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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127)

作者:柒零叁 时间:2024-05-06 09:02 标签:校园 甜宠 欢喜冤家 竹马 协议恋爱

  钟至扯了扯嘴角,不舍地在夏斯弋唇上啄吻一口:“好吧,复习时间结束,该干活了。”
  两人并行下楼,再回到厨房时,两位母亲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准备了。
  这边的厨房很大,饶是四个人都在里面,还是很宽敞。
  夏斯弋走到叶阿姨身边,履约着和她一起研究新菜品。
  备菜阶段一切正常,可到下锅时厨房里显然就不太平了。
  开火前讲的什么放菜放调料的顺序叶阿姨是一点也不记得,每下一样东西翻炒几下就会喊出声,活像是被锅咬了好几口,偌大的厨房里明明只装了四个人,却搞得像十几个人在里面打架。
  夏斯弋有点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再也不敢下这种难于登天的承诺了。
  一番惊心动魄的鸡飞狗跳后,这顿饭总算是完成了。
  先做完的那些有些凉了,夏斯弋一一回锅热了热才上桌。
  今晚这顿饭每个人都有出力,劳累程度堪比昨天的订婚宴,此刻坐在餐桌周围,竟有种品尝胜利果实的错觉。
  姜女士开了瓶梅子汁,与大家举杯:“今天虽然累,但是值得的。还是得恭喜我们弋弋和小钟至订婚成功,迈出了幸福的一大步,我也很开心你们能搬回这里住,我真的……”
  她暗暗咬着唇角,尾音因酸涩的鼻尖而颤抖:“我没想到还能再回来。”
  许是想说的话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说,她扬起杯子,尽力抹去那些不合时宜:“你们长大了,我们很欣慰,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其他的不重要,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情绪在震荡,只是在疯狂地自我压抑。如果说这栋房子里承载过无数美好,那受到影响最深刻的一定是姜融霞。
  然而此时此刻是不该哭的,叶阿姨抚上她的背脊,及时接起话茬:“那就祝孩子们健康快乐。”
  饮料压下波动的情绪,饭还没吃两口,门口意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斯弋的脑海里条件反射地想起一张面容,显然,和他一同站起的钟至也想到了。他用力按下钟至的肩膀,犹豫着起身去开门。
  晚夜的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吹来几片干枯的黄叶,门口却空无一人。
  夏斯弋疑惑地迈前一步查看,无意间踢到了一个大号方盒。
  他俯身捡起地上精致的包装盒,借着客厅里的灯光辨认出那是一块甜品蛋糕,于是拎着蛋糕盒走进来:“有人订蛋糕了?”
  几个人本来就在关注门口的情况,好奇是谁来,他一说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手上深褐色的蛋糕盒上。
  叶阿姨忽然起身向他招了招手:“我订的,没事,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蛋糕,快拿进来吧。”
  夏斯弋迷蒙地眨了眨眼,他无意识地回眸向门口看去,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索性关上了门。
  桌前,姜女士出声问她:“又没人过生日,订蛋糕做什么?”
  叶阿姨咂舌:“谁说有人过生日才能吃蛋糕,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吃点蛋糕不也挺应景的吗?”
  她边说还边拆开蛋糕盒:“看,还是我们弋弋喜欢的梅子味呢。”
  蛋糕的清香徐徐溢出,夏斯弋愣愣地接过叶阿姨切好的蛋糕,目光因出神而涣散,最终聚焦到旁边柜架上的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上,除了他们四人和已故的父亲,还有笑容灿然的钟伯伯。
  蛋糕入口即化,绵滑的口感唤起多年前的记忆,也勾起浓深的疑惑。
  这蛋糕,真的是叶阿姨订的吗?


