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479)
在许镜危的注视里,他坐电梯上楼,走廊空无一人。站在江明潮的房门口停顿了不到一秒,江声砰砰砰地敲起顾清晖的房门。
很快,房门被拉开,江声凶狠地一把拽下顾清晖的领子把他拉下来,刚洗完澡还带有一点沐浴露清爽花香味的吻立刻迎上去。
在顾清晖短暂的怔愣下,江声按在他的胸口上把他使劲往里推,然后“砰——”超大声地关上了门。
顾清晖喉结滚动着,扶着江声的腰,感觉到闷热转瞬让他耳鸣起来。
他轻声说,“江总肯定想不到你会这么生气。”
江声:“我比他想的还要生气。”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江声自己也不能理解。
他见不得江明潮太过得意,见不得江明潮找到可以威胁他的东西。他们之间并不是一个需要竞争和对抗的关系,他们是亲密的家人,也算是朋友,同时情绪交织混乱到无法定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江声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心情、行为,被他掌控。江明潮很强势,可江声也很强势。他偶尔对江明潮的容忍,不是因为江明潮有多特别,仅仅只是因为江声是个大度的人。
而当两个人中隐约有了一个胜利者,江声就一定会把他拉拽下来。
让他不开心的人,江声一定会把这份不开心返还回去。他的报复心很少见,但不是没有、不是不存在!
江明潮要告诉他什么呢。
他会死得比江声早,会把所有的遗产留给他,连同他的权力和记忆他的全部,都当做赠品?
可江声凭什么要接受,他够有钱了,不需要更有钱。他讨厌负担,讨厌罪恶感,讨厌等待和迎接一个人的死亡,更厌烦这种东西能够威胁到他,当然,最烦的是,他真的会为此伤心的事情,竟会让别人感到满足和扭曲阴暗的痛快。
这怎么可以?
那就颠倒过来,让别人会为此伤心的事情,成为江声的助兴成分。
人为什么要死。
人为什么会改变?
人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江声认为最好的时候?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按照江声的理解去运转?
江声就是如此的自私自我,纯粹虚无的浪漫主义,不接受任何现实对他的威胁。
他拽着顾清晖把他往床上推,顾清晖心脏跳动的频率过高,人高马大的影子却能够被江声随意摆弄。还要故意说,“江先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实际上半点抵抗都没有不说,还完全在顺着江声的力道。
房间内点着助眠的熏香,桌面上还摊开一系列的专业书籍,在他来之前,顾清晖做了不少笔记。江声瞥了一眼,湿润的银发黏连在脸上、脖颈、后背,让他像是被雨淋湿的狼狈,眼圈是带着点红的,可怜极了。
这可怜又带着一种叫人心惊肉跳的靡丽,这怪异的艳气于是让他的可怜也像是妖怪的伪装,故意装得好可怜柔弱无依,然后找到机会把人的精气都吸干。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带了一点讥诮意味,“学得很刻苦啊,顾同学。”
顾清晖被他这个称呼喊得喉结滚动,沉默地摘掉眼镜放到一边。到这种程度,他完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心情是兴奋的,带一点微弱的酸涩,跟随心跳剧烈起伏。
江声的主动是需要冲动的,非常难得,因为他后悔也是很快的,所以要趁他后悔之前把握好难得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哄骗江声,他做的事情说是潜规则也不过分。很好,现在也轮到江声潜规则他了。
男人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形状轮廓显得有些凌厉,他平稳着声音说,“我变成你挑衅他的工具了?”
江声湿淋淋地往床上一跨,坐到他的腿上。压得顾清晖闷哼一声,滚烫升温、带着薄茧的手贴在他的膝盖,江声很轻地笑了声,“没错。”
他薄透的衬衫里面胸口还有些糟糕的红痕,那是萧意留下来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恢复,消散到平时的状态。
现在,他就这样坐到顾清晖的身上。
顾清晖的眼睛抬起,盯着他胸口那里,想着这个留下痕迹的人对江声做的有多过分,恐怕白天拍戏他都需要贴着创口贴。
江声不管顾清晖会不会在意。
一只修长白皙的湿润手指按在顾清晖结实有力的胸口,手背有着淡涩的青筋起伏,去解开他扣到最上边的扣子。
同时冷冷地说。
“但也可以顺便解决我的另一个疑问——我好奇很久了,你这种人在那种时候还能不能绷得住这幅讨人厌的表情。”
顾清晖能清楚地感受到江声的情绪。
那种恶意,如同灰色的雾气,是他很熟悉的江声的样子。
江声眯着眼睛低头俯视他。湿发凌乱,湿润睫毛长长耷拉下来,轮廓单薄皮肤雪白。一双漂亮的黑眸看不到瞳孔似的,透露出一种无情的魔气。他注视着顾清晖,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过去贫穷无力的顾清晖,还是现在有权有势的顾清晖,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浑身的温度从相贴的部位传导,让人意动的热气和幽暗香味在空气中起伏。
他已经感受到顾清晖剧烈跳动的心脏压在手心,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淡表情。对他来说,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还对他动心,真是不可理喻,对吧?
第227章 墙角就墙角之
“你现在还有拒绝我的机会。”江声说, “趁我还没有后悔的时候。”
空气中萦绕着湿润的沐浴露气味。顾清晖沉默着,把放在床边的毛巾盖到江声湿润的脑袋上,力度很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
维持着冷脸的江声被搓得歪倒,湿润漆黑的眼眸睁大了下。
“一个诚恳的建议, 一个出于客观事实的建议:同样的话还给你。”
顾清晖感到某种情绪在清晰涌动, 和江声接触的地方发烫, 细细密密的电流和触角裹住他。
他声音平静,“江先生, 你现在还有离开的机会。”
江声头上盖着毛巾, 湿淋淋的发丝落在脸上。
他盯着顾清晖, 睫毛也是湿的,嘴角弯了下,“真的吗?”
他按着床沿就要走,顾清晖却眼皮一抖,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足足五秒,书桌前的灯光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响动。
如果顾清晖是江声的朋友,现在他就会告诉江声, 情绪操控下的不理智行为是不可取的。
但他不是。他期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机会, 已经太久太久。
江声扭了下手腕,扯开毛巾砸在他的脸上。
“既然不想我走,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别说讨人厌的话。”
他拿起顾清晖放在一边的眼镜,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敲了两下,“做一个会让我开心的工具。”
江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银发、银色边框的镜架,更让他身上出尘的冷漠显得清透起来。
顾清晖浑身滚烫, 尤其是看到江声修长白皙的手推了下眼镜, 变得像是一个有些冷淡的好学生。
好学生嘴角翘起,黑眸眯着, 很轻地说,“像过去那样,当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小狗,可以吗?”
顾清晖喉结攒动两下,后脑一阵阵发麻。
“……好的。”
江声俯下身,几缕湿润的发丝落到他的胸膛,激得他心口发麻,滚烫中,又渐渐感到一阵凉意渗透。
“认真看看,你长得其实很不错。”
听不出语气,也无法让人体会到话中的含义是褒奖还是讥讽。只是控制不住的,心脏跳动更剧烈了些。
顾清晖:“我——”
“以前也算个正常人。”
江声的声音很冷,话语里带着让顾清晖头皮发麻的恶劣意味。
顾清晖耳朵开始腾腾燃烧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腰带被有些凉的手指勾拽了下。
他一瞬间下.腹紧绷,一双眼睛盯着江声,看他像是要往外溢出黑水的眼睛,和湿成一簇簇的睫毛。
柔软,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