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169)
陈夫子除了课上严厉,平时对学子们态度很是宽和,也会将课室学子的需求放在心上,是一位难得的好夫子。
孟冠白却不明白为何他独独对自己另眼相待,无论他如何打趣逗乐,陈夫子只要一对上他,就总是沉着脸。
接下来一个时辰是自修课,如同往日一般,府学都是先由夫子教习,接下来学子自己研读领会。
被陈夫子的话闹得众人静不下心来,自修课根本安静不下来,不时有讨论华夏诗歌和天外居士的话传进谢景行耳里。
一个又一个诗人名讳从同窗们的嘴里说出来,一句又一句被自己背诵抄录下来的诗在课室里被争相传颂。
谢景行听的嘴角含笑,这也是自己当初决定将华夏诗默背下来时,隐藏在心中的祈愿。
当日除了帮助周家村人渡过税收翻倍的难关外,其中更有一部分原因他未曾言之于口,他想要将他的来处,华夏,在大炎朝留下一些痕迹。
现在何止只是一些痕迹,怕是在大炎朝的文化历史中都能留下一抹浓墨重彩。
而这次的期刊,谢景行本以为还需要再等些时日,没想到祝世维和黄娘子的速度能这般快,快得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一想也是,新闻讲究时效性。
前任知府贪墨和卫庆省官员贪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要是放在现代网络信息发达的时代,这时再出新闻怕是根本激不起一丁点的风浪。
就是在信息不发达的大炎朝,这时才散播出来也有些晚了,不过也只限于与此时密切相关的人才清楚,大炎朝还有许多百姓没有消息来源,根本不知有此事的存在。
而且这次期刊上有关前任知府贪墨和卫庆省官员贪腐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他的目的是想将此次新闻散播到大炎朝每一位百姓耳中,让全体百姓听闻后,能以此为戒,日后遭遇不公时敢于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
其他的政治影响是祝世维和黄娘子身后的大公主一系要考虑的事情。
若只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倒也不晚。
而且,若是一炮打响期刊,连华夏诗的传播也能更加广泛,过往几乎都是有钱的文人墨客才会买竹扇,华夏诗自然也是在这些群体里传播,像是寇准规这种囊中羞涩的读书人也只能从其他人或是夫子的口里得知一二,现在期刊一出,全天下的读书人,甚至只要是识字的说不定都能得到一观华夏诗的机会。
期刊乃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并且其主要由自己一手推动而成,虽然不是自己处处经手,但整体框架甚至期刊这个想法都是由自己提出来的,谢景行心中的成就感无以伦表。
虽不能与他人说知,可他的唇角只听到期刊将出后就再没落下。
他少有如此喜形于色的时候,丘逸晨侧眼看了一眼他,收回视线,过一会儿又看过来。
谢景行虽然高兴,可对外界的视线还是敏感,毕竟做记者能做到他那种程度的,对外界的风吹草动可谓是洞若明悉。
看在昨日丘逸晨知难而退,识相的地没再将主意打到屿哥儿身上的份上,谢景行今日也高兴,仍然给了他一个好脸,“逸晨有何想问的便不要憋在心里,直问便是。”
他话语的尾音比平日上扬了些,连情绪有些低落的孟冠白都听出来其中的高兴之意。
丘逸晨稍作犹豫后,问道:“谢兄也爱华夏诗歌吗?”
