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340)
当然,现在还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屿哥儿是不知谢景行此时态度的,可此时被谢景行盯着的安淮闻却身有体会,还有些不好开口。
钱易之眼中飞速地闪过一抹促狭,“此次我做主将户部存下的银子掏出来,为金匾城购买军需和救济物资送过去,就当是为景行和安小公子送上的贺礼了,之后吃喜酒时,钱某空手上门,安兄可千万要同公主说说,莫将我赶出门去。”
安淮闻哪里不知钱易之在使坏,可他可不敢接招,只能干笑两声,在谢景行失望的眼神下,干硬地岔开了话题。
直到钱易之捧着明大家的山水画告辞离开时,眼中笑意都未消散。
谢景行和安淮闻站在院门口一直目送他远去,之后谢景行转头想再说些什么时,安淮闻却急急转身,对旁边的田护卫招呼道:“我们也离开吧,公主还在府上等着消息。”
又避开谢景行的眼神,道:“景行,举人会应还没结束,你此时不需与我一同离开,再去同你几位友人聚聚吧。”
不等谢景行说话,他又道:“为金匾城送去军需和救济物资一事,还须我与公主多番忙碌,之后许是顾不上你,你便在家中安心准备会试。”说到此处,他才总算是对上了谢景行的视线,“莫要分心他事。”
谢景行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别以为这么说,他就不知道安淮闻这是在回避他说的提亲之事,可他又能如何呢?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淮闻说完后,便带着田护卫离开。
被未来老丈人过河拆桥,这他能找谁说理去?
不过,屿哥儿还没回来,确实也不用着急,他还需在屿哥儿回京前,备足聘礼才行。
当务之急,还得同天下商行合作,将玻璃给弄出来。
他都帮了这么多的忙了,合作之时多要几分利润,也是应该的吧。
第180章
等坐在了马车里,再不用担心谢景行突然说出什么他回答不了的话时,安淮闻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年入中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少年人温和的视线看着,却感觉到了如此大的压力,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作为长辈,他们已是占了这个年轻人太多便宜了。
前期他们对上何怀仁和太后,完全是处于劣势,只能艰难支撑,可在谢景行的隐藏身份,天外居士突然出现后,他们便借由华夏诗和期刊顶住了何怀仁一党的步步紧逼,并因势而动,一步步将局势变成了长公主占了上风的局面。
而在他们又遇到金匾城的难关时,无论是在保卫金匾城一战中,起了极大作用的火药和红衣大炮,还是此次金匾城急需的军需和救济物资,又都是借由谢景行解决的。
想到此处,安淮闻真觉得谢景行身上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福气,也多亏他是站在己方的,若是被何怀仁笼络去,他们可不知得多头疼。
想来许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几年前屿哥儿离开京城时,他们愤懑又无力,可殊不知正因如此,才为他们带来了这么大一个帮手。
虽说没亲眼见到太后和何怀仁此时如何焦虑,可安淮闻猜也猜得到,只要工部独掌红衣大炮一日,太后和何怀仁就安不下心,想来此时定是焦头烂额。
而所有转变的源头只是一件太后都已忘记的事情,当年顾绍嘉初露锋芒之时,太后想让顾绍嘉将屿哥儿送进宫,用以辖制顾绍嘉和安淮闻,迫地他们不得不将屿哥儿送出京城,若是太后和何怀仁知道此间因果,不知该做什么感想?
