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霸总文里当男佣(126)
在场其他人鱼见此,捂脑袋的捂脑袋,捂胳膊的捂胳膊,一个比一个演得敷衍。
没有人鱼想真正和鲛人打起来,这几十年来,鲛人和人鱼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族地,虽说鲛人是人鱼的附属,但时间长了,谁还没交上一两个异族朋友,对平时插科打诨的伙伴哪能真下死手。
再加上,眼前鲛人的数量是人鱼的三倍多,即使人鱼能打,也要吃上一番苦头,人鱼们脑子又没问题,他们对长老会本就没有归属感,更是厌烦现在的局面,有人站出来打破现状,他们何不顺水推舟。
因此有一就有二,池非屿安插的人手开始浑水摸鱼,他们怂恿自己认识的人一起倒下。
一旁还在跟鲛人打的人鱼见自己同伴不仅躺平,还和路过的鲛人唠嗑吃瓜,心底也不平衡了,倒戈的队伍逐渐壮大。
直到最后,几个还在‘拼死反抗’的人鱼都被其他人鱼拉住。
风宇洋拍了下还在挣扎的人鱼的脑袋,“你傻啊,他们赢了,我们就能随意出去玩了,你还想每到发情期就被抓起来锁上吗?你明年就到配婚年龄了,小心长老会给你安排个脾气暴躁的雌性人鱼。”
那条人鱼不动了,他狐疑地打量着风宇洋,“你知道是谁带这些鲛人来的?”
风宇洋虎躯一震,磕磕绊绊地回答:“啊……不、不知道。”
人鱼眼眸一眯,反勾住风宇洋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快说。”
‘随意能出去’五个字对人鱼的影响不可估计,有年长的人鱼顾忌族人凋谢的情况,可看到小辈们期待的目光,还是沉默了。
几十年的束缚让他们原本坚定的心产生动摇,为了繁衍,失去自由,违背天性,真的值得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人鱼无声叹息,他看着繁华已逝的族地,嗓音悲凉,“或许这是海神的旨意,人鱼合该走向灭亡。”
“人鱼不会灭亡,只是该向前走了。”池非屿从鲛人身后走出,他坦然接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语气笃定,“固地自封不可能是解决的方式,从已经失败的案例中复刻成功的模版更是荒谬,走出这一隅之地,我们仍有一线之机。”
在场的人鱼自然认识池非屿,皇族最新一任继承人,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开口。
有什么在这一刻改变了……
鲛人很快镇守在族地内各个角落。
池非屿要忙的事从这时才开始,大部分人鱼听信于他,可那些自诩贵族的人鱼怎会愿意降贵屈尊,长老会给足了他们利益,企图在族内再建阶级统治。
对此,池非屿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在绝对的武力差距面前,他们的意见没人会在意。
长老会被池非屿第一时间看管起来,这几坨老鼠屎放哪都坏事。
同时他还开放前往海落渊的资格,这让不少年轻人鱼跃跃欲试,想着要在心仪对象的面前大展身手,掳获芳心。
有事可做,再加上池非屿承诺一个月后解除限制,浮躁的氛围在起起伏伏中,向下沉淀。
可万事总难处处如意。
海落渊脱离了以往固定存在的地点,消失无踪,所有人鱼都无功而返,长期以来的依靠突然消失,人鱼们心中慌乱。
池非屿眉头紧皱,他就说长老会怎么会乖乖就范,原来是藏了这么一手。
海落渊的缺失在他预料之外,毕竟它自打人鱼诞生之际就待在那里。
他想起和谢景辞遇到的那几朵白花,目露沉思,海落渊在人鱼繁衍凋亡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它与谢景辞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关系,会和谢景辞突然来到这个世界有关吗。
池非屿心底生出不安之感,他起身准备去见长老会的人鱼,突然收到一条紧急的消息。
有人鱼把长老会放跑了,虽然看守的鲛人立即追寻,但还是漏掉了三条人鱼。
犯了事的人鱼被带到池非屿面前,他双手紧握,梗着脖子望着池非屿,“我的孩子不到半个月就将诞生,他需要足够的泉水,就算你有其他的办法,但我的孩子等不起。”
池非屿面无表情,问道:“长老会的人有告诉你海落渊的地点吗?”
