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霸总文里当男佣(109)
更何况他不想和池非屿闹得太僵,虽然对方的观念好像跟他不太一样,但说开了总会好的……大概。
谢景辞埋着头走在池非屿旁边,他目光盯着甲板的缝隙,看得聚精会神,像是要看出朵花来。
池非屿无奈,平时厚着脸皮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时候脸皮倒是薄了。
他带着谢景辞来到三楼的露天餐厅,挑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池非屿将菜单递给谢景辞,开口道:“自己看吃什么。”
谢景辞哦了一声,低头看菜单。
池非屿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谢景辞,他意有所指,“你所有经验是不是都来源于你手机里的那堆小说?”
“你怎么知……”
谢景辞及时住嘴,但话都说了一大半,傻子都能猜到剩下的是什么,他默默捂脸,又被自己蠢到。
这下想原地去世的理由又多上一个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无地自容的模样,哂笑着,没再调侃对方。
把人逼急了,还得他哄。
谢景辞吃了亏,想着多说多错,他乖乖把嘴闭上,老老实实吃饭。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发现是女主给他发的消息,问他下午要不要去找瑛瑛玩。
谢景辞现在干什么都好,就是不想和池非屿待在一起,他立马回了句可以,然后对池非屿说道。
“我下午去找瑛瑛玩,你等会自己回去吧。”
“没事。”池非屿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他将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说道:“正好我也要去找邹家人,我和你一起去。”
谢景辞哑巴了,心底欲哭无泪,池非屿怎么跟个年糕似的,甩都甩不掉。
不过好在池非屿说有事是真的有事,到邹家的大厅内,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地走了。
谢景辞便照着渝浅溪给出的地址,来到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前。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门向内打开。
渝浅溪向谢景辞招招手,说道:“快进来。”
谢景辞走进去。
门内是独立的小屋子,比谢景辞住的两室一厅还要大,房子装修可爱,到处都是毛茸茸的玩具,柔软的地毯遍布每一个角落,暖系的配色让人看着身心放松。
谢景辞小声说了句打扰了,跟着渝浅溪走入屋内。
瑛瑛正坐在地毯上给珍珠穿小裙子,她神情专注,时不时拿旁边的小梳子给珍珠梳毛毛。
渝浅溪笑着开口,“瑛瑛,大哥哥来了,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见他。”
瑛瑛没有反应,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渝浅溪又喊了一声,“瑛瑛?”
她没等到回应,踱步走到瑛瑛面前蹲下,说道:“瑛瑛,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瑛瑛如大梦初醒一般,她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门口处,她对着谢景辞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
谢景辞心底浮现一个猜想,但又不太确定,他也冲瑛瑛笑了一下,抬脚走到对方跟前,开口道:“你在玩什么?”
瑛瑛还记得谢景辞,她有点害怕,但看到谢景辞的笑容,她还是乖巧地回答道:“打扮珍珠。”
她又低下头,小手按在珍珠厚实的毛中,留下一个手印,她嘿嘿笑了两声,抱起珍珠在对方脑袋上蹭蹭。
梳子给她踢到一旁,瑛瑛毫无所觉,转眼又抱着珍珠去干其他事。
谢景辞眉头微皱,他看了眼渝浅溪,向对方比了个出去的手势。
渝浅溪疑惑地跟上去,见谢景辞还将门关上,她问道:“怎么了?”
“这么说有点不礼貌。”谢景辞斟酌着用词,开口问道:“瑛瑛是不是有点自闭症的倾向?”
渝浅溪一愣,不确定地回答:“……没有吧。”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谢景辞蹙眉思索着,“她对自己的名字不敏感,注意力不集中,对常识也有缺乏,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带她做一次量表,也不是太麻烦的事。”
渝浅溪听谢景辞这么一说,感觉瑛瑛确实都对得上号,她以前只当瑛瑛是怕生,还没往这方面想过。
“行,我等会跟她爸爸说一声。”
谢景辞嗯了一声,转身握住把手,他想着和瑛瑛再接触一会儿看看,但推开门,看到的却是蜷缩在地的瑛瑛。
瑛瑛小脸通红,耳鳍紧贴在脑侧,窝在那小小一只,急促的呼吸声似是心脏不堪重负的呻吟。
渝浅溪立即打出一个号码,脱口而出瑛瑛又发病了,她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大步上前,想抱起瑛瑛,但小腹一阵刺痛,她扶着桌子堪堪站稳。
“你没事吧?”
