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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125)

作者:柒零叁 时间:2024-05-06 09:02 标签:校园 甜宠 欢喜冤家 竹马 协议恋爱

  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想支开钟至,和钟父单独面谈。
  这样的意思,三人都心知肚明。
  夏斯弋搭在钟至腕上的指尖向内握了握,带来安心的力道。
  钟至心知肚明,只要父亲希望,他们二人可以有无数机会见面。
  几乎是相同的情景,上次他强行打断了夏斯弋和父亲的会面,但这次是夏夏的主动选择,他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干涉。
  钟至只得反握住夏斯弋的手背:“夏夏,等我,我很快回来。”
  临走时,他瞥了父亲一眼,最终无奈离去。


第94章 故地重住
  钟至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摩天轮附近,买了份夏斯弋想吃的章鱼小丸子。
  即便在外面结实地缠了几道保温层,回到别墅时食物还是几近凉了。
  他心焦地推开别墅门,客厅里安静无声,夏斯弋正独自坐在沙发上。
  两个茶杯相对摆放,放置在对面的茶水还缓缓冒着白烟。
  父亲显然已经离开,看样子很可能刚离开不久。
  钟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夏斯弋跟前,将他从沙发上捞起,边转圈边抚摸查看他的身体,弄得他痒到闪躲。
  夏斯弋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经历过,无奈开口阻止:“你总不是在害怕你爸打我吧?”
  钟至也说不清他在想什么,行为举止带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怪异。可除了这样,他似乎也没别的能做的。
  他缓慢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搭上夏斯弋的肩膀:“他没怎么样你吧?”
  夏斯弋苦笑地看着搭在他身上的指尖:“你刚才不都摸了个遍,不是确定我连根头发丝都没少吗?”
  钟至眸光微垂:“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夏斯弋摇头:“其实钟伯伯什么都没说,你这么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总结才好。”
  听到他这么说,钟至抿住嘴唇,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对撞的空调气流在两人周围漂浮流转,盖住钟至掩藏的叹息。
  一片安静的沉默中,钟至低声说:“再给我一个礼拜时间,也许我能给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答案。”
  夏斯弋一怔,眉尾微挑,突兀地笑出声来。
  几分钟前钟伯伯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和他说了这样类似的话,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种奇妙的血脉关联。
  这份莫名其妙的笑打乱了钟至的思绪节奏,他有些懵:“你怎么在笑?”
  夏斯弋掩饰地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想起了点有意思的事。”
  这么说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钟至便也没有刨根问底令他为难。
  客厅恢复平静,顶灯依旧安静地释放着光芒。
  夏斯弋收起桌上的茶杯,将未放入茶叶的热水倒进厨房水池。
  等他回来时,钟至正在拆开那份他大老远带回来的章鱼小丸子。
  夏斯弋神情微滞。
  他故意指了那么远的地址,就是在变相告诉钟至他想和钟伯伯聊聊,也正因为他知道钟至能理解,才说了那家店。
  钟至只要出去待个几十分钟再回来就可以了,可哪怕是一个作为借口的请求,钟至居然也有在认真地替他完成。
  叉子串起一枚小丸子,送到夏斯弋眼前:“虽然有点凉了,好在还能吃,改天我再往家里添置点别的东西,到时候就能热食物了。”
  夏斯弋倏而抬起眼眸,“家”这个字眼不经意间戳中了他,看着叉子上那枚章鱼丸子,一阵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
  外显的犹豫化作僵化的魔药,毫不留情地浇在钟至身上。
  他动作凝滞地收回小丸子,自我找补道:“不想吃就不吃,快凉透的食物吃了可能也对胃——”
