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383)
“行。”
……
几人都是动作快的人,周宁与谢定安带着双胞胎和元宝一起出了乾安街去寻京城最有名的媒婆。
而谢景行则是独自去了天下商行,问了问袁掌柜,他们运气挺好,正好再过几日就有商行商队要回通州府,具体时间不确定,但十日内一定会出发。
谢定安刚好可以随同商队一起回去,路上也有个照应,谢景行很是感激。
袁掌柜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能帮天外居士忙是小老儿的荣幸,谢公子多次来过商行小老儿却直到今日才知谢公子便是天外居士,以往真是怠慢了,居士千万别介意。”
谢景行连连摇头,“袁掌柜客气了,还是将我当作以前那位普通的读书人便好,没必要弄得这般生疏。”
袁掌柜哈哈一笑,“那我就听从居士的吩咐了,能与居士相交,真是再荣幸不过。”
谢继景行无奈,他就知道在暴露了天外居士身份之后会招到这些待遇,顾绍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就算了,还牵连了他。
客气后,谢景行准备离开天下商行,没想到刚出商行大门,就撞上正赶路回来的商行车队。
袁掌柜连忙出去招呼,而商行商队的护卫则是大大方方地道:“此次从域外、海外运了不少东西回来,都是少能在京城见到的,绝对能大卖。”
袁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扯开头一辆马车上的油布,马车里的东西当时便露了出来。
波光粼粼的水晶,鲜红欲滴的珊瑚,甚至两只手都捧不住的粉白珍珠,谢景行就站在马车前,一时被晃花了眼。
而在一旁排队等着购买玻璃的高门大户的侍从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有人当时便回头看了看排队的人数,觉得就算排到天黑,今日也不一定能买到玻璃,当即做了决断,从队列中跑了出来。
这会儿天下商行又带回了好东西,可得赶快回去同家中夫人小姐说,也好早点将东西买回去,他可看见那马车上的好东西数量可都不多,到时被别人抢走了,小姐、夫人又得发火。
不只是这些人,就是一旁看热闹的,也是看得目眩神迷。
谢景行心一动,将回去的打算暂时按了回去,脚步就定在了马车前。
袁掌柜是特意将东西露出来的,商行买卖虽做得大,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愁没有客源,可能吸引更多人过来,也能靠这些稀罕商品将商行的身价抬一抬,岂不更好。
袁掌柜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慢悠悠地让伙计和护卫将东西往库房里抬。
直到东西全部放好,他正要招呼护卫和伙计休息休息,才发现谢景行居然还跟在他旁边。
他登时满脸不好意思,“都是小老儿的疏忽,一忙起来就忘记谢公子了,谢公子可还有吩咐?”
谢景行拱手一揖,“此事还真得麻烦袁掌柜。”
袁掌柜一惊,心中只觉如沐春风,连忙扶起他,“这话说的,居士可真是折煞小老儿了,万莫行如此大礼。”
谢景行笑了笑,想来他与屿哥儿被泰安帝赐婚一事早已传遍京城了,而作为天下商行的掌柜,必然也对此知之甚详,便直说道:“袁掌柜知我才来京中不过大半年,在京中并无根基,而今日一早接到圣旨,我与屿哥儿婚期就在一个多月后,此时还未开始准备聘礼。”
都是聪明人,他只是起了个头,袁掌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喜笑颜开道:“恭喜居士与小公子将要喜结良缘,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都先为谢公子留着,待你挑选完后,再往外售卖。”
谢景行也是大喜,“多谢袁掌柜,再过几日我便同阿爹一同前来,到时再劳烦袁掌柜费心。”
袁掌柜当然乐地送出这个人情,别说谢景行天外居士的身份,谢景行未婚对象可是长公主家的小公子,商行都是长公主家的,这些最好的东西自然也该是要留给小公子。
出来一次居然完成了两桩事,谢景行很是愉快地往谢宅赶,一路上并没有多加注意身旁对他投来各种目光的行人,也将行人们或惊叹或崇敬的话语抛在了耳后,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是状元,自然不须经过朝考,一直在去翰林院上岗之前,他都是空闲的,原以为需要花大功夫才能置办搜罗出像样点的聘礼。
