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465)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才熬到毕业,怎么现在还要在顾清晖这里上课!
“你既然肯对我这么说,说明这个惩罚对江先生是全然没有威胁力的,又或者,你笃定我不会这么做。”
江声被看穿了,“……那你要怎么办?”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江声又开始犯困,挺直的腰杆又开始往下塌。他用力撑住桌面没让自己趴下去,以此证明自己是一个很有意志力的人类。
顾清晖:“让秦安上来。”
“秦安……他回去了。”江声没坚持住,他趴在桌面上,脸搁在胳膊上歪着脑袋看顾清晖。
顾清晖手指在剧本上轻点两下,又莫名其妙地轻轻笑了声。
江声对他的笑声一无所觉,他耳孔里全是嗡嗡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但你让秦安来打我耳光怎么可能!不过我有个新助理……许镜危,你也认识。”
顾清晖扬起眉毛。
的确有印象。
“都可以,让他上来。”
江声不懂他的意思,难道觉得有人旁观江声就会好面子地不敢睡了吗?笑死,旁边哪怕坐着校长江声都能睡。
但是顾清晖这么要求,江声还是一边打哈欠,一边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眼前一片迷糊,手软脚软到几乎打不出字。
顾清晖拿过他的手机,给许镜危发消息,附带房号。
江声两手一摊,美美开睡。
顾清晖:“你是我带过最差的学生。”
江声:“……呼呼呼。”
顾清晖甚至听不出来这短促的气音是不是在笑,但的确感觉到江声神志不清。
他不由得从一旁古铜制的灯具上审视了一下自己,还年轻,应该不至于叫人失去兴趣。
等许镜危上楼开门之后,顾清晖打量了他一眼。
黑发。
他挑起眉梢,视线在男生挺括肩膀和结实的胸肌上瞥了一眼,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下,道,“放心,叫你上来,只是我觉得我一个人的监督性不够而已。你就坐在那里,随便做些什么。”
江声努力挣扎起来,把笔握在手里。
许镜危性格真有点太逆来顺受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江声觉得顾清晖这和耍了他一顿没什么两样,他也只是安静颔首,“好的。”
然后主动坐在角落去。
顾清晖:“耽误你的时间,非常抱歉。”
话音刚落,江声立刻感觉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血液都要凝固住了,心里咯噔一下。
许镜危回答,“没关系,能给哥帮上一点忙也是很好的。”
顾清晖力度很轻,但就是因为太轻所以才奇怪。几乎一瞬间,江声呼吸有些变调,滚烫的温度、怪异的电流和酥麻的痒意就让他忍不住缩了下腿。
顾清晖力度收紧,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江先生,请不要乱动。”他睫毛长直,目光理智矜持,口吻寡淡,白开水一样没什么滋味,“你应该也不想被你助理发现吧?”
江声:“……”
不说话不是江声沉默,而是他在震撼,“他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吗?”
顾清晖:“我猜你现在困意全无。”
“……倒也不需要在这种时候这么了解我!我根本不需要!”
顾清晖抛开这个话题,“好了,我们现在来看这一段。在这里,我会让镜头切远景,灯光师从侧面进光,你的站位……”
江声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把话说得如此平铺直叙,宛如在上网课ppt。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顾清晖的手轻飘飘地往上挪动一下。
江声哆嗦了下,“顾清晖!”
许镜危的目光抬起看了一眼他们,“哥?”
江声:“我——”
顾清晖手里的笔尖在面前密密麻麻的笔记上轻点了下。
他身上味道清冷,带着一种飘忽感包裹着江声,声音低沉,讲解细心,“你的站位在正中央,在镜头推进的时候,和你对戏的演员的背影错开会露出你的脸。我在这里切特写,你的表情至关重要。”
没有听到江声的回答,顾清晖偏过头。
男生银发丝丝缕缕垂下,低马尾绑着漆黑的蝴蝶结发带,搭在肩膀往下滑。一张漂亮俊美的脸上带着怔愣,眼睛瞪大,乌黑眼珠抖动颤抖着,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专心。”
顾清晖的手又在往上挪,淡漠地说。
“哥,没事吧?”许镜危还在后面问。
江声能怎么说!
他吸了口气,轻声道,“没事。”
声音有些怪异的颤抖,许镜危甚至能够从后看到江声发红的耳朵。
顾清晖盯着他,淡琥珀色的眼珠有些冷感,漫不经意地说,“没事吗?还是不舒服,江先生。”
许镜危提议:“实在不好过的话先回去休息一下也好,充足的精力才能保证工作效率。”
“明天就开拍,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顾清晖手里的笔转了两圈,盯着江声的侧脸,“江先生,你说呢?或者,要不要让你的助理坐近一点,监督效果也许会更好。”
江声脑袋里的困意几乎全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浆糊和一汪白开水。
许镜危:“是吗?我……”
江声立刻咬牙切齿起来,“不用了,我很好。”
他使劲推顾清晖的手,推不动,忍不住暗骂两句。
顾清晖,你完了!
顾清晖收回视线,表情平静道,“正好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我们继续,江……”他的声音蓦地顿了下。
江声并着腿死死卡住顾清晖的手,不给他再往前的机会。
顾清晖的手背青筋跳动了下,呼吸几乎停滞住。片刻后,他喉结滑动了下,才在许镜危的注视下,冷静地垂下眼皮,不疾不徐地继续说。
“继续吧,江先生。”
第219章 说客就说客之
房间内的熏香味道清苦浅淡, 在悠扬风中飘到鼻端。顾清晖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哪怕现在有一架摄像机架在他面前,都不会有人发现他在做什么。
清贵正经到,对他有任何另类揣测都显得恶毒。
比起他,江声慌乱发红的脸和皱起来的眉毛、涣散的眼睛已经处处都在说明不对劲。银色的乱发有些湿润, 黑压压的眼睫毛湿成一簇簇。
顾清晖的手心隔着手套和裤子两层轻微的布料, 仍然能感受到紧密贴合的绵软挤压。
空气都湿热发闷。
一切发生在阴暗角落, 他们正背对着房间内唯一的不知情人。这一切都太隐晦。比起行为的亲密,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那种畏惧被发现的同时, 不正当的行为带来的错误的刺激。
细密的电流冲击感强劲, 顾清晖感觉到一种热浪冲到耳廓, 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心脏重重跳动的声音。
江声的手湿热地握住他的大拇指,指甲一点也不客气地掐在他的虎口。他的态度很明显,那就是他可以忍耐,但势必不叫他太好过。
那点痛意算什么,顾清晖都快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快感中丢盔弃甲。他的手在发烫,胸腔发酸,细密的电流飞速泵压着心脏。
正直冷漠的男人停顿两秒, 喉结攒动声音冷静, 笔尖点在纸张上,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 “戏前武指老师会再次指导一次,这段戏……”
没有人知道,他额角都在发汗。
顾清晖是善于计划、总结和反思的人。
他很快意识到现在的亲密距离十分危险。
在逐渐形成习惯的异常距离之下,离开剧组、离开江声之后的戒断反应将格外难熬。他对此早有预料, 他也应该早做打算, 比如一步步地减少和江声的接触。
可现在为了避免被身后江声的助理发现古怪,他们甚至需要贴得更紧密一些。
“绿幕戏需要保持自我, 把其他人都当做不存在。其次是想象力……”顾清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