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513)
倒下之前,他看到了有些熟悉的面孔。
穿工作制服的女生迅速走进房间,把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往回拖。
秦安甩了两下手里的棍子丢到一边,正了正西装领子一回头,就惊讶道,“你力气这么大?”
门被敲响,咚咚两声。
秦安把门打开,得意道,“我看他们也没那么聪明,订婚消息铺天盖地,又被定位到了转移后的ip地,想往高档婚庆公司插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说得好像是你这个蠢货能想出来的办法。”秦宴厌烦地推门进来,“如果不是我,抢婚就靠你?你能凭什么得到师兄的青睐,难道是足量的愚——”
他话音一顿,愕然地看着低头开始挑选起柜子上礼服的秦安,“哥!你干什么?!”
秦安开始脱下西装外套,“现在轮到我和江声订婚了!好兄弟我就知道,这才是我们友谊的终——”
“砰!”
秦安的身体晃动两下,剑眉星目的硬朗帅哥脸有了些蠢透了的扭曲和狰狞,然后倒在地上。
女生慌张地丢开手里的顾清晖和萧意,“哎呀,秦少!”
秦宴丢开手里的棍子,蹲在地上扯了两下秦安的衣服,“蠢死了,又在发疯。我就知道他和师兄的关系不正当……”
他说着,话音里像有些咬牙切齿又不屑的酸滋味,“哼,也不看看这身衣服他这丑陋的宽肩大胸身材能不能穿的上。”
秦宴打量着洁白的婚服。
尚未发生的偷窃让他感到不安,这显然是背离他收到的教育的事情。
但他又感到有些兴奋。
如果他能穿着这套礼服和师兄步入教堂……
女生抬起头,瞬时一愣,“小——”
秦宴打断她,皱着眉毛,帅气眉眼染着阴鸷,“哪里小了,我马上就成年——”
“砰!”
秦宴一声闷哼,捂着后颈倒下。女生哆哆嗦嗦地收回手,两手按在嘴巴上。
她要说的是,小心啊!
“没事,姐姐,死不了。有钱人命最长了。”许镜危松了口气,喘着气,把汗湿的假发扔开,“我刚给哥编完辫子。”
许镜安:“我早说了我来……”
许镜危:“没关系,我不也学过?”
许镜安两手合十收拢,看着满地横陈不省人事的躯体,无语凝噎。
好多人啊。
她忍下心中莫名好笑的念头,闭上双眼轻声道,“神啊。请原谅我们的罪孽吧,呜呜。”
许镜危配合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项链上,攥紧,略低下头,鼻梁在侧光下落出诡谲的影子,显得有些虔诚。
江声偏了下脑袋。
乌黑的头发落在洁白的西装上,被肩膀漂亮精致的星星挂住。他有些疑惑,皱眉拿手放在耳边仔细听听,又问:“你有没有觉得刚刚开始,就在放烟花?”
跟在他旁边的女生,体型比刚刚那位看起来匀称多了,闻言疑惑道,“嗯?”
江声不解,“砰、砰、砰,响了好几声,但是又没看到烟花的影子。外面下雨了?”
江声看了眼窗外的灯光。
没有下雨啊。
“砰——!”
江声:“你听。”
悠扬的乐队开始奏曲,竖琴演奏者坐在角落,波动着高高的琴弦拨弄浪漫古老的乐曲。
另一边的弦乐四重奏也拉开序曲。穿白色燕尾服的指挥摆动双臂。
庄严肃穆的教堂,宾客纷至杳来,感叹萧意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早就如此恢宏完美的场景搭建。
礼堂的穹顶往上看,是一层又一层的彩玻璃。阳光穿透彩玻璃落到地面,层层叠叠的彩光仿佛压抑着重重梦境,绚丽迷幻到不可思议。
教堂花窗落下缤纷的影子,人群穿梭中,江声不伦不类地穿着精致的礼服靠在门扉上,看到不少半生不熟的面孔。
甚至看到了自己高中时候的同学们。
萧意请的人还真多。
他也真的很用心。
不然才这几天的准备时间,怎么可能有如此完善周到的方案计划。
在宴会开始之前本来不应该有人喝太多失态的,但江声看到好几个眼眶红红和身边的人抱头痛哭的人。
?
什么。他只是订婚,不是死了吧。
江声狐疑的视线继续看下去,但……没有一个是他的前男友,江明潮也不在。
呜呜,他的人缘破败至此!
还是说,萧意根本没有准备邀请那些人?
想想也的确,冒着有人抢婚的风险,对萧意来说的确不值当。
没看一会儿。就有人把他请走,说要准备入场。
往来宾客年纪不大,议论起来也不管不顾。
“江声的婚礼呜呜呜呜!”
“我小时候还想和江声订婚呢……不过长大了就不敢想了。”
“笑死。我记得你,你就是江声的小跟班!不过你胆子也太小了,我就敢想。”
“江声什么时候出来呀?”
“他穿礼服肯定特别漂亮……”
“记得有一次江声和沈暮洵的晚会演出,也是穿的小西装,那张图片到现在都在旧论坛封神呢……”
“你说他怎么想不开英年早婚呢??”
“萧意强迫的,你还不知道萧意的德行,他就那样!”
“轰——”
教堂大门敞开,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湮灭。
顶上柔和光线如同轻纱一般倾洒。江声受惯了万众瞩目的待遇,但是万众瞩目的订婚还是头一次。他的礼服西装有一些层叠的白金纱,蓝宝石、钻石和银色的链条镶嵌,在光芒下熠熠生辉。手里捧着一束花,脚步飞快地走向萧意,头发都飞扬起。
他觉得是走流程,别人看来,说不定就是控制不住的欣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忍不住挺直了身子,目光顺着江声的步伐投向萧意——
嗯?
萧意的脸上竟然戴着一张面具。
“不是,订婚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没关系,和江声订婚是会比较自卑的吧或许,正常的合理的。。”
江声有些心不在焉地构思自己的计划,跟着彩排流程,把自己当小机器人一样转来转去。
直到——
“砰!”
彩带和彩色的亮片喷薄而出。
彩片飘落的瞬间。落在江声的礼服上。睫毛上都落了一片。面前的男人伸手擦过他的脸,抬起江声的下巴。
江声回过神,一愣。
哦,轮到接吻了。
好吧,快点亲吧,亲完江声还有正事儿呢。
那人的手有些冰冷,扶正江声的脸抬起来,江声也是在这一瞬间,忽然嗅到了一股带着些凉意的药味。
被层层香味掩盖,被花香味遮掩着,幽微地漂浮出来一点。
江声的神经不由得紧绷了下。
然后又想起这几天萧意和顾清晖确实都受了点伤,身上的药味他之前也是闻到过的。
还没来得及再想什么,就感觉到柔软的,微凉的嘴唇靠近,即将印到江声的嘴唇上。
在礼堂中央接吻的信任,如此圣洁、温暖、幸福的一瞬间,台下却一片死寂。
仿佛没有人觉得新人接吻是一件值得庆祝和起哄的事情。
真奇怪。
最奇怪的婚礼。
“呲——”
江声听到远处传来汽车轮胎在柏油路面急刹的刺耳声音,但这声音在此刻显得太轻微了,江声几乎注意不到。
一个吻轻巧地落下,落在他腰后的手几乎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原本成拳的绅士姿势,还是突破成更亲密的距离。他张开手掌,紧密地搂住江声的腰部。
“不行!”
紊乱的脚步声。
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江声吓了一跳,扭过头,直勾勾对上一双满是红血丝的乌黑眼睛。沈暮洵几乎有些踉跄,身后的助理刚锁上车急匆匆地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