这么想着,安淮闻对方才避开谢景行一事,更是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提亲是多重要的事情,还是该深思熟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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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谢景行已经回到了举行举人会的院子里,此时距离他离开院子已过了许久,晟王早已不在此处,想来晟王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也不愿与这些举人浪费时间。
谢景行同郎如是寒暄了几句后,就同郎如是告辞,这次净心寺之行,虽然有晟王横插一脚,不过还是不虚此行,既得了金匾城消息,还将金匾城军需和救济物资解决了,心情好了,谢景行待人的态度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礼尚往来,郎如是待谢景行也很是亲善,一直将他送到了院门外的小径岔路口,才停下了脚步。
丘逸晨虽然已同谢景行成了几年老友,甚至在从心底里很是佩服谢景行,可有时仍会习惯性地对口不对心地酸他几句,这时便如此,“这郎兄待谢兄的态度可是同旁人不一样,我们说要离开时,他只与我们客气了几句,谢兄要走,可是再三挽留,挽留不下,居然还送了这么长一段路,真不愧是谢兄啊。”
谢景行也不惯着他,“逸晨,我觉得古人有句话说得甚有道理。”
丘逸晨疑惑看他。
谢景行勾唇,“同人不同命啊。”
丘逸晨当即咬牙切齿,怒瞪了他一眼,甩下他们,自顾自往前走了。
吕高轩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丘逸晨居然还没长够教训,明知道惹不起谢景行,时不时还要试探两下。
不过,吕高轩清楚丘逸晨也不是真生气,闹着玩罢了,也就没管他。
几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就是元宝,脚步也不慢,很快就到了静心寺佛殿的阶梯前。没想到刚刚还甩开他们挺长一段距离的丘逸晨,居然在阶梯前平台处等着他们。
谢景行和吕高轩都有些奇怪,这可不是丘逸晨的性子,要是往常被谢景行损了,丘逸晨是恨不得离得谢景行远远的,哪里还会愿意等着谢景行。
等走近了,只见丘逸晨脸色怪异地看了谢景行一眼,然后往佛殿上一指,“谢兄方才对晟王所说的梦中的佛像,是否就是这位?”
他不过是行到此处时,无意间往上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佛像,当时就觉得很是熟悉,很快他便想到了谢景行方才所说,这不就对上号了。
吕高轩和寇准规也跟着往上看去,等看清端坐于莲座之上的佛像,两人脸色也变得复杂。
被这三人直勾勾地盯着,谢景行理直气壮,“正是。”
谢景行刚才进入净心寺时,也是正好看到了这座佛像,记忆还深刻着,这要胡诌骗人时,便自然而然地化用了一下,此时被人当面拆穿,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对,虽然大炎朝百姓们素爱礼神拜佛,可谢景行这次才是第一次来寺庙。
要借用佛像之名,不就只能拿他唯一看过的这座佛像吗?不然让他现编,还得多花心思去想,何必呢?
三人的表情一时间复杂得无以言表。
吕高轩失笑道:“幸亏谢兄离开得早,我们也别在此处逗留了,万一待会儿晟王出来看到佛像,非得得冲冠眦裂不可。”
虽然他不觉得晟王信了谢景行的胡说八道,可当欺骗他的证据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晟王就算脾气再好,也得气涌如山。
更何况晟王本就不是个好性子的,到那时,谢景行要是在晟王面前,晟王怕不是想生吞了他。不止如此,为了避免晟王打探大炮,谢景行怕是又得想借口了。
丘逸晨也如此认为,自然催促道:“行了,我们快离开吧。”
四人脚步继续,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谢景行却忽而觉出了些异样,以往这种情况下,闹得最欢的不应该是孟冠白吗?这次怎么没听见孟冠白的声响。
不正常。
他回头一看,就对上了孟冠白傻笑着的一张脸,奇怪的还不只是他,在他身后两步远,萧南寻也是一脸神思不属。
谢景行突然停下脚步,旁边几人察出异样,也转过了头,这才发现孟冠白和萧南寻的不寻常。
不过,比起孟冠白,谢景行更加关注萧南寻的异常,反正一看孟冠白的表现,就知道他那是高兴的。
谢景行记得方才在离开院子时,萧南寻都表现如常,他看了旁边的寇准规一眼,“方才萧兄有离开院子吗?“
寇准规摇摇头,道:“他一直在院子中。”
那他此时为何会作如此表现?两人都有些担忧,萧南寻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定不是微末小事,不然萧南寻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会试将近,可不能在此时出岔子。
等两人走到身前,谢景行抬步到了萧南寻身侧,寇准规也是如此,可萧南寻似乎并没发现他们两人,谢景行和寇准规这下完全确定了萧南寻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