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霸总文里当男佣(144)
傅渊袭从渝浅溪那边得知大部分事,自然也知晓眼前的老人是谁,他不屑于和对方搭话,视线紧盯着池塘洲。
他在路上想了许多,可真到池塘洲面前,他的舌头就跟打结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塘洲扬起嘴角,笑意浮于表面,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如往常那样和傅渊袭打招呼,“小渊,几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傅渊袭牵强地扯出一个表情回应,池塘洲若无其事的语气让他不由攥紧拳头,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在爆发边缘游弋。
他沉下气,开口道:“你不累吗?强迫自己时时刻刻戴着伪装,你有过一秒是真实的吗?”
池塘洲虚假的笑意淡去,他上下打量着傅渊袭,如同野兽评价着猎物的好坏,“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半分长进,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傅渊袭冷着脸,“你的意思是你被污蔑了?”
“不。”池塘洲耸肩,面上挂着讽刺的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池塘洲风轻云淡的语气彻底点燃傅渊袭的怒火,他撕破表面的宁静,厉声质问:“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东西了!?”
“玩腻了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池塘洲的笑意不达眼底,他说得轻佻,话语中尽是对生命的蔑视,“我今天挺忙的,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池塘洲!”
傅渊袭忍无可忍,他拽过池塘洲的衣领,额角青筋爆起,“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池塘洲垂眸对上傅渊袭的目光,神情出奇地平静,“但也没坏处,不是吗?”
傅渊袭听到这话,后槽牙咬紧,眼前的池塘洲就像个冷静的疯子,他根本无法将对方和记忆中的人影对上,失望如潮水般将淹没,被愚弄的愤怒再难压抑。
他一拳挥向池塘洲的脸,池塘洲侧身躲过,抬手钳住傅渊袭的胳膊。
一旁的姜维海催促道:“别浪费时间,现在不是给你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
池塘洲闻言,甩开傅渊袭,他活动了下手腕,开口道:“对答游戏就玩到这里,下次再见。”
他踱步向前,傅渊袭的身影再次挡在门口,池塘洲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你执意要和我作对?”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傅渊袭目光执拗,“我父亲的死也是你害的?”
此话一出,池塘洲的视线瞬间变得凌厉,黑色的眼眸犹如浓稠的黑暗铺洒,妄图将一切吞噬殆尽。
池塘洲沉默良久,久到傅渊袭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池塘洲突然开口,“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傅渊袭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人愤怒到极点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大大小小的阴影,耳边嗡嗡作响,光靠单薄的语句根本无法描绘出傅渊袭此刻的心情,他近乎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的是你!”
池塘洲眼底有一丝起伏,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不欲与傅渊袭多谈,迈步绕过对方。
傅渊袭攥住池塘洲的胳膊,瞪大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窥得一点别人的幸福就恨不得立马毁掉,只可惜我妈看不上你,你忙到最后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池塘洲的声音淬上一层寒霜,“放手。”
傅渊袭攥得更紧,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池塘洲,“你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姜维海听到这话,心道一声不好,他脸色阴沉,说道:“小子你叫人来了?”
傅渊袭不搭话。
姜维海面上露出狠厉之色,“解决他。”
傅渊袭一愣,不待他想明白姜维海的意思,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底下头,看见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很快将他的浸湿,在地面积聚成一片。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掌心,眼底浮现出茫然,又一次眩晕感袭来时,他跌坐在地。
池塘洲收回利爪,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鲜血,他眼眸下沉,俯视着傅渊袭,开道:“很遗憾,回答错误。”
傅渊袭机械性地仰起头,大量失血加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他没有力气去思考池塘洲的话,一头栽倒在血泊之中。
血向外蔓延,他吃力地抬起眼皮,眼前的门缓缓关上,将最后一丝光明吞噬殆尽。
……
谢景辞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渝浅溪,从座椅旁的抽屉里拿出几颗糖果塞给对方,说道:“你吃点,可别没到目的地,人先倒下了。”
他在心底无奈叹气,原本池非屿是不准备带渝浅溪来的,但对方说什么都要跟着,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希望别是买一送一。
渝浅溪拆开几颗糖一股脑地塞进嘴里,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景辞见渝浅溪没心情说话,便不再打扰对方,他身子前倾,望向驾驶座上的池非屿,问道:“还有多久?”
“5分钟。”
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车一停下,渝浅溪立即跑出去。
谢景辞赶忙跟上去。
池非屿抬手示意车上的保镖暂且候着,起身大步追上谢景辞。
他刚抵达门口,敏锐地嗅见丝丝血腥味,他抬手握住门把用力一扯,硬生生将门拽开。
谢景辞惊讶地张大嘴,这可是防盗门诶。
他看着渝浅溪冲进去,也想跟进去,但刚走一步,就被池非屿拉住,他疑惑地望向对方,“怎么了?”
池非屿猜到门内的景象,他望着谢景辞清澈的眼眸,迟疑道:“你待会再进去。”
谢景辞不明所以,这时他视野内闯入一抹鲜红,血色强势地映照在视网膜上,他握紧池非屿的手,神色怔怔,“他……”
渝浅溪崩溃地声音传来,“醒醒!快睁开眼,求你了……”
池非屿见瞒不过去,安抚道:“别怕,我来处理。”
“这时候你还光顾着我。”谢景辞哭笑不得,他震惊过后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谢景辞推了下池非屿,说道:“别光站着,先叫救护车,我去看看他。”
谢景辞踱步到傅渊袭身旁蹲下,伸手去探对方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但还活着。
他掀开傅渊袭的衣服,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他眼中,谢景辞眉眼间染上凝重的色彩,心中估量着,创口应该是由利器割开,范围太大,没法有效止血。
渝浅溪见到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伸手要去搂傅渊袭。
谢景辞连忙把人拦住,“不知道他伤到哪块内脏,先别动他。”
他手脚麻利地做好紧急包扎,再然后只能天听由命了。
渝浅溪六神无主,唇瓣颤抖着,“他……会死吗?”
说到死这个字,渝浅溪身子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她神经质般地喃喃自语,“不会的……他不能死……”
她握紧自己的手腕,锐利地指甲弹出,割破白皙的肌肤,鲜血滴入傅渊袭口中,渝浅溪却觉得还不够,指甲嵌入更深。
谢景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人鱼的能力,可这能力用来救他人的致命伤还是太慢。
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需要半个小时,就算救护车不用等红灯,也得二十多分钟才能赶来,以渝浅溪现在的身体状况,放二十分钟的血,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他脑子里飞速想着对策,倏然他灵光乍现,开口道:“我给你的泉水有带着吗?先给他喝。”
渝浅溪慌忙拿出来,开瓶盖时手都在颤抖。
谢景辞见此接过瓶子,将泉水倒入傅渊袭口中,一手捏着对方的咽部帮助吞咽。
泉水喝下去,傅渊袭的情况确实有好转,但也只是稍微。
谢景辞可算知道池非屿口中的人各有差异是什么意思,泉水用在傅渊袭身上效果也太差了!
渝浅溪心下凉了半截,她贝齿紧咬下唇,伸手又要割出一道伤口。
池非屿在这时走过来,他望向命悬一线的傅渊袭,眼底古井无波,他对渝浅溪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