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恐同呢?(92)
有些酸应离的男同学看不惯他人气高,还匿名地黑过他,说他只会死读书和装逼,只是人长得高一点,脱了衣服肯定是个细狗。
温诺没信这些酸言酸语,毕竟他跟室友相处了这么久,天天看他自律的健身,还有之前帮他搬东西,那么老远走来气息都不带乱的,自然知道应离体能很好。
不过体能好和运动神经好是两码事。
他也一直以为室友不擅长运动呢。
温诺稍作思索,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回复:【我想看的话,你就参加吗?】
嘶……还真有点好奇。
平日里见多了室友冷静沉稳、气定神闲的高岭之花模样,仿佛他永远都是那么游刃有余,温诺还真有点想看看室友莽撞起来是什么模样。
应离回得很快,回复相当简短。
【Aaron:嗯。】
一板一眼的,甚至还有标点符号。
温诺有点犯嘀咕,觉得室友好像回复他的信息日益敷衍起来了。
果然是因为摊牌了他的男科问题,而感到尴尬了吗。
不过反正是分手的好兆头,温诺也就不跟他作了。
【温温:嗯,那你报吧,我会去给你加油的!】
【Aaron:报哪个?】
温诺仔细看了一下,游泳和跑步。
废话那当然是选跑步啊。
【温温:跑步。】
【温温:选游泳的话你想露给谁看?】
【温温:猫猫跺脚.jpg】
开玩笑,室友那身令人嫉妒的体格先不谈……游泳可是要穿泳裤的诶!
那、那岂不是众目睽睽下鼓个大包,这也太风骚了,绝对不行。
表情包里的猫猫看上去很生气,尾巴一甩一甩的。
应离垂眸看着,嘴角无声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是悠闲的了然。
果然,他家小猫醋劲很大。
应离明知道结果,却还得要问这么一出,被温诺吼了一句他就舒坦了。
就像是明知道自家小猫脾气不好,却还非要去撩闲,最终被耐心耗尽的小猫一爪垫乱拍一顿才满意的奇怪人类。
挨小猫的骂了,好爽。
应离心满意足地回复他道:【好,那我就报跑步。】
说完便放下手机,在报名表的跑步竞赛一栏打了个勾。
温诺看着应离的回复,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挺冷淡的语气,也没有表情包,读不出室友到底是什么心情。或许不高兴了吗,觉得他控制欲太强,连他报个项目都要插手?
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要的就是他不高兴。
温诺作作地勾唇抿出一个小梨涡,也不哄室友,手指一点退出了和应离的聊天框。
首页还有一堆红点,温诺只点进了张弛的头像。
发小是来问他进度如何的。
温诺回他:【放心,计划通。】
张弛也回得很快,似乎是没在训练:【测试出眉目了吗?那小子果然对男的不行吧!】
温诺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
是啊,确实不行……但不是直男装gay的那种不行,而是养胃那种不行。
但这些话涉及室友的隐私,温诺不好告诉别人,再亲也不能说,他已经答应应离了。
唔……至于测试到哪一步嘛,那就更不能说了。
要是让发小知道自己都被榨了两回还说不清室友到底是不是gay,那也太没面子了。
温诺红着脸,边走边回复:【我不知道。】
【张弛有度:?】
【张弛有度:那你在说什么?】
【温诺:哎呀,反正我们的目的不就是结束这场闹剧,和平分手吗?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快分了,测试不测试的也不太重要了。】
【张弛有度:??】
【张弛有度:展开说说?】
温诺心乱如麻,思索了一下,掩盖了室友对男的会阳痿这一劲爆事实,说一半藏一半道:
【温诺:我挺无理取闹的,天天逮着机会就骂他训他,他上课,我还不分场合地跟过去,他现在应该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温诺:我还总是查岗,疑神疑鬼,刚刚还对他发了火,逼他听我的话。】
张弛有点震惊,没想到脾气温和的竹马说干就干,这么有魄力。
他试探地问道:【so?他什么反应?】
【温诺:他现在回我消息越来越敷衍了,我觉得是好兆头。】
【温诺:还有我之前还对他炫富了,在很多人面前把他说得跟个小白脸一样……】
虽然室友其实有钱得很,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他前途无量,用不着抱大腿了。
但方衍教授还没出来救场之前,其他同学确实都以为是自己给他买了很多名牌衣服的,苏成林还当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室友吃软饭……虽然那都不是真的,可室友这样高自尊的人,心里肯定不会跟面上一样不痛不痒。
他当时赶过去挡在应离身前的时候,余光都看见室友眼白有些发红了。
似乎很屈辱的样子……
应离这样的人是不屑于去解释什么的,不高兴和委屈都只会藏在心里。
【温诺: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我做了挺多过分的事的。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得去寺庙上几柱香,忏悔一下才行呢。】
【张弛有度:原来如此。】
【张弛有度:那还挺好的,能保持正直的直男之身从这段别扭的关系中解脱出来就最好了。】
【张弛有度:那我就放心了!】
温诺随便回应了几句。
【温诺:快了快了,这回一定能成。】
因为,他已经有了不可拒绝的分手理由。到时候就算应离不提,他也会提出来的。
收起手机,温诺快步走到美术系的教师办公楼层。
推开门一看,座位上是空的。
温诺一愣,探头张望了一下。
隔壁桌的老师看见他,朝他招呼:“温诺?你来找关老师的吗?”
学艺术的人都对美丽的事物有天然的好感。
温诺长得好,性格乖,家世也好,在系里很出名,所有老师都很眼熟他。
温诺走过去:“是呀,请问关老师去哪儿了呢,我是来交参展提名和荐语的,时间不是快截止了吗。”
那位老师乐呵呵道:“你们关老师被一个学生叫走了,好像让他给他做指导呢,一时半会估计回不来,你把东西先放我这吧,等他回来我就转交给他。”
温诺谢过他,道:“不了吧,谢谢老师,那我明天再来一趟,麻烦您帮我跟关老师说一声。”
这种事情还是马虎不得,不亲手交到负责老师的手上温诺不安心。
“没问题。”
温诺从办公楼出来,看了下时间,干脆回了宿舍继续画画。
暮色四合时分,温诺才放下了鲜艳泥泞的调色板,伸了个懒腰,在原地松了松坐得发酸的身子骨。
室友下午也回来了。
今天他们都挺忙的,两人默契地互不打扰,各干各的正事。
但现在温诺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要去烦室友了。作精男友嘛,都是这样的,太照顾别人的感受就不叫作精了。
“叩叩”。
温诺敲响了室友的卧室房门,不太高兴:“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室友最近总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知道干什么,都不怎么在客厅看书了,感觉确实是有些疏远他了。
事情如自己所愿,温诺也没觉得很开心,反而感觉胸口闷闷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门没锁,请进。”
室友冷沉的嗓音从屋内传出来。
温诺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只见应离坐在桌前,电脑开着,还开了一沾小台灯,桌面上收拾得很干净。
有种小学生写作业不认真被妈妈突击检查而营造出来的过分整洁的假象。
温诺狐疑地走过去,不肯放过这么好的作精机会:“你在干嘛呢,怎么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在跟别人聊天吧?”
室友掀起狭长深邃的眼眸,淡声:“没有。”
事实上,他今天回来之后把那个心理医生发给自己的详细问卷给做了,传过去之后,两人还线上交流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