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26)
说完,单薄的小孩抱住他,像是可怜他,又像是心疼他,小身板一直因为啜泣不停抽动,很快陆开疆也回抱住夏稚,回答说:好。
往事如烟,又历历在目。
如今二十八岁的陆开疆稳坐陆家继承人的位置,天南海北的合作伙伴求着要同他的运输船合作,每天都有数不清从决策等着他去做,可不管什么问题,陆开疆都不觉得棘手,唯独他身边这位小老弟……
陆开疆偏头去看了看他的小乖。
夏稚发现陆哥在看自己,很是干脆地对视回去,面上微红,对着陆哥吐了吐舌头:“看什么看?有话要教训我?”
“暂时没有。”陆二挑眉,淡淡说。
夏稚则忽地玩笑道:“那我有话要说,我想着,最近反正闲着也事闲着,二哥的债主纪世宗,也就是之前和我好过的纪公子,陆哥你也记得,我想,他如此大费周章,想要见我,虽然做法不对,但其情可悯,他仿佛是真的爱我,不若就再跟他接触接触,如何?”
“放你妈的狗屁,什么真爱假爱的,他一个看电影都动手动脚的混账王八羔子,你还要送上门去让人啃不成?不若我先打断你的腿,养你一辈子算了,省的老子操心!”陆开疆怒极反笑。
小夏平日里被陆哥这么凶一顿,也要鹌鹑似的装乖呢,可今日夏稚闻言,面上却是娇羞一闪,撒娇一般哄起陆哥来:“我开玩笑啦。”
“再开这种玩笑,老子也打断你的腿。”
“哦。”夏稚情不自禁地甜甜笑起来,又下意识生怕被陆哥瞧见,于是看向窗外去,孰不知他做什么小动作都被玻璃反光给暴露。
陆开疆看得,清清楚楚。
第20章
中午两人也是随便糊弄着准备吃一点。
便去了城西的肉臊子面馆。
夏稚对吃的东西没什么要求,他这点儿很好,不挑,很好养活,但他的陆哥就不一样了,好像恨不得天天都吃面条,什么面条都行,反正一碗是不够的,得两碗刚好。
这家面馆的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换过好几个了,味道却是一直没变,只不过近几个月生意不大好,因着各地的食物涨价,他面条不涨哪里活得下去,可涨价后便少了许多熟客。
因此一看见夏三公子这位熟面孔跟陆二爷一同来了,便热情极了,亲自凑上前来问二位爷要吃点儿什么,点了还能送自家泡的糖蒜。
小夏一般不吭声,就看着对面坐着的陆哥说话,陆开疆则是看都不必去看墙上挂着的菜单牌子,便说:“三碗豌杂面,上两碗黄酒,再加两个鸡蛋。”
说完,看向小夏,夏稚点了点头,陆开疆这才对老板摆了摆手,让人准备着去。
等面条的功夫,陆开疆让司机去对面的洋行打个电话给纪家的公馆,约晚上或者下午见面。
陆开疆平常惯用的司机是十几岁就在他们家里做工的小何,可惜最近小何回老家探亲,陆开疆便随便叫了老宅的司机调来借用。
这老宅的司机名叫陆立。
因为是祖祖辈辈都跟着陆家,是家生子似的存在,因此得老爷的赏赐,从他爷爷那辈就跟着陆家改姓了。
陆立习惯伺候那些姨太太们了,成日的跟姨太太们讨个彩,说些漂亮话,便总能逗得姨太太们哈哈大笑,说他有趣。
他如此的圆滑,是个主子都夸他能干,就连借调到二爷这边,都是他贿赂了老宅的主管才得来这份差事。
原想着二爷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哪怕是跟着二爷吃屎都热乎,咋不行?
