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中世纪当牧师(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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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贵族们嘲讽不屑不同,底层的平民们在得知了达伦殿下颁布的推恩诏令后,想要过来看诊的病人有很多,有些住得远一点的村民,干脆背上干粮提前一两天往王都这里赶。
等他们来到伊诺斯大街,就发现这次义诊搭建的棚子很大,长长的占了二十多米,乔里十几个学生一一分开,依次坐在自己的就诊桌前,等待病人们排队就诊。另外,在看诊区的对面还有一个汤药区和药草区,那是给不同程度病症的病人排队取药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是哪里不舒服?”
“教士老爷,我叫欧瑞,住在马克大街的小巷子里,我平时总是在咳嗽。”
“咳嗽?咳了多久了?有没有流鼻涕?吐出来的痰液是什么颜色的?”
“有两三年了,一到夏天就咳,吐出来的口水有时白色,有时又是黄色的……”
“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萨姆检查完就低头写诊断单和药方,然后交代对方拿着药方,过去隔壁的汤药区排队打药汤。
乔里很放心地把义诊棚区暂时交给学生们看顾,而后他就带着大主教派来的教士们站在一旁观摩,给他们讲解义诊看病、排队取药的流程,还有他的学生们又是如何诊病和开药的……
“咳嗽有好几种,风寒咳嗽会全身肌肉酸痛,怕冷头痛,有白色痰,流清鼻涕等……风热咳嗽是口干鼻塞,有黄色痰,喉咙痛。”乔里在一旁给这些教士们仔细解说咳嗽的区别和不同的治疗方法,“如果是你们给病人看病,一定要注意问清楚病人的病症,不要胡乱诊断,最好是对照我们《新医典》上的病症区别来判断病情,再来对症下药。”
“我们这次带了不少草药过来,虽然做不到让每个病人都配备足够的药草,但是病症中度和重度的病人起码能得到一包药材,病症轻的可以让他们到药汤区排队打一碗对症药汤,再告诉他们对症的自然食物治疗法,让他们有条件的就自己用食物来调理身体。”
哈德思大主教这次派过来的教士们出身都不是很高,大多是一些小贵族或是乡绅之子,他们身上的资源不多,也不算天资出众,未来可能就在牧师一职上终老,所以他们身上不像其他出身高贵的贵族教士一样性格高傲,总体来说还是很好沟通,有心想在治疗上多学一点东西,也愿意听从乔里这个南边过来的副主教的吩咐。
对于哈德思大主教给他安排的这群不惹事、愿意主动配合的帮手,乔里总体来说也是比较满意的,当天就给他们每人送了一本堂区印刷工坊出品的《新医典》,又快速给他们简单培训了两天,义诊的时候也让他们在一旁观摩了两天,才去安排他们给自己的学生打下手。
“芬妮!芬妮!”多日后,杰西大婶匆匆忙忙地跑到科力尔村庄的女儿家,“你在家吗?”
“母亲,你怎么来了?”芬妮放下手中的活儿,连忙站起来迎接母亲。
“达伦殿下给我们推恩义诊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有去王都治疗你那里的流血症状吗?”杰西大婶连忙问女儿。
自从女儿前年难产,生下一个死婴后,她的下面就时不时流血,每到那几天小肚子更是疼得不行,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还没有去……”芬妮脸色蜡黄,小声地说道:“我那里不舒服,总不好告诉教士老爷……”
“嘿,你快跟我过去吧,这次义诊里有好几位医术很好的女医士,有个叫珍妮的小姐,她给我们女人治病特别厉害。露西亚上个月不小心流产了,也跟你一样总是流血,就是这位珍妮小姐帮她止住血的,才吃了三天的药,露西亚的脸色就红润了很多,我就是听说了她的事情,才急急忙忙过来找你的。”
“真的吗?母亲?”芬妮听见这事,心里也激动了。
“当然了,这个月义诊的活动都不收我们诊费和药钱,你跟你丈夫说一声,就和我一起过去城里看病吧,等治好了再回来。”
“恩!”芬妮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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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主教区这边,达尔执事和正在和几位牧师聚餐,顺便聊聊最近的教区事务,不知不觉间便说到了王都最近的义诊活动给教会带来了不少新信徒。
“我不明白大主教阁下为什么不让我们或是他的弟子过去帮忙。”有懂得放血疗法的资深牧师说道:“明明我们跟阁下的弟子也精通治疗,大主教阁下却偏偏就派一些新招收的小教士过去,不然那些好名声就都是我们大主教区的了。”
“算了吧,那位殿下颁布的推恩令不是说,派的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乔里牧师吗?”这人特意把“亲近”二字加重语气,“这一点,我们可比不了人家跟殿下的亲近关系。”
在场的众位牧师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正巧仆从们捧着餐盘过来给他们送餐,桌上很快就摆满了美食佳肴:小麦牛奶粥、胡桃馅饼、切片白面包、夹馅草菇、红酒酱鸡、开胃大麦布丁、煎鱼、浆果果冻,以及一瓶鼠尾草酒。
“哈,阁下,您说得也有道理。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先吃晚餐吧,待会儿把那些派遣出去的教士们喊过来问问。”
“诸位,一起享用吧。”
等他们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刚好有仆从禀告那些派去义诊帮忙的教士们回来了,就叫了仆从喊他们过来,询问他们这些日子在义诊做了什么,有什么见闻?
年轻的教士们规规矩矩地站在桌前,把自己帮忙写病例、给病人打药汤、引导病人排队就诊的事儿告诉给大主教区的资深牧师老爷们,又称赞乔里阁下和他的弟子们治疗本领很好,懂得怎么搭配草药来给病人们治疗病症,并且治疗效果很好。
“等等,你们是说乔里阁下的妹妹也跟他学了医术吗?”某个牧师脸上有些不满,倨傲地说道:“教会的手艺,怎么那位乔里阁下还把它教给自己的家人?而且她还是个姑娘,不止是她,我听你们刚刚说是还有好几个姑娘也在那里看诊?”
“是的。”几位年轻教士有些忐忑不安,为自己刚刚说那么多事情出来,而对乔里阁下感到抱歉,可是执事老爷的询问,也让他们不敢隐瞒。
“哈,你还不知道?”这时,波尔德牧师倒是主动说道:“那部大主教阁下很宝贝的《新医典》,就是乔里阁下写出来的,可以说这份手艺几乎是乔里阁下弄出来的,他的治疗手艺怎么可能不让自己的亲人学?就算自己把治疗方法献给了教会,可他想出来的手艺,乔里阁下当然是想教给谁就教给谁了。”
这话说得好像每个字都正确,可教士们听着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总觉得波尔德牧师老爷不赞同乔里阁下的这种行为似的。
“可是让那些下等人学这么好的治疗方法总是暴殄天物。”另一位牧师又问,“乔里阁下收了那些平民当学生,教他们草药治疗法,我认为这份手艺应该传给教区的修士才对。”
“我听哈德思大主教说过,那些平民医士到时候也会辅助牧师给信徒治疗身体。”达尔执事把切好的红酒酱鸡块放入口中,吃完擦擦嘴巴,才说道:“大主教阁下说了,那种草药治疗手艺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就算学会了,等你去主持教堂的时候,万一那些下等人一窝蜂地过来找你治疗,你是治还是不治?不治他们的话,那对教会的名声会有多大的坏影响?可要治他们的话,那你又愿意被那些下等人靠近自己身边吗?而且那么多的信徒,你又忙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