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恐同呢?(109)
他还真以为乔夏开窍了,灵感和主题都相当不错,构思也完整,说出来的构图颇让人眼前一亮。为了指导他,关鹤耗了整整一个多星期,在技术上一点点的给他指正,谁知道竟然是在教他怎么抄袭……真是说出去都嫌丢脸。
“行了都散了吧,推荐名单我会跟教师组讨论过再做决定的。”关鹤耐心耗尽,把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学生都轰散,又用冰冷的语气对愣在一旁的乔夏道:“你犯了重大的错误,我必须上报,最近你先不要来上课了。”
这是作风问题。
个人作品就是艺术生的第二条生命,类比搞科研的,这就是学术造假的问题,尤其抄袭了被叫来对峙竟然还想着陷害栽赃,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错误了。
关鹤把温诺上交的作品带走,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温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抬腿也要离开办公室。
擦身而过之际,乔夏倏地拽住他,捏在温诺衣角上的手青筋毕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恨恨地笑起来:“温诺,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小少爷是不屑于骗人的,没想到,你也这么虚伪。”
温诺把衣服从他手中抽出来,细细抚平,淡声:“我曾经是那样,但现在不了。”
虽然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教他如何去做一名滴水不漏、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为了家族的名誉,他也一直很乖,懂事到即使踩到了狗屎,也只会怪是自己运气不好。
但有人却告诉他,遇到事情不要一味的忍让,人家不会感激他的,只会得寸进尺。
温诺觉得有道理。
乔夏在他身后朝他吼道:“温诺,这是你第二次骗我了!”
他置若罔闻,抚平了衣角,拉开门走出去。
他觉得他有点想应离了。
波士顿好远啊。
温诺回到宿舍,正要掏出钥匙,就见有个高大的人影停在门前,脚边是个灰黑色的行李箱。
男人长身玉立,专门定制的西装很显身材,勾勒出宽阔和比例极好的肩背。
听见动静,男人偏头看来,冰泉般的黑眸瞬间化暖。
温诺的眼眸瞬间睁大,快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应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没到五天啊,他还以为要再等两天才能看到他呢!
应离用侧脸蹭了蹭小男友柔软的发丝,憋了很久的话终于从压抑许久的胸腔中传出来:“忍不住了。”
应该是饥渴症病发了,他太想他的宝宝了。
第69章
望着室友幽邃的眼睛,温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般的惊喜。
许是因为他正好想念应离,而对方就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仿佛上天看出了他情绪低落,于是难得仁慈的给予了他天意般的心想事成的快乐。
刚才的那点不愉快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少年像一只被留居家中人瘾犯了的委屈小猫,抓着男人的衣襟就顺竿爬上去。
除了停放在脚边的行李箱,应离手上还拿了别的行李,见状连忙丢开到一旁,用两只结实稳固的臂膀稳稳地托举起小男友软软的屁股,怕他摔下去。
好粘人啊。
明明自己出国是去办正事,应离此刻却突然冒出一点亏欠感,声音低柔地哄道:“抱歉,回来晚了。”
温诺勾住室友的脖颈,闻言摇了摇头:“不啊,你回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呢!怎么样,你们那个跨国项目是进行得很顺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虽然室友当时说快则三天,慢则五天,但温诺也知道,谈生意哪有那么轻松。五天都算快的了,慢起来估计去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可能,应离大概只是为了哄他才那么说的。
温诺都做好了如果应离那边谈得不顺利的话,他就飞去波士顿给他过生日的准备呢。
应离沉吟一声,轻描淡写地说:“还算顺利,但我没跟他们一起回来,我是自己回来的。”
项目谈完了,但还有很多后续的文书程序要走,但那些不由他负责,他可以提前离开。只不过,跟随大部队一起回可以报销机票钱,应离是提前回来的,所以是自己掏钱买的机票。
温诺听他说完,有点替他心痛的啊了一声:“晚两天回也不要紧啊,机票要好几千块呢。”
应离单手稳稳地抱着温诺,用空出来的手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再说。”
“哦。”温诺乖乖应声,然后轻巧地跳下来,很积极地帮室友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往里拖。
行李停放在客厅,两个人都暂时没心思去收拾,而是选择一起坐到沙发上去歇歇脚。
温诺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扭开递给他:“快喘口气。”
应离眼神一黯。
他家这个娇气包,在他出国之前还颐指气使地让他干这干那,各种骄纵地使唤他,没想到他只是离开几天,回来就变成了这么乖巧的样子。
温诺见他不接,还疑惑地眨了一下乌溜圆润的大眼睛:“怎么了?”
乖得令人心颤。
应离淡声说没事,接过来抿了一口润润嗓。
喘匀了气,室友便抬起手去扯身前的领带。
这一身西装就不是上次晚宴穿的那身商场货了,是正儿八经量身定做的高档手工西服。
合身的纯黑色西装像夜空中的微弱星光勾画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段,银灰色的领带衬着惯用冷漠表情的室友更添一分冰雪覆盖般的冷肃气质,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饶是温诺这样审美眼光非常高的人也忍不住盯着他看。
应离却浑然不觉,毫不可惜地将束缚他的领带扯松,随意地丢到一旁,然后开始脱正装外套。
这身硬挺的面料带给他的隔阂感太强,他都感受不到温诺皮肤的温度了,不喜欢。
一边脱,应离一边回答刚才在门外的问题:“在那边睡得不好,总是梦到你,有点放心不下,就提前回来了。”
温诺一怔,脸颊无故发热,轻声嘟哝:“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几天而已,我没胖也没瘦。”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做梦梦到谁,就是那个人在想你。”室友垂下眼睫,长而疏朗的睫毛在眼下垂下一片阴影,显得他很温柔:“我担心是你在想我。”
这是能说的部分。
不能说的部分是,每次他从梦中醒来,就要去卫生间搓裤子,非常麻烦。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力,或许也跟放在他手边的散发着温诺身上的香气的睡衣有关,总之让他很难堪。
他甚至已经在查询“皮肤饥渴症是否会伴随着x瘾”的文献了,但没有搜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温诺抿了抿唇,脸上的热意更甚。
我擦,哪个不要脸的人才说的话,这么厚脸皮。
“是你想我才对吧。”温诺瞪他。
虽然他确实想了,但是只有一下子……所以不能算,算他也不承认。
应离已经把西装外套和马甲全脱了,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他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惬意闲适地露出一段血管很粗的修长脖颈。
他闻言很浅地勾起一个笑:“也可以这么说。”
室友的目光沉静如水,看得温诺脸上的热度一直降不下来。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室友回来之后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说不清是眼神还是什么,反正似乎比出差之前更加具有侵略性了一些。
黑沉沉的眸子让他看上去像一匹已经锁定了猎物的狼,颇有耐心地收敛起锋芒,仿佛时机一到就会扑上去把猎物叼回巢穴中,拆吃入腹。
温诺的小腿都有些发软,幸好他正坐着。
只是三四天没见面而已,温诺却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应离了。
有点想抱抱。
但是那样太gay了,他也不好意思。
温诺蹙紧眉头又松开,然后又收拢,纠结了一阵,最后干巴巴地找了个借口:“你不是带了香水过去吗,今天喷了吗,我闻闻。”
他还真想象不出来室友会喷的香水是什么气味呢。
说着,小男友就又粘上来,手环住他的腰,把软滑的脸蛋贴在男人的胸膛前嗅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