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民国宠妻甜文(39)
陆开疆习以为常,又点了点头,径直拉着夏稚往房间里去:“那我先去打个电话。”
这会儿已然有些热了,大太阳底下站着可不行。
夏稚乖乖的被一拉就走,事情有了着落,更是有些欢喜的手指头都很主动的跟陆哥纠缠起来,十指相扣。
谁知道两人进门的时候刚巧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姐在门口撞上。
大姐夏嘉禾眸子轻轻掠过小弟与陆开疆拉着的手,侧身让开了一些,拽着夏稚就要往小茶厅去,顺道跟陆开疆道:“陆二爷,小乖借我用用,我们姐弟三人要开个会。”
“开什么会?”小夏仿佛不知,悄悄对陆哥使了个眼色。
陆开疆明了,对着夏嘉禾点了点头,去打电话去了,估计夏家这三姐弟还要开会商量到底去不去参与于女士二婚的家事,可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既已然答应了小乖要派人去掺和,便一定得去。
夏稚果然在看见陆哥去打电话后,便松了口气,也有心情再开家庭会议。
结果还没走到小茶厅,夏稚就被大姐拉着站在走廊里,厉声问他:“小乖,你同大姐说实话,这两日我怎么看你跟陆二很不对劲?”十几年过去了,夏嘉禾虽然还记得小时候的夏稚就很喜欢跟陆二腻歪,两人大夏天,都光着膀子,还你背我,我背你的黏糊,但长大后怎么说也不应该连拉手都是十指相扣的。
夏嘉禾直觉一向很准,她怀疑的事情,几乎没有不对的。
可小弟若真是跟陆二搅和到一起去,却是天大的坏事!陆二作为家里父亲信任的小辈,小乖的干哥哥,无论如何都是夏家的靠山,是他们夏家高攀。
但假若陆二跟小弟是那种关系,夏嘉禾便不得不担心陆二对他们夏家的保护和过度资源倾斜,都是小弟卖屁股换来的!
这简直……简直……
夏嘉禾不知道怎么说,只是面色涨的通红,既恨小乖不自爱,又心疼小弟是不是为了家里委曲求全,更有种无名的担心,害怕这两人什么时候掰了,以陆二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小弟怕是很不好过。
“什么……什么不对劲?”夏稚结结巴巴,面对大姐,下意识瞒着,“我和陆哥一向如此啊,大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真不是?”
“没有的事儿。”夏稚眼帘微垂,不敢去看大姐的眼睛,哪怕是想说真话,看大姐这等态度,便更是不敢透露半点。
“没有最好,我在济南的时候就听说你的事儿了,三天两头的换男朋友,天南海北的公子哥都栽你头上,长则三个月,短则一两星期,你若是跟陆二好上,不出三个月又觉得不想好了,你怎么好跟人好聚好散?多少年的关系了,可别因为一时快活,就不知轻重。”夏嘉禾俨然不太相信小弟的说辞。
夏稚一梗,讷讷为自己辩解:“从前那些分开,哪里都是我的错?”
“那怎么总是听说是你甩的人家,没听见过谁要甩你?你跟爸爸一样,真是一模一样,从前我还觉着你喜欢男人是件好事,起码不会娶个女人回来,表现得好像很爱她,又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如今看来你这小子连喜欢男人都不叫人省心。”
大姐说完,顿了顿,很是严肃又道:“家里如今还需陆开疆奔波,把产业拿回来,你若是跟他永远的哥俩好,倒挺好,永远的相安无事,你要是一时兴起,跟他好个三个月把人甩了,爸爸的心血,家里这么多老仆要吃饭,桩桩件件都要难了。”
夏稚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面红耳赤的也怀疑起自己来,他究竟是不是一时兴起?如果不是,为什么从前没心里装着陆哥?难道书上说得对,□□到心灵的距离最近,他对陆哥完全是身体作祟,所以这次发展成这样?
夏稚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手掌虚虚抓着空气,很不信任自己的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害怕……
那日跟陆哥检查之前就胡思乱想过,但又被他下意识忽略的担忧,顿时犹如潮水涌来,将他淹没。
夏稚透不过气来。
一声声质问在脑海回荡。
——我跟父亲一个模样,若是一时兴起对不住陆哥怎么办?