  尾音未完,即将落回包装盒里的小丸子猝不及防地被夏斯弋一口吞下。
  夏斯弋边嚼边道:“凉吗?我觉得还行,至少不会被烫了。”
  他品嚼了半天才咽下那口丸子,也顺手给钟至递了一只。
  相视一笑的默契化解了钟至的不自然,他又叉了一只小丸子递到夏斯弋面前:“今晚还在这里住吗?”
  夏斯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钟至是担心钟伯伯的到访会影响他的心情,继续待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可能会加重心理负担,才会主动问他是否离开。
  他扬起眉尾,故意将情绪的起伏拉得大了些,以填补此刻略显低沉的气氛:“你不是说了吗,租都租了,不住就可惜了。”
  他吞下最后一颗丸子,拉着钟至快步上楼:“累了一天,我们休息吧。”
  路过二层走廊时,夏斯弋顺手关掉了外面的灯。
  明亮的光束侵略随之消失,夹杂着月光的夜色从窗前垂落,照在那副与家装风格不太相符的涂鸦画上,轻而易举地消弭了今晚因外客造访而滋生出的那层无形忧思。
  夏斯弋一路拽着钟至回到自己以前的卧室,示意钟至先去洗漱。
  趁对方不在的间隙,他也去隔壁洗了漱,还顺便带回了新枕头放在床头。
  黑咕隆咚的枕套躺在淡蓝色的床品四件套上,色调格外显眼,以至于钟至一从洗漱间里出来就看见了,要和他留宿同屋的意思也不言自明。
  他顺势挪了下枕头的位置,关掉顶灯躺在床上,神思不由得飘忽起来。
  再回到这里,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只可惜这次也是短暂的停留,等到再搬出去的那天,不知道会不会唤起曾经的难过。不过,那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过早透支悲伤没有用,还不如好好享受这样难得的时刻。
  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熟悉的纹饰唤起尘封的记忆。
  他挪了下枕头,向钟至身边靠近:“我记得有一次咱俩在家长们面前吵起来,她们怎么说我们都不愿意和好,气得我妈强行把咱俩锁在了一间房里,这事儿你还有印象吗?”
  “嗯。”钟至闭着眼轻应,“就锁在这间,你的卧房里。”
  时隔多年,夏斯弋记不清他们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琐事争吵拌嘴,别扭着争床睡的行径模样倒还历历在目。
  他们两个一个怕脏一个怕冷,既不想睡一张床又不愿意自己睡在地上,只好把仅有的被子堆在床中间,小学生似的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三八线。
  只不过那道不怎么坚固的堡垒线半夜就被昏睡的他本人给拆了,还拆得浑然不觉。第二天一早醒的时候,他甚至是睡到了前一晚钟至睡的那一面,攻城掠地的计划“执行”得那叫一个完美无缺。
  当时的他理不直气也壮,甚至还趁着大早又和钟至吵了一架,结果毫不意外地又被母亲在房间里关了一天,自然还拖带了钟至一起。
  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都意识到在父母面前争吵不会拉远他们的距离,反而会呈现适得其反的效果。
  他们谁都没和对方商量,就这么默契地开始了不在父母面前争吵的计划,偶尔互坑也只是暗地里使绊子,极少有在家长们面前红脸的时候。
  如今回忆起那些过往,夏斯弋也只是想笑。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问躺在身侧的钟至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时候我少犟一点的话,我们的关系会好点儿吗?”
  身侧,呼吸声安静起伏,迟迟没有递来回应。
  夏斯弋侧身看过去,钟至已经维持着刚躺下的姿势睡着了,幽亮的床头灯罩在他的侧脸边缘,勾勒出清醒时对方竭力隐藏的疲态。
  看起来,钟至是真的累坏了。
  这段时间他既要准备订婚宴,又要布置好这栋房子,刚才还跑了那么远去买吃的,也不知道是提前透支了多少精力和心思,眼下躺在床上,显然是撑不住才睡着了。
  夏斯弋又后悔又心疼,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想给钟至盖个被子,让他好好睡个觉。可即便动作幅度轻缓,这样的举动还是不慎惊动了钟至。
  钟至用力眨了下眼睫,语气歉疚:“抱歉,我不小心睡过去了,睡不着吗?我陪你说会儿话吧。”
  见人醒了,夏斯弋干脆支起身,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到钟至身上:“不用醒,我其实也快睡着了,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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