第95章 哥哥,我们过关了
  一块意外而来的蛋糕打碎了钟至的先见之明,夏斯弋非但没饿着,反而因为中午多吃了些积食了,被钟至投喂了两颗促进消化的药物。
  月光缓慢铺盖,在一张又一张照片间流转,拓印着这个独特的夜晚。
  那天晚上,两位母亲也留宿在了这里,为空荡的房子里多添了几分温暖。
  之后的一周风平浪静,夏斯弋和钟至也真的开始准备起期末考。
  直到金融学截课的那个下午,一条精准的推送拨动了他的神经。
  推送的新闻与近日钟氏的股权变动有关,其中黄荣忠退股并接受经济案件调查的信息更是第一时间戳入了夏斯弋的视野。
  夏斯弋眉心一跳,他很清楚,他等的解释就快到了。
  果然没出十几分钟,他就接到了钟伯伯的电话,见面地点选择在了他家。
  钟至那边在忙其他的,自己本来也是要去图书馆的,这会儿回去正好。
  意外的是,家门口等待他的不止有钟伯伯,还有叶阿姨。
  大门开启,冷冽的风顺着几人的步伐灌入客厅,缀在墙壁上的装饰飘带随之躁动起舞,只片刻便失去了方向,无力地安静垂落。
  叶阿姨没有坐在沙发上,显然没打算参与他们的对话。不像是跟着一起来谈事情的,倒是更像来看着钟伯伯,以便随时制止他的不当言论。
  简言之,就是替他来撑腰的。
  有了叶阿姨在,他和钟伯伯间严肃的氛围都缓解了不少。
  他们再次面对面坐在客厅里,钟伯伯打开随行的电脑,屏幕上加载的圆圈反映在干净的镜片上,余光在眼底落下一片晦暗。
  他将输入完密码的电脑摆在一旁:“上次来的时候我说过,会在合适的时间给你一些交代,现在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也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抬手摘掉鼻梁上的镜架,殷红的压痕和眼珠里的血丝一并暴露在空气里,映衬出明显的疲态:“正年出事前的那阵,我们一起构建了个项目,当时的参与人还有黄荣忠,以及几个和我们持反对意见的人。因为时间节点太过巧合,我一度怀疑他的离去不是一场意外。”
  言语中自带的分量压着声调,致使中年男人的声线变得哑涩而低沉。
  当年那场事故被警方认定为交通意外后,他依旧花了大量时间查证,尤其是那个项目的既得利益者,但最后结果均显示无异常。
  没有了夏正年的支持,他的处境陷入被动,资金也因那个卡在手边不上不下的项目而受限。集团不是他的一言之堂,说服股东会调转资金也不是一两日的工夫就能完成的。
  孤儿寡母独木难支,无法镇住一个偌大的集团,早就蠢蠢欲动的蛀虫们极快地啃噬起公司的主体结构,以至于他能伸手时已经不足以挽回局面。
  在他看来,大厦倾颓,螳臂当车无疑是天真又愚蠢的行径。
  因此,他拒绝了姜融霞的求援。
  生意场上的竞争永远是残酷的,他保不住夏家,自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吸引。只是他也非草木,在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他优先选择留住了那间药厂,就像是保住了最初的起点。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夏家崩塌得如此迅速,多半的狠辣手笔都出自黄荣忠,这件事也促使他看清了这个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的“朋友”。
  他尝试通过“同流合污”来挖出对方那些见不得人的歪门邪道,但黄荣忠始终对他保持着表面客套,内里严防死守的姿态。
  直到日前黄荣忠因为身体原因昏厥住院,他才终于寻到了缝隙。
  钟伯伯抚动着搭在掌心的金色镜架:“说起来,还是你提供的思路帮我找到了确实的证据。”
  过载的消息在脑中沉浮跌宕,夏斯弋的反应略有迟钝:“您是说,父亲留下的那份基金吗?”
  “不止,顺着这条线挖出了很多,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夏斯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钟伯伯双手交叠,抬眸呼唤他的大名:“夏斯弋。”
  夏斯弋回神看他,听着来自长辈的教导:“正年走得早,有些道理他可能还来不及交给成年的你。”
  钟伯伯蹙起眉,与钟至流露出担忧时的表情神似:“太相信别人不是什么好事,一周前我让你等你就应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就是始作俑者,你现在已经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了。希望你以后能记住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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