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319)
“你都亲了好几下。”
“这是一套组合吻。”禅元别的不多,歪理很多。他个头大,也不在意雌虫幼崽们七扭八歪到哪里去了,好声好气哄着自己娇娇嫩嫩的漂亮雄主出来, “宝贝。我还没有对你说早安呢。”
“说好是三次。”
“没错。”禅元掰手指头算,“早安吻一次, 午安吻一次,晚安吻一次。三次亲完,我绝对不动宝贝。”
恭俭良扒拉开顶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憋气气得,还是被禅元亲得,嘴唇红嘟嘟, 水润润一片, 看上去就像涂了水光唇釉一般。他头发也乱糟糟, 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 悄声道:“最后一下……再敢亲,就杀了你!”
禅元发誓这是最后一个早安吻,掂手掂脚爬过来,撬开崽,钻进被窝里。老二支棱正睡得香咪咪,猛然被自家雌父翻个身,顿时豪猪打滚在枕头上闹腾起来,一口气压在雄父的头发上,连滚带爬突击在雌父脸上,对准双亲互啃的嘴一记大力臭脚。
“啊——”
恭俭良磕破了嘴唇。
一天的生活,就从丰富多彩的打孩子运动开始了。
“啊呜噗。啪啪。凶。啪啪呜呜呜呲呲呲呲呲。”老二支棱满地打滚,他皮糙肉厚从床上滚到床下,恭俭良掀翻床铺绕着屋子揍小孩,禅元就跟个挂件般抱着雄虫的大腿,拖拽在地上,连声求饶,“雄主,雄主,孩子不懂事。他屁点大,真不懂事。”
恭俭良道:“扑棱就很乖。”
禅元哽塞,顶着肿包倔强道:“支棱也很乖。”
恭俭良面无表情盯着禅元。
一分钟后。
禅元和支棱双双被丢出家门。
“等一下。雄主……”禅元话都没说完,他的裤子,他的上衣,他的通讯器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脸上,连带着支棱的奶瓶都“啪叽”一声正中红心。禅元踉跄着摔跪在地上,与自家老二面面相觑。
“呲——”支棱还没长牙,却很开心压着舌苔发出声音。
禅元:……
别“呲”了,小蝉。你和雌父果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禅元给自己穿上衣服,提溜着幼崽,还不忘捡起奶瓶塞到支棱怀里,“哎。雄父偏心大哥,怎么办啊。我们小蝉奶瓶和衣服都是扑棱哥哥剩下来的。”
支棱噗噗吐口水泡泡。
“扑棱哥哥还有提姆叔叔,还有一整个指挥室的军雌叔叔们。唉。我们小蝉族怎么可以没有义父呢?”
支棱警惕地抬起头,合理怀疑雌父要把自己丢掉。
作为一个有意识以来,便一直生活在危机中的幼崽,他察觉到雌父在这一时刻比雄父更加危险。
“啊不。噗噗噗。”
禅元抱起崽,父子两对视,大的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同时,不忘露出惊喜的表情,“果然。你很羡慕扑棱哥哥对吧。扑棱哥哥昨天和小安静睡在提姆叔叔家。你也想去,对不对。”
支棱摇头。
禅元道:“扑棱哥哥有的,支棱也要有。雌父这就给你找个义父。以后到点了,支棱就去义父那睡吧。”
支棱摇得更起劲了。
禅元欢喜道:“看来你很喜欢这个意见。医护室和机械室,你选一个吧。”
支棱不仅仅是脑袋摇,他的手脚、屁股都开始摇晃。整个崽七倒八歪,浑身发痒一般上下乱窜。禅元精准揪住他的翅根,逮住他的小屁股暴揍两下,终于叫小支棱安静下来了。
“不想选就给我安静一点。”禅元微笑道:“雌父还是很爱你的。嗯?”
这一天,老二支棱终于理解为什么哥哥不喜欢朝雌父面前凑了!别看雌父在雄父面前老挨揍,卑微得和条狗一样。但面对他们这群小豆丁,雌父比雄父心狠多了。
雄父最多是打他屁股。
雌父是真的会不要他!
