨点。
小, 却扎眼。
“申请靠近星球散逸层。”费鲁利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但这个念头只在他的心中闪过一些, 以极快的速度被否决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
是极微弱的一点可能,他都不能放任那位“强大”的雄虫被寄生体吞食。
“申请通过。”副队沉声说道:“目前Q107基地正出现异常。之前维护的通讯出现异常,需要我们进入支援。”
他们这只小队是远征军中极为特殊的外来人。从归属上来看,他们并不需要听从远征军的命令, 因为他们在旅程的中途,就会分道扬镳, 进行更加漫长的远征。
可从集体利益来说,他们是一路人。
副队驾驶着深空机甲进入散逸层。白昂昂的雪高高反射着太阳光,整个大地几乎都是一面蹭亮的镜子,迫使所有机甲驾驶员不得不眯起眼,快速调整防护目镜。费鲁利坐在副驾驶上,安静地调整自己的护目镜, 精神触角却悄然放出, 从上至下俯视着整个大地。
和恭俭良覆盖整个基地的精神触角相比, 他的全部精神力加在一起, 也只能缠绕住深空机甲的一只手臂。但他又和恭俭良截然不同,那些扭曲而呈现出各种形态的精神触角,在空气中慢慢地凝结,最后化出一种半模糊的甲壳类表皮,缓慢得与机甲表层融为一体。
“费鲁利!”
“我知道。”军雄费鲁利抓住固定器,往自己身上缠绕降落器,“你也感觉到了吧。”
地面上有雄虫。
在万米高空中,姗姗来迟的他们无缘见到对方释放时的景色。地面却像是朦胧上一层无形的黑雾,在开启脑域之后,所有人都清晰见到他们与冰霜形成地雾凇缓慢交织在一起,在太阳的照射下,趋于消散。
这是极为少见的,由雄虫精神力外放后产生的溢出现象。
费鲁利见过。那也是在军部几个年长雄虫杀敌后,因用力过猛造成的“溢出”。对普通雄虫来说,他们在孵化数量众多的虫蛋时,或许更容易出现“精神力溢出”的现象。
前提是:他们有很多精神力。
在战场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开舱。”费鲁利筹备好武器,将小型盾牌套在自己手臂上、背上。敞开的门呼啦啦地往内吹,他的头发整个飘散开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灿烂的笑容,“等会见。副队。”
他必须得急降基地,看一看情况。
“等会见。”副队敬礼,“期盼您的回归。”
雄虫安静地敬礼,松开抓着门框的手,从万米高空,一跃而下!
*
这一切,什么“溢出”,什么“精神力外放”,什么“严重后果”……在恭俭良眼中都无所谓。
他一点都没有考虑过雄父为什么不让自己外放精神力。
他也一点都没有想过,万一这些精神力让寄生体变强会怎么办。
在空旷的大街上,斩杀不知道第几个冲着香味奔来的寄生体,恭俭良也完全没有花时间多想一想,这个基地里,除了他和禅元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军雌,是否还有别的幸存者。
而这些人,是否会因为他一点细小的举动,失去性命。
恭俭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
他是很自私的人。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雄虫阁下。雄虫阁下。”垂死的寄生体抱住恭俭良的脚。他用嘴亲吻雄虫小腿上飞溅的血沫,完全不顾那是否是对方的血,癫狂地说道:“雄虫阁下,再多一点,再多……”
恭俭良一脚踹爆他的脑袋。四射的鲜血和脑浆将防护外罩和鞋子弄得脏兮兮,为数不多干净的雪,又一次染上了各种污垢。
恭俭良皱了皱眉头。
他走到高处,用手搓一把雪,安静地清理自己的罩衣和鞋子。等到防水面料稍微干净一些,穿在身上继续往前走。好像那座视角极佳、能够一眼看到附近一公里的建筑的废墟高处,只是一个能够给雄虫提供干净雪水的清洗池。
事实,就是这样。
恭俭良开始理解,雌父沙曼云为什么在各种档案中都喜欢“一刀封喉”,而仅仅对少部分对象使用特殊的、堪称残忍的虐杀。
因为干净。
像是寄生体这样——恭俭良抬起手,手中自制的狼牙棒砸在对方的额头上,锋利的钉口刺穿他们的皮肤,伴随手臂松弛拉扯出一道血痕。接着拔出,就会飞溅出血迹——都是一些没有意义,只是为了清除障碍的杀戮。
恭俭良第一次试图去想,他越想越觉得厌烦。
他迟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觉得厌烦,而他一旦厌烦就会发自内心的狂躁、不安、焦虑,这些情绪外化展现出来,则是肌肉的僵硬、嘴巴张开无法说话、快步走却不知道去哪里,以及机械化的劈砍砸,看着鲜血落在自己的脸上、外罩和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