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恐同呢?(95)
殊不知其实应离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生来性格就像一个油盐不进的顽石,很难被讨好,也不会主动去奉承,不然也不会惹得应辉不快,被亲生父亲丢回大山里不闻不问十几年了。
但当支配他的人是温诺时,他就挺高兴的。
不过他并不是一只乖乖听话的宠物,时时刻刻都在用八百个心眼子算计着自己表现得好就可以从主人那儿换取什么样的奖赏。
感觉再欺负下去室友的裤子可能就要裂开了,温诺终于仁慈地离场,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打了两遍洗手液,等他回来的时候,交流会已经结束了。
室友依旧坐在电脑前,朝他投掷来灼灼的视线。
温诺讪讪地笑了笑,走过去:“要出差?”
温诺刚刚在浴室里隐约听见了应离在说行程相关的话题,还捕捉到了机票的字眼,于是这样问道。
应离嗯了一声,垂下眼:“去波士顿,快的话三天,慢就五天。”
他们科研团队要去跟那里的一个制药中心商谈合作的事宜,他作为项目突破性进展的核心人物是必须得去的,推拒不了。
温诺理解,夸了几句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怔,而后道:“可是你不是刚确诊患有……”
应离闷闷地嗯了一声,嘴角向下撇。
刚确诊患有皮肤饥渴症,也跟他商量好了没事可以多跟他贴贴,结果马上就要出差走人。
温诺觉得有点好笑,没敢笑。
心说怪不得他走过来就看见应离一副没了老婆的可怜寡夫样呢,嘴角跟挂了秤砣似的,很少见他情绪这么外露。
温诺眼睛一提溜,安慰他:“别难过啊,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别生气,让他更生气的马上就要来了。
小男友笑起来的样子温软又明媚,就算现在是黑夜,应离也感觉夜空骤然璀璨了起来。一时间让他连底下的胀痛都顾不上了,放软了目光,很配合道:“诺诺要给我送什么?”
温诺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等等啊,我现在就拿来。”
说罢,温诺就一骨碌站起来,快步回自己房间取来了。
快递是下午到的,温诺还琢磨着什么时候给他用上呢。谁知道应离马上就要出差去波士顿,那么老远的地方待五天,温诺怕等他回来后自己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都散了。
反正他今天都已经干了这么多坏事了,嗯……温诺准备更坏一点!
最好冲击的室友六神无主,男性自尊大大受挫,正好出国的五天可以拿来好好冷静地思考他们两人之类的关系。
唔……等到室友回来,感觉差不多就是时候提自己思考了一下,还是接受不了柏拉图这回事了。
温诺心里这么盘算着,脚步倏地一顿。
等等,等到室友回来……?
温诺电光火石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刚才室友摊牌病症的时候给他调出来的档案。最开头那几行填的都是患者的基本信息,性别、年龄、出生年月、身份证号等等……
哎呀!那不是快到应离的生日了吗!
等应离从波士顿回来,月末就是他的生日了!
温诺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要不然,干脆就那天跟室友提吧……
届时,他会买一个华丽美味的大蛋糕,再准备隆重一些的生日礼物,给室友过完生日再提吧。这样,正好可以用庆生的喜悦冲淡一些关系结束的惆怅,兴许会更好接受一些。
而且,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提出来的啊!
他作了这么久,他就不信室友心里没有一点怨言。
现在好了,室友还突然有了个这么要命的病症和隐疾,他这阵子再做得过火一点,兴许就能刺激得让室友先受不了,到时候没准主动提分手的还是应离呢。
反正,视情况而定吧!
温诺乐观地想道。
他快步走到应离的床沿坐下,双手捧着一个两个巴掌那么大的首饰盒。
首饰盒是用墨蓝色的天鹅绒材质做成的,上面有一个精致小巧的奢侈珠宝品牌的logo,一看就价格不菲。
因为有送朴实无华的金光灿灿大金马的经历,应离顿时一怔。
又是首饰?
……难道是戒指?但是看盒子尺寸,也不像。
或许是项链吧。
应离其实不怎么喜欢戴首饰,许是因为常做实验的缘故,他习惯了一身素净。脖子、手腕、手指,耳垂,他的身体干净到可以画进人体全身经脉图里了。
但如果是温诺送的,好吧,不做实验的时候还是可以戴一下的。
他想让温诺高兴。
应离低柔地说谢谢,然后郑重地接过礼盒,拇指抵在绒布开合处微微一用力。
一条精致华贵的胸链猝不及防映入了他的眼帘。
应离怔住了,维持着开启礼盒的动作久久没动静。
一道一道的银链子流光溢彩的,锁骨的位置缀着漂亮的海蓝宝,像蛛丝一样横亘在胸口位置的银链子很是夺目,还有提起来就会晃动不止的流苏,流苏尽头缀着两个展翅欲飞的小蝴蝶。
蝶身其实是个不易察觉的小夹子,夹在哪里不言而喻。
应离的声音都沙哑了,久久才出声:“诺诺,你想看我戴这个吗?”
温诺唇角微微翘起,撒娇一般:“不可以吗?”
应离不语。
室友绷着脸,浑身僵硬,似乎是有点伤心了。
因为他明知道他不行,做这些就仅仅只能逗自己开心,他本来就对性的话题敏感了,自己还非要往雷区上蹦迪,确实没心没肺。
但是……唉,现在不心狠一点,生日那天就更没法开口了啊。
温诺状似天真的眨眼,眉头轻蹙地央求他:“求求你了哥哥,我真的想看,你就试一下吧?嗯?”
“你马上就要飞去波士顿了,五天都见不到我诶,你都不会想我的吗?”小男友黏糊糊地朝他撒娇,还晃他的手臂:“哥哥你身材这么好,我一看见这个就觉得特别适合你。”
应离薄唇紧抿。
温诺倏地凑上去,在他下唇轻轻咬了一口,水光涟涟的眼睛紧锁着他,又去咬男人的喉结,呜呜的哼唧:“求求你了,老公。”
应离的额角青筋疯狂鼓动,无奈地从齿列中挤出声音:“……好。”
“就一次。”室友冷声强调。
温诺高兴点头:“嗯!”
应离拿起链子,又坐地起价:“不过我答应了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啊?”
室友垂下眼睫,低声道:“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吗?既然你的礼物……我都收下了,那一会我送的礼物,你也要像我一样收下并使用它。”
温诺:“……”
互送个礼物而已,搞得像是在送炸/药/包一样。
这有什么不敢收下的?
虽然他对室友坏事做尽,但应离却是实实在在的好男友,脑子里也没什么涩涩的念头,心地很纯澈善良的科学家小哥哥一枚吖而已。
应离送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敢收的。
于是温诺爽快地点了点头,应允了。
应离这才肯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立在原地低头查看链子的穿戴方式。
找到了链口,男人便动作利落干脆地依言穿戴好了,看上去洒脱又高傲,唯有耳尖和脖颈的红晕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应离戴好,对着温诺转过身,指着背后的链子缺口道:“诺诺,帮我扣一下。”
温诺已经完全……完全怔住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年轻、散发着蓬勃精力的健壮躯体。
室友肤色是不常见光的白,宽肩窄腰,身上的肌肉走势流畅漂亮,背沟深深,能恰好容纳温诺的一根手指的宽度。肌肉不夸张,也不干瘪,摁下去是坚硬中带着弹韧的手感,像一块阻力很大的肤感解压玩具。
温诺红着脸给他扣上。
应离转过身,目光沉静如水,幽深地凝视着低垂着脑袋的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