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414)
他都要做闲散快乐自由人了,在娱乐圈留下的最后一笔怎能如此?!这会是他光辉形象的笑料败笔!
他结结巴巴地:“没有。”
萧意把他的手握住,轻轻笑起,却揽着他往里走,“隔墙有耳,我觉得还是更适合在一些私密些的环境。”
江声死死咬牙,倔强地扒拉着门,拼命向导演投去求助的视线。
导演这个蠢货!他都姓严了,怎么没有严落白一半聪明!他醉醺醺、笑呵呵地对江声挥手,“好好聊啊,好好聊。”
江声崩溃的一瞬间,已经被萧意推进房间里。
“咔哒。”
门被合上。
轻轻的响声让江声头皮发麻,他抱着礼物盒,下意识贴在了衣柜上。
萧意失笑,“怎么了?”
漆黑如墨的眼珠往江声背后扫了一眼。
江声很快又意识到这样未必太明显,于是假装闲逛、同手同脚地溜达到了床头,顺便把礼物盒子放下,一扭头,又看到两个酒瓶。
……!
救命!救命。
这一切实在是……
江声手臂撑着床头柜,萎靡不振得蔫吧下来,双眼都要失神。
他心里有另一个江声在扯着头发拉拉个脸爆哭,而江声知道,不可以,不可以,他还要坚强。
是他的错,他错了。
呜呜,对不起,一开始他就不该把沈暮洵放进来。只要没有开始,就没有现在。
江声啊江声,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你戒戒色吧算我求你了。
江声强行打起精神,但很快又颓靡下来,捂住脑袋。湿乱的头发散乱在脸颊,脸颊的潮红都变得苍白。
现在他要怎么办啊??
在江声看来这房间现在和地狱也没有区别。
他酒后糊涂的脑子现在只能想起严落白的名字,严落白做经纪人十分负责,每一次江声的烂摊子他都压着火气处理得很好。
可现在严落白又不在!
江声要急得团团转,但很快,他又想到,严落白不在,可是得力干将许镜危在!
他飞快拿出手机。
背后,萧意一步步地走过来,他的脚步声轻微,听在耳边又格外响亮。
江声手指抓紧手机,他知道沈暮洵肯定听到了。
不仅听到萧意的脚步声,肯定也听到了萧意的声音。
他要是暴起出来和萧意打架,江声还要拉架呢。拉架可辛苦了呜呜。江声只能装作被他们你一拳、我一拳的凶狠误伤,虚弱地倒在地上装死,咳血,无能为力。
江声都要落泪了,他转过头,萧意的目光正盯着衣柜。
他脑袋嗡了下,一边飞快打字,一边双脑并用寻找话题。
“我看到你的新电影是不是马上要首映?”
江声声音哆嗦。
萧意有些意外,“啊,是的。阿声,这样关心我,真不愧是我的朋友。”
“哈哈我当然知道了。”江声额角有些热意,这热意一路蔓延攀爬,是汗湿的头发。
铺天盖地的营销宣传,江声不知道才是见鬼了。
江声:【酒店32楼3201-a速来】
“在给谁发消息呢,阿声。”萧意问。
江声把手机扣下,回过头。
莫名其妙,他干什么这么紧张!
可是他现在真有点大汗淋漓了。江声憋着气小口呼吸半天,这会才喘口气。
萧意就站在他的背后,阴影笼罩在他俊雅的脸庞,江声一张脸苦苦的。耷拉着眼皮,有些气闷地咬牙,喝了口水,把心情放缓了些。
好了江声,没关系,不就是两个前任都聚集在你的房间吗。
这样的情况你一定可以完美处理的吧?
哈哈,有什么关系。你已经通知了许镜危,解除危机就在下一秒,很快的。
“阿声,你甚至记得我电影首映的时间,我真的很开心。”萧意在背后靠近,“你更在意我,而不是沈暮洵是吗?你甚至忘记,明天是他的生日。”
江声有些震撼。
等下,明、明天是沈暮洵的生日??
“你非要和他比吗,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好比的。”江声开始和他打游击战,努力逐步往外走。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当初犯错的是你我,针对沈暮洵的人是你,把他逼出国的人仍然是你,现在你还抓着他不放有必要吗?他已经很可怜了,你饶了他吧。”
萧意凝着他,紧跟着江声的步伐,“你要去哪里?”
江声被蛇一样的微凉触感惊到,后退,甩开他的手,“你冷静一点再和我说话。”
“不冷静的人是谁?”萧意轻笑起来,他松开手,扯了下领带,就在衣柜面前把江声单手堵住。
江声眼皮垂着,瞳孔都缩成针尖。
是幻觉吗,江声甚至感觉自己清晰地听到了沈暮洵的呼吸声。
急促,困顿,像是被锁链和囚笼死死束缚的困兽,发出悲鸣咆哮,带着无穷尽的怒火。
“你看着他的时候,不是也会想起我吗?”
“从我身边抢走你的人是沈暮洵,我凭什么不能恨他?”
“他应该感谢我的仁慈。”萧意凑得很近,握着江声的腰低头,呼吸酥酥麻麻地在江声的侧脸和颈侧攀爬,“他是因为被阿声在意,所以才得到我网开一面的。”
江声推着他的胸口,“你……”
他的手哆嗦着按着柜子,恐惧让他竭尽全力想要把萧意推开。可是该死的他不是个阴暗爬行的软体动物史莱姆吗,怎么会像是铁板一样推不开!
“砰!”
身后的衣柜蓦地发出一声巨响。
江声一激灵:“嗷嗷嗷是、是我敲的!”
萧意看着他,“好辛苦,阿声,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让你面临这样的处境……其实没必要什么都为他包揽。”
江声还没说完,背后的衣柜被刷地一下拉开。
沈暮洵撑着地面爬起来,红耳钉有着血液一般的光泽。处境的狼狈,一时间竟让他因无法占据道德高地而愈发怨恨,“你在做什么?”
萧意却并不意外。
他望着沈暮洵,微笑着说,“躲得还算可以,沈先生。”
“不过,”静谧温润的目光在沈暮洵带着褶皱的衣服上逡巡,“真有意思,你现在看起来才像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沈暮洵一瞬间控制不住地怒火高涨,拽着萧意的衣领子就要把他掀开。
而萧意这个蠢东西,只是微笑着望向江声,“我说得不对吗?他为何对我这样?”
江声慌乱:“啊啊啊!?!”
崩溃,我服了,我真的、你到现在还在凹什么戏啊,别演了算我求你!
*
卜绘机缘巧合下路过江声的楼层,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动静隔着门闷闷地传来。
他脚步猛地停顿,拧着眉毛望向门板。
“砰砰——”
他敲门。
“你还好吗?江声?”
等了几秒,房间里的巨大响声还在传来。
“江声!”
卜绘扬起声音。
又是好几秒,“咔哒——”
门打开。
江声脸色苍白黑发湿黏,有些急切地喊道:“你快——”
目光却在看见是卜绘的一瞬间愣住了。
怎么是卜绘。
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江声有些崩溃,很快又觉得卜绘也不是没用,他用力拽着卜绘的手腕把他使劲往房间里拉,“过来帮忙。”
卜绘人高马大地佝着腰进屋,忍不住说,“你是在里面鲨人还是越货,哪里来这么大——”
话音未落,他看到室内的情况,一下子呆滞住了。
门快随着风合上的前一秒,一只手骤然扶住门。
嘎吱。
江声回过头。
许镜危长得高体格好,气喘吁吁金发湿乱,白色的运动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脖子上的吊坠甩来甩去,还挂着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