——我会害了家里,甚至害了陆哥。
——陆哥分明不喜欢男人的,他却缠着陆哥一晚上……
对啊,陆哥不喜欢男人,为什么可以跟他……
他带坏陆哥了……
天啊,陆老爷子若是知道,不得气死?!
以后自己如果对不住陆哥了,陆哥怕是永远不会跟他好了。
要不趁着现在其实还不清不楚的,断了算了?
虽然他跟陆哥好像在一起了,却又没有实质性的承诺,只是他叫陆哥负责,陆哥答应了,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夏稚也不确定了,他甚至既希望是,又害怕是。
可如果就这样和陆哥分手,岂不是更对不住陆哥?
还是说长痛不如短痛?
夏三公子脑袋一团乱麻,只是除了紧张害怕外,居然没有要跟陆哥分手的任何一点痛苦。
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中才突然一疼。
眸子里都泛红,忍不住的氤氲出水汽,心中无比痛恨着骂自己道:我果然是一时兴起,我对不住陆哥。
第29章
夏稚是被大姐拉着进入小客厅的。
夏公馆一楼有不少会客厅, 靠近后院落地窗边的会客厅装修的十分时髦,铺着雪白的瓷砖,有着欧洲花纹一般的墙面雕刻, 正中央摆着一张通体灰白的大理石桌子,椅子则是白色的欧洲宫廷椅。
四个角落摆着夏稚院子里养着的花花草草,其中最近的百合早早开了花,一朵朵高洁绽放着,与石膏雕刻的墙壁花纹交相辉映。
夏家老二已然在里面焦急的踱步,看见大姐和三弟回来了,忍不住便急忙上前, 问道:“怎么才来?方才就看见小乖你在外头站着, 怎么样?是不是陆二要帮忙了?干脆咱们全家一起去魏家看看,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当咱们夏家不存在是吧?!”
夏定琨整洁的衬衫上还有一滴早上喝咖啡不小心蹭着的污渍,可偏偏也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 满脑子都是那丫鬟说的话,说什么他母亲居然还被打了, 他父亲在世的时候, 可都没有碰过母亲一根指头!
虽然之前夏定琨很是不满母亲改嫁的事情, 心中颇有怨言, 可到了这等关键时刻,便又没有怨,只有恨不得打上门去的愤怒。
“你先别跳, 叫槐花过来,我有话还要问她。”夏家大姐夏嘉禾看了一眼焦急的老二, 又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老三,径直去坐在主位上,淡淡道, “都别着急,我看魏家那边未必就到了要我们出面的时候,且我们又以什么身份出面呢?”
话音刚落,夏定琨便皱着眉头看着大姐,道:“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说到底,还是母亲,不出头,旁人才是只当咱们夏家都死绝了,说咱们多么的不近人情,连亲生的母亲都不管了。”
“呵,老二,亏的你还出过念了几年书,怎么,这才回来几年,就又满脑子的封建迂腐思想。”大姐眸色冷淡,语气不急不缓,“你怕旁人说闲话,这些年,咱们家被人说的闲话还少了吗?”
“去年她非要改嫁出去,还要同咱们断绝关系,那会儿就够闹笑话的了,怎么没见她心疼心疼你呢?”
夏嘉禾面色如霜,无论如何也对那个女人起不了一点儿同情的心思,别说怕别人说闲话了,她在王府里,哪天不是被人背后说的?
说她克夫,说她命不好,说她生不出好种,多难听的,她都晓得。但只要不说到她面前来,她一律不管。
人生在世,若是连旁人背地里说说自己,她都要去在意,去伤神,那她干脆别活了。
夏家大姐这一通话出去,直把夏家老二噎得说不出话来,可犹豫半晌,夏定琨还是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双手颓然垂着,轻声说道:“哎,到底是母亲,生我们一场。”
“你跟小乖一样,简直是无药可救。”夏嘉禾冷淡评价,“谁对你好,你再去在乎谁,这才是常理,于良言对咱们来说比陌生人都差不多,就算是咱们好心的去了,到时候说不得还要怪咱们多管闲事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