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236)
谢景行虽然不知他的意图,可通过短短一日间的接触,他觉得以韩回舟的为人可以称得上“真君子”,他便也迎了过去。
韩回舟并无他意,他刚才听见带队而来的葛夫子说他们明日一早就会离开通州府,而据他所知,谢景行是居住在通州府学外的,而听来往的通州府学学子所言,今日午后通州府学会放假半日,等明日他们离开后,才会恢复授课。
如此,他与谢景行的缘分便只有昨日到现在的短短时间,明日离开时,谢景行并不一定会在府学,他便起了心来同他告别一声,虽然相交时日尚短,他却觉得他与谢景行相谈甚欢,足可引以为友,不能不辞而别。
等谢景行行到面前,韩回舟就郑重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去了,八月乡试时,希望还能与谢兄在明州府相见。”
谢景行看他如此郑重有些意外,他同样执手以礼回道:“八月再会。”
君子之交淡如水,得了谢景行这一句,韩回舟并未多留,转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等候一旁的其他五人才上前,看着远去的身影,吕高轩道:“此人不错。”
丘逸晨也点头赞同,他们二人居然都有如此感慨,孟冠白好奇心顿起,连忙问道:“怎么不错了?”他难道又错过了什么事情不成?
谢景行和寇准规、萧南寻行在前,自有丘逸晨同他说,等用完午食,孟冠白才将来龙去脉弄清楚,就连一旁跟着听的其他两人也了解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他们昨日并未去斋舍,而是在课室同其他学子交流,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谢景行居然又大出了风头。
孟冠白羡慕地猛拍大腿,他怎么就没有在现场呢,也可以亲眼看看其他府的学子被谢景行碾压时的表情,终于也有人能体会他每日跟在谢景行身旁,却处处都被远远甩在身后的挫败感了。
也多亏他心态好,还能日日这般快乐,这么一想,自己也不是没有优点,孟冠白脸上神色更愉快了。
找到了自己的优点,那还不得庆祝庆祝,恰好午后再无他事,若是就这般回去,属实也无聊了些,而且今日天气不错,孟冠白立即提议道:“我们待会去游河吧?”
谢景行对游河一向没有兴趣,摇头拒绝,寇准规和萧南寻也是相同想法,孟冠白兴致被打断,笑意消了些,“你们也太无趣了,该不会现在就准备要回去吧,良辰美景不可负啊!”
萧南寻听他说此时就要回去,眼里立即闪过一抹晦涩,大嫂已有六月身孕,想起家中挺着大肚子被爹、娘还有府里所有人严密保护的那个女人,还有爹、娘以及大嫂的态度,只有大哥懵懵懂懂,他心头就开始憋闷,属实不想回家待着让自己难受。
他也并不想去游河,可剩下半日也不知如何打发时间,今日上午已经听了一场如此精彩的会讲和辩论,足够回味三日,这一时半会儿可是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他踌躇着,要是实在无事,就干脆随了孟冠白的意也无不可,正欲开口,旁边却有话语声传来。
"这通州府学我已是游遍了,藏书楼、斋舍、讲堂、亭台湖山应有尽有,可偏偏缺了上骑射课的地方,方才那场辩论足可见通州府学学子才学不错,莫不是将时间全放在了学诗习文上头,府学干脆都不开设骑射课的吗?“
并不止他一人有此疑惑,他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附和。
话语声不小,离着还有些距离的谢景行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然不乐意他们说道府学的不好,孟冠白立马走过去,“诸位仁兄有所不知,通州府学一开始就并未建设上骑射课的场地,而且也不需要。”
其他人面面相觑,难道通州府学真如方才那人所说,不上骑射课?