受到前朝男女性别比例失衡的影响,大炎朝女子和哥儿的人数就算有所回升,数量仍是及不上男子,聘礼自然比前朝初期要高上不少。
除非情投意合,不然哪家会将女子、哥儿会嫁给连聘礼都出不起的人家,这就导致大炎朝立朝之初,为了娶亲,各家都攀比聘礼的数量,一家比一家高,闹得穷苦人家根本娶不上媳妇儿。
这还是只有王公贵族和三品以上大员能纳妾的情况下,若是连普通富人也能纳妾,怕是家境稍微次一些的都得打一辈子光棍。
可就算如此,底层百姓也是怨声载道,未免造成严重的后果,朝廷规定了下聘的规制。
倒是没有规定最低的聘礼数量,可最高却不能超过两个全抬。在大炎朝,六十四抬为一整数,也被称为一全抬,三十二抬则为半抬。
若是五品以下官员家中子女,最多只能三十二抬,而五品到三品官员,最高可到一全抬,而三品以上至王宫贵族才能到一百二十八抬。
不过除了皇室成员,其他人都是要比两全抬稍低个一两抬的,屿哥儿出自皇室,谢景行想也没想,聘礼定然是要凑满的。
可聘礼不只看量,也看质,到时过礼时才不至于丢人,他本还有些担忧,没想到真是瞌睡来了碰到枕头,今日回京城商行的商队就帮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至于置办聘礼的银钱,光是天下商行往他这送的玻璃分成的银子,就已多得他已经不将钱当钱了。
在昨晚他同周宁和谢定安交出家底时,就是一贯冷静的谢定安都许久回不过神来,反正他们是不愁聘礼了,甚至绰绰有余。
不过聘礼全从天下商行购得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心诚,自己是不是还得另外再多花些心思?
可屿哥儿本就是个容易满足的性子,这么多年常在一起,就是只送串糖葫芦给他,他就高兴得不得了。
谢景行想到那个自小跟个跟屁虫一样,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小哥儿,心中满是柔情。成亲这回事,他这辈子反正是只此一次了,再精心准备也不为过,更不能委屈了屿哥儿。
毕竟屿哥儿堂堂长公主家的小哥儿,又是泰安帝最宠爱的小辈,只送串糖葫芦给屿哥儿,就算屿哥儿高兴,可在其他京城的人看来他却是不将屿哥儿放在心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迫同意泰安帝赐下的婚事呢,天知道,他盼着成亲已是盼了许久了。
今日的谢景行完全想不起他曾经还有过明里暗里吐槽自家双亲和秀姐儿夫妇沉迷情爱,黏黏糊糊的时候了。
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主意,看着不远处的大门,谢景行叹了口气。
回到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有些愁眉苦脸的周宁,谢定景行有些惊讶,这两日周宁可是成天都挂着笑,出门前也还好好的,难道是找媒婆不顺利?
他先同谢定安说了过几日就有商队出发的事情,然后才坐到周宁身边,问道:“阿爹,怎么了?”
周宁确实有些愁,“媒婆倒是答应得很是痛快,甚至连谢媒银都不愿收。”毕竟能帮着给天外居士提亲,而这门亲事还是当今陛下亲口赐下的姻缘,哪个媒婆能不愿意?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谢景行不知道的时候,他在京城百姓心中的形象已经变得神乎其神了。
集天外居士、状元郎、精神力于一身,他们都认定谢景行定是像神徒那样,是由华夏仙界赐予他们大炎朝的福气,能同他沾上一星半点关系,不定能得多少好处呢?
媒婆送周宁和谢定安出门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到时提亲一定由她前去主持。
“那阿爹为何忧愁?”谢景行更是摸不着头脑。
周宁正要说话,旁边谢若倒是小大人般叹了口气,“都是日子不对,媒婆说提亲时最好是要有一对活大雁的,可今年天气不好,没几个猎户敢在严寒天气进到深山中捕雁,这时就是搜遍整个京城,可能也凑不出一对大雁,到时提亲可就不能尽善尽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