谢景行眉尾上扬,“当然,我此生唯爱华夏诗。”
课室学子们也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听了谢景行此言,满堂哗然。
有一方脸同窗说道:“我也极爱华夏诗,可大炎朝也有不少大家的诗也不错,倒论不上唯爱华夏诗。”
另一同窗笑道:“谢兄此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曾看过大炎朝其他大家的亲笔诗,可自华夏诗一出,谁人能挡?谁人能敌?此后便也唯爱华夏诗了。”
“吴兄慎言,难道丰知节丰文豪的诗也入不得吴兄的眼吗?”有人反驳道,看来这位应是丰文豪的迷弟了。
“丰文豪的诗当然不是我等能匹敌的,可是比之华夏诗歌却也有一定差距。”
没想到他一句话,却引起了各式同窗们的争论,谢景行当即起身,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丰文豪的诗也好,华夏诗歌也罢,各花入各眼,就是华夏诗,不同诗人的诗也有不同的追捧之人,何必争论?百花齐放不更好”
听得此言,课室中人纷纷冷静下来,拱手相互致歉。
有人道:“谢兄说的是,如我虽也极爱华夏诗,可在华夏诗中也是更为偏好孟浩然大家的。”
有一身材高壮且面黑的学子拱手对大家一揖,脸上坦然地说:“不瞒大家,我倒是喜爱李煜的词。”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眼神的含义不言自明。
那同窗脸上露出些赧然,有与他相熟的学子打趣道:“没想到葛兄看着粗犷,其内还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肠啊!”
哈哈哈...
课室里笑声不绝于耳。
其他人互相打趣,倒是寇准规几人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谢景行身上,“既然谢兄如此喜爱华夏诗,此番为何不急?”
就是丘逸晨和吕高轩,也是因为他们族叔说了会派人去买,无论买没买到,都会让人给他们送声消息,他们只等着中午放课后,到府学门口去看看就是。
孟冠白和萧南寻自不用多说,他们早已吩咐了侍从去抢购,说不定此时侍从已将抢到的期刊送来府学门口了。
若是能抢到的话。
有陈夫子所说要买期刊放到课室里供人传阅,寇准规此时也不急,甚至还有心同谢景行对上了一眼。
两人都知原因,不过谢景行的事,寇准规一贯不多往外说。
“你们大家都急,我却是不用急的。”谢景行不紧不慢地扬起一个笑容,再怎么说,他也能有一份样刊吧。
这下不止丘逸晨和吕高轩好奇,连孟冠白和萧南寻也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他们这些有人帮着去买的都还担心抢不到,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偏偏谢景行却淡定自若。
孟冠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一把揽住谢景行,“谢兄快说说,难道你还能走后门不成?”他们昨日可是那么多人胁逼那伙计,都被商行主事的那位妇人拦回来了。
他作为通州府排得上名的富商之子,都只能望书兴叹,难道谢景行还有其他他都不知道的门路不成?
谢景行和寇准规微笑不语。
萧南寻察觉到寇准规也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当即知道寇准规也是深知其中详情的,不像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与寇准规认识更早,当即问道:“寇兄也知?”
寇准规道:“知。不过你们若想知道,还得问谢兄才行。”
谢景行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们昨日去我家时,不是见过屿哥儿了吗?”
孟冠白几人面面相觑,这又如何与屿哥儿扯上关系了?
孟冠白性子急,一掌拍在谢景行的后背,“你就快别卖关子了?”
平时若是他这么没轻没重的,定会受到其他几人的谴责,可这次却没人管,自己都恨不得撬开谢景行的嘴,哪里会说他,只紧紧盯着谢景行。
谢景行被他猛地一拍,咳嗽了两声,才道:“屿哥儿便是天下商行的小少爷,你说我知还是不知?”
“当真?”几人异口同声。
除了谢景行和寇准规,其他四人都是一脸震惊。
他们看屿哥儿就是普通人家的哥儿,虽然穿着不凡,可却完全不若其他富贵人家出生的哥儿、女子那般金贵,甚至还在谢家店铺里当收钱童子。
谢景行点头,“千真万确。”
其中细情他倒是不便多说,其他几人也不好问。
孟冠白当即一把抓住谢景行的肩,奋力摇晃,“你不早说,昨日我与萧兄同那伙计纠缠许久,最后还是空手而归,若是早知屿哥儿是天下商行的小少爷,我们还用得着急吗?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那期刊里都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