“唔。呜。”意识到这一点的小支棱憋住眼泪,整张脸拧巴在一起,两只手手都忍不住塞到嘴巴里。
不哭。
不要哭。
可是他忍不住啦——
“哇呜呜呜呜。啊啊啊呜呜呜呜阿噗呜呜呜。呜呜呜啊呜。”作为一只靠自己在冰天雪地里生存下来的幼崽,小支棱有着他哥无法企及的犟心。那些眼泪就好像粘合剂一样,禅元胸口湿透了,也把幼崽牢牢地粘在上面。
禅元运动,支棱哭。
禅元吃饭,支棱哭。
禅元学习,支棱哭。
禅元开会,支棱还在哭。
哭累了,幼崽便凭借本能找奶吃。禅元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父子两在一天之内为彼此丢脸上大分,程度之离谱,父子情深之亲密引来了所有人围观。
恭俭良不再围观行列内。
他是星舰上唯一一个感觉到放养万岁的人。丢掉老二支棱整个粘豆包,恭俭良白天睡觉,中午睡觉,晚上睡觉。睡到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去医护室一键查询健康状态,被告知,“除了精神一如既往地不正常外,一切良好”。
“我好困哦。”恭俭良感觉要找点事情做。可是他一时间除了看电影也想不出要做什么事情,思来想去要不去找孩子们,要不去找禅元。
费鲁利最近也忙起来了。
作为军雄小队,他们只是搭乘远征军这一班顺风车,等接近目的地时就会离开。就恭俭良的了解,费鲁利再过一周就要离开远征军了,整个远征军中除了自己外,就只剩下那些从寄生体手中解救出来的雄虫。
去找他们吗?恭俭良又觉得没意思。
他想杀人。
可杀人又一定会吓坏雄虫们,对幼崽们也不太好。
“唉。”恭俭良不知道多少次翻看自己和禅元的聊天记录,手边摊开哥哥送给自己的刑法,一条一条给禅元判刑,“猥亵雄虫。诱拐未成年。传播不良作品。还有这个偷窃、抢劫、强迫雄虫……禅元果然应该判死刑。”
可是远征还有那么久,禅元一口气死掉的话,他后面十几年要做什么呢?
恭俭良想不明白。
他力求从电影中寻找答案,随便找个凶杀片,提溜来扑棱和安静,一人两崽蹲在沙发上,一人一杯温开水,观看不打码内容。
幽幽的光泛到雄虫脸上,他的手指便开始不安分,从最开始抓着水杯几分钟喝一口水开始,到下意识用指甲扣住沙发,发出长长的撕拉声音,残留下深深的惨白色的指甲印。
好想杀人。
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就,好想,好想。
恭俭良感觉到指尖炙热的触感。他一遍又一遍抓着沙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发泄欲望的猫咪。他的感官器官全部失效,所有电影的声音都开始褪去,只留下漫长而刺耳的抓挠声,机械化地重复着——
刺啦。
刺啦。
刺啦。
似乎这样会好一点。
“雄雄。”小安静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和扑棱一起坐在沙发另一侧,几乎是恭俭良发出怪声的同一时刻,他们就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扑棱的注意力很快被电影捕获,和他的雄父一样,面无表情注视着屏幕,两只眼睛在漆黑中发光。
“呜呜呜。”小安静却被吓坏了。他低下头,捂住耳朵让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屏幕上的凌/虐情节,目光低低看向地面,却极为意外地看见液体状的存在沿着沙发缓慢滴落在地上。
恭俭良的指尖在流血。
他自己没有感觉。
不断抓挠带给他的心理刺激,在这一刻超越了生理的疼痛。可他的视线却还是笔直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肩背僵硬着维持同一个姿势,唯有两只手的小臂不断地上下、上下,仿若自行车的车轴不断旋转。
“扑棱。扑棱。”小安静不敢大声说话,他抽噎着,话都含含糊糊,凑向自己熟悉的同伴。在此时此刻,他感觉到面前的养父不是养父,而是一种缓慢褪去外衣的怪物。
一种剥离出人格,完全陌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