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451)
禅让继续装死,装死之余听到“向大哥学习”又认不出嗤笑翻白眼。
呵。这才到哪里呢?
“这个案子。你知道闹得有多凶吗?雄虫协会直接和法庭、警局开撕。‘圈养雄虫’当年的成婚率直接掉落在1.7%,谁都害怕自己是下一个白玉亲属。”
禅让继续装死。
“你别给我装傻。我知道你在听。”
禅让这才慢悠悠起来,扶着床躲过雄父一击重拳,道:“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碰?开脑域了不起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禅让:“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这不是在做实验嘛。”
(四十六)
白玉被寄生体控制的概率是多少?
在“白玉案”之前,雄虫被寄生一直是个假设。基因库作为全种族最全也是最顶尖的研究机构,解刨过上万具被寄生的雌虫尸体,收录过近十万种寄生体寄生不同生物后的基因走势。
雄虫案例,从没有被收录过。
“寄生体与雄虫,是猎食者与食物的关系。”禅让翻看自己的资料,慢悠悠说道:“他们喜欢‘圈养雄虫’,或者‘围猎雄虫’,但并不能接受自己拥有雄虫的身体——深度接触只有一个后果。”
“被吃掉。”
禅让打一个响指,“没错。白玉的大脑活性一直很平缓。部分情况下会特别亢奋。肉眼情况下,我没有在他身上看见一点寄生痕迹。”
这不能说明,白玉是无辜的。
“不过,他的脑域确实有些奇怪。”禅让介绍道:“我给崽做了脑部解析……”
恭俭良克制不住地大叫起来,“你给他做这个东西?”
“雄父你叫也没有用。”禅让冷酷地说道:“我暂时排除掉寄生在精/囊上概率……崽也继承了白玉脑部一些特征。我还想继续做一些研究。”
禅元捂住脑袋,不得不戳破禅让的废话。
“行了。你别和我扯这么多实验上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这还是我教你的。”他和恭俭良就一个诉求,先把雄虫幼崽拽出这个泥潭,让幼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
家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雌虫们都和禅元说了。
那个奇怪的小雄虫不说话,也不爱活动,瘦巴巴,被老六从床上踹下来也不会吭声。
——听上去就糟糕透了。
“你给我过来。”禅元拽着老二,一顿教育,“再糊弄你雄父,我真的要教育你了。”
(四十七)
禅让一直是禅元最宠爱的孩子。
虽说在家里,他经常被哥哥压着打。但放眼整个远征军,只要是蝉族的军雌,大家都愿意宠着他,让着他。更别提,禅元还精挑细选给禅让找了个大家族出生的义父,让崽小小年纪可以在军医手底下接触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也就在家里无法无天,遍地挨揍啦。
恭俭良只能把他打死,没法把他打服。
这种技术性工作,唯有禅元能做。
“支棱。你现在给我听好。”禅元严肃道:“不管你在做什么实验。你不要后悔。你一定要想清楚。我不希望你后悔。”
“雌父。你说的好像我……”禅让在脑海中搜索词汇,勉强道:“喜欢什么实验品一样。”
“支棱,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喜欢一个人就不能用你喜欢的方式对待他。你现在都没有想清楚,我为什么分开你和安静吗?”
(四十八)
安静。
禅让皱起眉。
他已经不太愿意去思考自己的养兄。不是他放不下,而是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又无法分辨这是爱情还是不甘——很多次,与安静相关的事情,他并不会想到安静,反而是和大哥扑棱打架,两个人宛若野兽般互相撕咬,遍体鳞伤。
有一回,安静送给大哥一样东西。
他有,而禅让没有。
禅让便整个暴躁起来。他无法克制地用刀子弄坏那件东西——现在,他早就记不清楚是什么了。只是一样东西而已。两兄弟恶狠狠把彼此送到医护室中,后续安静再也不敢单独给其中一个人送东西,他要送也是送两个。
两个一模一样。
再往后,也不会单独给两兄弟送。
安静要送,就是全家一起送。
例如,给刺棱崽崽们的玩偶。他不光每一个都做了,做得一样用心,恭俭良有,禅元有,大哥有,他有,就连刺棱那不受待见的军雄对象都有。
例如,社区婚礼前停车场的礼物。每一个客人都有,打开都是一样的快消品,一样的卡片,一样的香味,所有客人该有的东西,禅让都有。
他早就不是特殊的那个人。
禅让却还是喜欢在无数手工品中,看到那点小小的用心。
他说不出是为什么——而放在白玉身上,他也完全找不到相似的点——到最后,或许很多年后,他也依旧想不明白。
“雌父。”禅让反问道:“我就是和你一样。”
喜欢独一无二,占有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十九)
禅让休养生息的日子,白玉和崽过得很好。
他们两位唯一的期盼就是上午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父子两在安全的环境里,小声发出触摸的窸窸窣窣。
他们会一起摸摸被子,再一起摸摸墙壁,然后蹲在一起发呆。
更多时候,父子两抱在一起睡觉,呼吸声轻微又脆弱。
禅让进来抱走小雄虫时,白玉都没有反应。
(五十)
禅让把幼崽丢到隔壁项目组。
他潇洒,两个雄虫却疯了。
“支棱,你是不是有病!!!!”
“让……啊让。让。”
“你现在在哪里?你想要被我打死,打死,还是打死。”
“让……崽。崽。让。”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看不到,送东西也不可以吗?支棱啊啊啊!禅元你不要拦着我,我要把他剁成肉酱,早知道,我就把他炒成小蛋花了啊啊啊。”
“让。”白玉哭到无法呼吸,衣服脱干净,坐在禅让的身上,用过去那些技巧讨好雌虫。
而雌虫,则敷衍地扶正耳麦,聆听雄父的咆哮。
“你那边是不是有哭声?”恭俭良警觉起来,“你这个小变态。小变态,你给我等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
禅让挂断通讯。
他看向面前的雄虫,拍了拍他的腰部,“继续。”
(五十一)
“白玉……白玉。白玉……”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天花板。
白玉感觉自己嗓子哽住了。他大口呼吸,汗水顺着大腿和脊骨往下流淌,一直掉落地板上,逐步压深水痕。
他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呼唤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混合着大脑里嗡嗡的响动。
“白玉。白玉。快看看我。”
他眼皮快速眨动,在眨动的瞬间,眼角生疼。两块眼睑下似乎夹着一张纸,世界开始变成两种幕布。
闪动。
不断地快速地闪动。
“白玉。大人看重你,是你的荣幸。”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吹动,“你忘了吗?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一个。”
【献祭】
“好痛苦。”白玉胸膛剧烈地颤抖。他抓住禅让,令人惊讶的是禅让就这样让他抓住了。他上半身胡乱摇晃起来,有人握住他的下颚,极为轻易咬住他的唇肉,两个人互相纠缠在一起。
“好痛苦。”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白玉。白玉……白玉。看起来又成功了……白玉。”
“开始吧。白玉。”
“杀掉他——”
温热的血泼洒在白玉脸上。他忘乎所以,眼球不断向上翻,太阳穴鼓胀起来。身体连同手臂翻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