那条人鱼一下子梗住,他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脑袋,“没有……”
池非屿对一旁的鲛人开口,“把人放了。
说完他拂袖离去。
现在的人鱼族就是一盘散沙,破绽百出,抓住一条人鱼什么问题也无法解决。
池非屿眼底染上厌烦的色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灰色的阴霾笼罩心头,似乎连痛快的呼吸都做不到。
他想念谢景辞了。
邹怀生等在门后的拐角处,他见池非屿出来,沉声问道:“你打算如何,我可不会为一个没有结果的约定浪费时间。”
“既然他们知道,就总能问出来。”池非屿眸色暗沉,他古井无波地眸子望向邹怀生,“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但长老会再次当权,你猜他们会放过你们吗?”
邹怀生面色一变,“你在威胁我?”
“我不过是客观陈述事实。”池非屿移开视线,“别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放任他们继续胡作非为。”
邹怀生脸色依旧难看,他盯着池非屿的侧颜,说道:“我猜不透,你究竟要想什么?”
他本以为池非屿是为权位,可现在看来池非屿真如他自己所言,对地位没有兴趣,除却钱权,还能有什么驱使池非屿如此大费周章。
信仰?善念?邹怀生觉得都不是,这些太过虚无缥缈,池非屿不像是会追求这些的人,
“想要什么?”池非屿轻念这几个字,他不屑地嗤笑的一声,“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是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满他们强加于我的枷锁,憎恨他们妄图掌控我的傲慢。”
“我想报复他们仅此而已。”
池非屿立在明暗交界线之上,割裂的光暗显得他怪诞诡谲,他抬眸看向邹怀生,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至于结果是好是坏,我并不在意,左右不会比现在更糟,不是吗?”
邹怀生眼睛瞪圆,怒火呼之欲出,“你!”
池非屿笑意收敛,神情恢复之前的漠然,他背过身向邹怀生摆摆手,“放心,该做的我还是会做,不会撂担子不干,现在我得去抓逃跑的三只老鼠了。”
如今还在人类社会的人鱼只有池塘洲,那三条人鱼的去向很好猜。
池非屿烦躁的心情有一瞬间平静,他能见到谢景辞了。
邹怀生胸脯不断起伏,望着池非屿离去的背影,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疯子!
疯子!!
……
时间回到谢景辞这边。
他带着小白和锦鲤天天在庄园后的海边晃悠,甚至还下海去找白色慕海的身影,但差点被浪花卷走。
虽然能在海中呼吸,谢景辞还是吓了一跳,最后靠着锦鲤的狗刨他才回到岸边。
谢景辞抱着湿漉漉的锦鲤,拍拍狗脑袋,“干得不错,回去给你小零食吃。”
锦鲤表面淡定,身后尾巴摇得飞起,心底更是直冒小花花。
谢景辞又撸了几下狗,心底有淡淡的挫败感,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游泳,这都学到二十多岁了,连狗刨也没学会。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大海诅咒了,怎么学个游泳就这么困难。
这时谢景辞感觉到胳膊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着,他扭过头,看见小白冲自己撒娇,嘴里还叼着一朵白花。
谢景辞顿时不沮丧了,他抱起小白吧唧亲了一口,“乖猫猫,爸爸最爱你了!”
刚被夸过锦鲤垮起个小狗批脸,幽怨地望着谢景辞。
善变的人类。
谢景辞麻溜地爬起来,跟着小白去找其他白花。
他在那一圈找了一下午,只找到三四朵,但谢景辞还是很开心,他立即把这件事告诉池非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白花收起来。
这一次的白花仍旧蔫哒哒的,谢景辞尝试过去听它们想表达什么,却完全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