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8)
那骨头断裂的声音是直接在夏稚耳边炸开的,吓得夏稚半夜醒了好几次,好几日才过去。
这件事儿后续可谓是麻烦至极,他具体不清楚,但隐约知道纪世宗家里有找上陆哥的爷爷讨说法,最后虽然陆哥说解决了,夏稚却不大高兴……
不是他不识好歹,实在是这件事儿不必要闹这么大,他……他是不想陆哥因为他的事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好比现在,他自个儿都解决了徐业成的事儿,要是陆哥晓得,还不知道要对徐业成做什么呢。
到时候又是一脑门的官司。
夏三公子脑袋这会儿被酒精烘得晕晕乎乎,思路却又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双目醉朦朦地望着陆哥,试探着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早说,我去车站接你多好,给你大摆筵席。”
青年笑着,像极了撒娇的猫。
陆开疆眼睫微微动了动,总算是走上前去,半蹲下来,手掌轻易将小夏整个漂亮脸蛋都捏住,把那唇瓣都捏得不由得嘟起,然后才听陆开疆声音低低地说:“你这个大忙人,哪里有时间接我?不是隔三岔五就在外面夜不归宿?”
小夏被捏着脸蛋也毫无不爽,他干脆就将脑袋放陆哥的手心上,省了自己脖子顶着脑袋的力气,讨好着笑道:“哈哈你知道啦?哎呀,实在是我朋友们盛情难却嘛……”
“怎么个盛情难却嗯?”陆开疆手指松开,目光落在那被自己捏红了的脸蛋上一瞬,又自然往下,一路往下,好似巡查他的领地似的,检查有无他人的标记。
“你是知道的,如今大姐远嫁,二哥成天忙得不着家,我一个人在屋里实在无聊,学校的课也早就上完了,便跟谢有志琢磨着办了个诗社,时常邀请一些朋友过来作诗,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出本诗集呢。”小夏笑道。
“办诗集要去船上办吗?只两个人办的出来?”
夏稚一愣,后背汗毛都竖起来,大惊道:“你怎么又知道了?!”
陆开疆站起身来,这会儿刚好屋外送热水的下人来了,他侧头回去让下人把热水撤掉,很是平静一般,说:“我什么都知道,行了,泡的差不多就起来,一股子酒气冲天,喝了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泡澡?小心死在浴缸里都没人知道。”
小夏这会儿赖皮道:“哥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我要是死浴缸里,你绝对头一个知道。”
谁知道小夏这么笑嘻嘻的打哈哈,陆开疆却是半点儿也没笑出来,反而凌厉地回头盯了夏稚一眼,搞得夏三公子连忙收起自己嬉皮笑脸的模样,软手软脚的往浴缸外爬。
“哥,你都不扶我一下吗?”小夏真是站都站不稳,他觉得自己没喝多少来着,怎么就感觉跟醉透了似的,搞不懂,但他也懒得去思考,娇气极了,喊陆哥,“陆二哥……我站不住,没力气了……”
陆开疆深深叹了口气,顺手从台面上抽出一条干净的浴巾,便动作熟练的从上到下给青年擦水。
“哪有一条帕子擦到底的?脏死了。”夏三公子讲究极了,不满陆哥用给他擦了屁股的浴巾又去给他擦脸。
“毛病。”陆开疆嘴上虽然这样说,却到底是又换了条帕子,重新给人擦了脸后,眸子便扫过夏稚抱着浴巾遮住前面部位的手,说,“自己擦前面?”