渝浅溪摇头,“你把瑛瑛抱到门口,很快会有人过来接她。”
谢景辞点头,他抱起瑛瑛,又看了一眼,才走出房间。
他心底想着,果然还是得让女主去做个检查,对方的样子跟怀孕也太接近了。
这个念头在谢景辞脑海中一闪而过,瑛瑛滚烫的体温拉回他的注意力,谢景辞抿着唇,焦急地等待。
第88章
邹家处理的速度很快,几乎在三分钟内,瑛瑛就被接走。
渝浅溪跟着一起过去,留谢景辞站在原地,他犹豫片刻,还是向几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谢景辞赶过去时,瑛瑛已经被带进另一处房间,他只能站在墙边的玻璃窗前,看着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对瑛瑛进行急救。
瑛瑛此刻变成了鲛人的模样,痛苦的在床上打滚,她的鳞片很脆弱,如同薄纸一般,翻滚间数片鳞片折断,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她挣扎着要去抱珍珠,“珍珠救救我!”
医生立即用束缚带将瑛瑛绑在床上,抽出旁边的针剂缓缓推入瑛瑛体内。
谢景辞看着瑛瑛挣扎的力道渐缓,但对方眼底的痛苦却没有缓解半分,反倒因为不能动弹多了几分仿徨。
他不自觉蜷缩起手指,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谢景辞扭头问身旁的渝浅溪,“她不能用麻醉剂吗?”
渝浅溪摇头,“鲛人体质特殊,对于这类药物代谢很快,基本起不到作用,瑛瑛所有的药都是特制的,但效果有限。”
谢景辞哑然,他没想到池非屿口中的天生体弱居然会是这种情况,“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大概是两三岁的时候,她鲛人形态生长的速度跟不上人类的形态。”渝浅溪谈及这个,神色也有些黯淡,“是很少见的一种情况,目前能起效的治疗方法寥寥无几。”
那就还是有。
邹家的实力谢景辞已经亲眼目睹过,从对方在船上准备的这些设备来看,邹家对瑛瑛肯定十分重视,可即使这样,也无法治好瑛瑛吗?
谢景辞看向玻璃另一边,瑛瑛哭得泪流满面,令人于心不忍,她哽咽着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谢景辞轻叹一声,除此之外,他好像也帮不上任何忙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回响,谢景辞扭头就看见一个人影推开门冲进去,男人跪在瑛瑛的床边,神色焦急悲痛,恨不得以身代之。
谢景辞想起来这人是瑛瑛的爸爸。
邹启明小心翼翼地捧着瑛瑛的手,嘴唇颤抖着安抚,“乖……等会就没事了,你再忍忍。”
瑛瑛的哭声渐弱,也不知是疼痛减轻还是没力气了,她没看男人一眼,目光紧紧盯着旁边的珍珠。
医生判断瑛瑛不会再把自己弄伤,将她身上的束缚带解开。
瑛瑛甫一得到自由,就将珍珠紧紧地抱在怀里,抽噎着含糊不清地开口,“珍珠,我…好痛,我好难受……”
邹启明被晾在一旁,他望着瑛瑛有几分手足无措。
谢景辞觉得奇怪,瑛瑛和男人表现得也太过生疏了,完全不像是父女关系,甚至在瑛瑛心中珍珠才是她能依靠的那个。
这时被瑛瑛搂在怀里的珍珠挣脱出来,它大概是被勒得难受,怎么都不肯再被瑛瑛抱着。
瑛瑛看着跑到门口珍珠,眼神中充斥着绝望,她苍白无力地叫着珍珠的名字,瘦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