孟冠白看他们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即说道:“自然不是诸位所想,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我们通州府学的所有学子从未落下任何一项,府学不设骑射课场地是因为我们的上骑射课的场所不在府学内部,而是需去到另一处地方。”
他卖了个关子,其他人也顺他的意,追问道:“何处?”当然,他们也着实好奇。
孟冠白他脸上带着骄傲之色,无比自得地说:“当然是通州府的校场了,场地大不说,各种骑射课所需的工具也是应有尽有,弓马齐备,就是骑射课的教官都是卫所的总旗。”
据他所知,整个安平省可只有他们通州府学如此,其他地方都是在学校内部单独设立一处空地作为骑射课的授课地,怎么也比不上校场方便和宽大。
听得他此言的外府学子惊地瞪大了眼,“当真?”
孟冠白信誓旦旦,“千真万确,我骗你们有何意义?”
想到方才他们还愁下午不知要去何处,他便又撤回谢景行几人身边,问道:“不若我们今日午后就去校场练练骑射?”顺便也让他炫耀一番。
他的心思都放在脸上,谁都看得出来。
丘逸晨却犹豫道:“不是上骑射课的时间,兵士会让我们进去校场吗?”
孟冠白也不确定起来,反倒是萧南寻道:“会,去年一次休沐日我无意间去了校场,遇到了齐总旗,他见我一人无事,主动邀请了我进去练练,之后还对我说过,让我以后有空想去便去,反正平日里里面也是空着的。”
“太好了。”孟冠白脸上带着期盼的神色看着几位好友,丘逸晨、吕高轩都同意了。
谢景行想想自家情况,阿父、阿爹此时定还在铺子里忙着,只是他回去也帮不上忙,开张那日之后,阿爹就很少让他插手铺子里的事情,还嫌他长太高了,在铺子里很是碍事,双胞胎这时不知还在哪里和小伙伴疯玩,他回去也无事,便也点了头。
只有寇准规坚决摇头,“涵哥儿一人在家,我要回去陪他。”
看他坚定的神色,孟冠白息了劝说的心,他早就知道寇准规重色轻友的本性,再说了,寇准规一项主意正,只要做了决定,任他如何劝说,也是白费口舌。
寇准规也不多留,同众人道别后就独自从一旁小道走了。
孟冠白则是又去了对面一行几人之中,热情道:“诸位若是有意,我们便带你们去校场看看,如何?”
他们当然有意,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的骑射课在校场上的,可不得去见识见识,在场的又何止这么几位想去的人,听到他们话的他府学子也纷纷上前意欲共同前往,孟冠白来者不拒,他恨不得来府学的所有外府学子都知道通州府学的不凡。
就一会儿功夫,算上他们,孟冠白居然凑齐了快二十人的队伍。
他满脸抑制不住的高兴,带着众人就往外走。
他们此时正站在距离大成殿不远处的一条道上,要出府学,需要先从这条道去到大成殿前面平台,再直接下去阶梯。
可他们刚到大成殿,就见到了陈夫子从另一边急匆匆走来,他刚看到跟在人群后的谢景行,焦急的脸上就带上了丝喜意。
谢景行一行人自然是停下行礼问好。
陈夫子本就是来寻谢景行的,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着谢景行的手臂就往他来时那条路急步走去。
谢景行身强体壮,若是不愿意自然不会被他几乎是拖着往前走,可是他素来尊敬陈夫子,自然是快步跟上,在他询问前,陈夫子就急声道:“你随我走一趟,盛大家有事寻你。”
谢景行面上疑惑更甚,他与盛大家并没有交集。
陈夫子却顾不得解释,又嘱咐道:“你可千万记得,待会儿在盛大家面前表现好一些。”
孟冠白在后面伸出手,连谢景行的衣角都没抓住,他只能“唉”一声,叫道:“谢兄。”
谢景行只来得及抽空回头,“你们先过去,我完事后再过去寻你们。”
话音刚落,他便拐过转角,消失在了孟冠白一行人面前。
更往前走,谢景行很快反应过来,他和陈夫子的目的地应该是山长室。
在发现他跟着后,陈夫子就松开了他的手臂,只是脚步仍未慢下来,谢景行是头一次见到陈夫子如此急切,他心中疑窦丛生,可似乎只能等到达山长室,见到盛大家之后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