可谁能想得到,给二爷开车简直比给老爷子开车还要紧张。
二爷在车上向来是不说话的,不像老爷子,还会亲切的问问他老父亲的情况如何,二爷大部分时候甚至都在闭目养神,也就夏三公子在的时候好得多,别说睡觉了,哪有那个时间睡觉,精神的像是能起来狂砍一条街似的。
总而言之,陆立如今可是后悔跑来跟着二爷开车了,还不如继续跟着二奶奶,悠闲又自在……
更何况,陆立总觉得二爷跟夏家三少爷的关系实在是有些非同寻常。
反正陆立是没有见过二爷跟老宅子里的哪个少爷如此亲近的,宅子里的小姐少爷们,有一个算一个,总之是没人敢像夏三公子这样,惹二爷生气爆粗口后,还能笑嘻嘻的把人哄好,真是稀奇。
“二爷,那电话接通后,是报咱们家的名字,还是报夏三爷的名字?”陆立这话多一句嘴其实很机灵。
方才在车上,陆立便差不多把今日二爷要办的事儿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说到底好似是因为夏家二爷欠债,刚好欠到了夏三公子的前一位相好头上,他们家的二爷这是准备给夏三公子当个保镖,以防那位旧相好对夏三公子做出不轨之事。
那么是不是应当以夏三公子的名义去邀请那位纪公子出来呢?
免得纪公子一听见他们二爷也在,干脆躲开不愿意来呢?
陆立是晓得去年二爷为了夏三公子得罪了上海的纪家之事,这件事儿好在闹得不大,二爷也处理得游刃有余,最后两家还达成了合作。
可千万别因为夏三公子,把这合作又给弄没了啊。
陆立这会儿心里弯弯绕绕的,生怕走错一步路,回去都要挨老爷子的拐杖伺候,所以也有这么一问。
夏稚闻言,笑道:“这位大哥还真是个妙人,的确的确,应当以我的名义去喊那纪世宗出来,免得他一听见你们二爷的名字,不来见我呢。”
夏稚对着陆哥夸这位司机,陆开疆不置可否,陆立便也不好立即去办,非要等二爷开了口,他才敢动。
陆开疆则是想了想,才说:“直接说我同夏三公子同邀纪公子到醉仙楼一聚,商量债务的事情。”
“这样说,人家纪世宗不来可怎么办?”小夏小声问陆哥。
这会儿店老板刚好把豌杂面给端了上来,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一股子的肉糜与豌豆黄熬成浆糊的香气,扑面而来。
陆开疆手上便开始给夏稚拌面条了,顺道淡淡回答小夏的问题:“他就是今天天上下刀子都要来,更何况只是我陪着你,他那种人,脑子不正常,活像是只长了前脑没长后脑,顾前不顾腚,是一定会来的,估计从不去想来了以后会怎么样。”
夏稚歪了歪脑袋,细白修长的手撑着自己的脸蛋,笑了笑,眸子微微垂下去,故意说:“是吗?我倒觉得纪世宗那性格不是顾前不顾后,是充满闯劲儿,之前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闯劲儿,很一往无前,我喜欢这样品格的人。”
“还品格,他能有什么品格?摸你大腿的品格?”陆开疆嘴上冷嘲热讽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两三下给夏稚的面条给拌好,让每一根面条都裹着酱汁,每一口都能吃到黄豆肉糜,便把面条放到夏稚面前。
小夏被说得一哽,他的确讨厌旁人对他动手动脚,更何况是大腿那里,那么靠近自己不行部位的地方。
可他这会儿满脑子都只想着要看陆哥的反应,便有些幽幽道:“因为此前我还觉得人是可以不需要欲望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同我一样清心寡欲。可自从陆哥你帮我体验了一回后头的感觉,我便又觉得,之前实在是我狭隘了,男人的确是会老想着做那事儿,所以也不能怪纪世宗,只能说是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和他三观不同。”
“什么意思?”陆开疆拌面的筷子都停下来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冰块脸在早春的正午阳光下像是都融化了一些,他眼睛直直看着夏稚。
小夏被看得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脑袋一热,道:“啊?什么什么意思?就是……陆二你上次弄得我觉得男人果然是都有欲望的。”
“你有?”
“……怎么?我不能有吗?”小夏一时间结巴起来,天晓得他为什么要大庭广众之下跟陆哥说这么涩情的话题,他真是脑子短路了,什么时候说不好,怎么是现在啊?回车上都行啊,旁边没人听见吧?
“你可以有,你有是好事儿,但别想着找男人,夏三,你爹临死之前亲口说了,让我管着你,那么你就好好的养病,然后走正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