“对对,劳烦陆哥出去关门,我还要穿衣服。”
陆开疆沉默了片刻,又是一句‘毛病多’,但依旧是纵容极了的出了浴室,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等待夏三这小子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陆开疆忽地有些想要抽烟,但他只是拇指搓了搓食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大约两分钟的功夫,陆开疆背后的浴室门终于又开了,里面热气腾腾,湿漉漉的气息一下子裹上陆二的身体。
有双白嫩得简直和豆腐似的双手也肆无忌惮地圈上了陆开疆的脖子,夏三公子吊死鬼一样挂在他陆二哥的背上,软趴趴地说:“走吧,背我回房间。”
陆二被吊得差点儿翻白眼,但没办法,任劳任怨般还是把人给一下子抬着大腿背到背上。
用不了几步,总算把人给送上了床后,陆开疆看着四仰八叉趴在床上,醉醺醺的漂亮夏三,一时有些无奈。
来的时候,陆开疆是满腔的怒火,恨不得把夏三吊起来打一顿,然后派人成天好好盯着这位老弟,从此夜里十点必须回家,想和男人交往绝不可能。
可现在他竟是发不起火来,只是坐在夏三的床边,很有些语重心长地道:“以后还跟兔子好吗?”
陆开疆对所有喜欢男人的人统称为兔子。
除了他的夏稚。
小夏本来就是装睡,闻言扭头出来,闷闷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往后总有好的,这回算是我看走了眼,陆哥,你别生气,我也不想的,我今天也可害怕了,我一个人从湖中心游回来呢,又冷又伤心……”
“你还知道伤心?若是你父亲还在,看见你差点儿被歹人得逞,那才不知多伤心。”陆开疆说道这里,声音很是冰冷,“往后你不许再同那些不三不四的兔子交往,有好好的门当户对的小姐姑娘你不看,偏去看那些和你一样带把的玩意儿。”
“是,你爹还在的时候,是没说你什么,但你该知道,他老人家一直觉得你都是玩玩,到了年纪,哪有不成家立业的?!”
“我既然受了你爹的托付,这回便由不得你胡闹,从明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我通知你相看姑娘小姐的时候,你才许出门。”
“凭什么?!”夏稚一下子坐起来,但因为脑袋还晕乎乎的,便坐不稳,整个人超前倾去。
陆开疆顺手搂了一把,不假辞色道:“凭我说了,就一定算话。且你看外面那些玩兔子的公子,哪个不是家里也早就娶亲了?男人和男人哪里有长久的?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我……我难道活着就为了要孩子吗?!我不要,你别逼我,我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我和你们不一样。”夏稚抿唇。
“哪里不一样?你模样不晓得多少小姐看了喜欢,哪怕是现在,我发话出去,多的是人送帖子来同你们夏家做亲。”
“我还小……”
“二十五了,哪里还小?”
“那你还二十八了呢!你咋还光棍一条?”夏稚不服。
“你和我比?我忙得脚不沾地,没空。再来我们陆家叔叔儿子多得数不胜数,我不着急,你们家可至今还没有个后,你二哥不靠谱,就只有你了,难道你想让你父亲九泉之下还死不瞑目?”
“你放屁!”夏稚才不信这个,可被说得还是害怕,害怕父亲当真是盼望着自己能够娶妻生子的,但……但他不行啊……
夏稚又急又怒,话说不清楚,眼泪却先哗啦啦滚下来。
陆开疆可不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他对夏三一向是再好脾气没有的了:“又哭。”
陆开疆伸手去给夏稚擦眼泪,夏稚小孩子似的却是约哄越哭得厉害,最后抱着陆哥的腰,脑袋耷拉在陆哥肩膀上,抽抽嗒嗒地道:“太过分了,我爸知道我不行,他才不会逼我娶妻呢,陆哥……你也不要逼我……我真的……我不行……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就带我去看过大夫的……”
“那大夫说我毛都不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天啊……为什么是我呢?我也想……我不正常……陆哥……我不是个男人……”
怀里的青年还在崩溃,陆开疆却是愣住片刻,不信道:“当真不行?你是自己做的时候手法不对吧?”
“什么手法什么啊?我什么都不行……”
这是夏稚的秘密,他二哥都不晓得,如今晕晕乎乎被他曝光给了陆哥,可好像说出来他心里就舒坦一点,还生怕陆哥不信,一鼓作气扒了自己蓝色的绸缎睡袍,说:“你自己看,真是毛都不长,你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