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53)
祝世维最后也看了看谢景行,心里还是没忍住浮现出一抹遗憾,到底是没有师徒缘分。
谢景行几人目送着马车走远后,才转身回了谢家。
秋日午后,天高气爽,正是无太多重活可干的时节,送走人后,周家人和谢家人便歇在了院子里。
周宁准备进房去将针线活拿出来,他想多绣些帕子去卖,也能贴补些家用。
不用再担心谢定安的安危,周宁就算辛苦些,也心甘情愿。
谢景行拦下他,院子里再没有外人,刚好现在都闲着,准备和大家商量商量,看卖醪糟的计划可不可行?
“怎么了?”周宁问。
众人一时都向他们看来,“刚我听外祖母说这家是卖醪糟起家的,我们是否也能卖?”
周广德往烟杆里塞烟丝的动作停顿住,“醪糟?你会做?”
被众人期待的目光盯着,谢景行点点头,又确认道:“会。”回想起秀姐儿刚才提到的不同味道的醪糟,他又补充了一句,“什么味道的我都会,还会做桂花醪糟。”
“桂花醪糟?”
“桂花还能做到醪糟里?那得有多好吃?”秀姐儿喜欢吃醪糟,也喜欢桂花,在桂花盛开的时节,会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着几朵桂花放在身上,走到哪儿都能闻到那股香味。
回想起记忆中的味道,谢景行弯了弯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抹笑意,语气中充满怀恋,“好吃。”怎么会不好吃呢?
拉回思绪,谢景行继续对着大家说:“阿父不再进山,咱家地又少,还得存着钱给阿爹和弟弟们养身体,总不能将钱全拿出来去买地,不都说明年可能会旱,地里的收成兴许也不会好,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田地上。而且阿父才受了伤,就算过些时日勉强痊愈,才好就跟着村里人去做重活,对身体也不好。”
周广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知晓谢定安和周宁打算后,他不时会在心里思量谢家以后的出路,倒也不太担心,毕竟谢定安是天乾,就算去县城码头上搬货,养活一家几口也是绰绰有余。
大炎朝不像前朝,商人地位低人一等,除了读书人得人看重外,农工商无甚区别。
做点小生意,总归比干苦力强。
他算是两家的大家长,将烟杆和烟丝放到一边,此时他是再没心思抽烟了,“可行。”
周宁和陈孝珍几人登时面露喜色,周宁抓住一旁谢定安的手,若是能成,安哥也不用离家去县城,去县城做活虽然安全,可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他在家里少不得会惦记。
第044章
谢定安也觉得这生意可做。
大炎朝糖价贵,宁和镇只有一家糕点铺,糕点大多数都需要加糖,卖价不低。
县城倒是有好几家,加上县城有一处大码头,南来北往客商多,做各种小生意的摊贩不少,里面不乏有一些各家拿手的小糕点,反而比宁河镇卖得便宜,以往他带回谢家的零嘴,几乎都是从县城买回的。
他也在县城见过卖醪糟的,醪糟这东西老少咸宜,带着甜味又有酒味,卖价却比糖和酒低,生意很是不错。
周宁不爱酒,他便从没想过买醪糟回家。
宁和镇他没多注意,可县城卖醪糟的店家不超过一手之数,谢家要是做这门生意,无论是在宁和镇还是县城,都能行。
心里计算着,却不耽误他抓起周宁的手放在手里,见谢景行转向他,征询他的意见,也点了点头。
谢景行站起身,“宜早不宜迟,趁着天色还早,阿父,我先去镇上将需要的东西买回来,做出来给大家试试,若是味道好,我们就可以在镇上支个小摊子卖醪糟,还可以兼着卖些醪糟做的小甜汤。”据他观察,大炎朝糖价贵,大人小孩吃得少,不少人都爱吃甜的东西。
想到这儿,他心思一转,既然承诺了屿哥儿,要做桂花醪糟圆子汤给他,不如就将这个也放到摊子上卖,现在已入深秋,距离入冬不远,到时候喝一碗热热的醪糟汤,整个身体都暖起来,在现代都不乏对其爱不释手的人,他相信就算是在饮食文化发达的大炎朝,一定也有人能被这一口征服。
醪糟倒是可以用普通的大米做,可要做桂花醪糟圆子汤,就需要买糯米。
既然如此,何不一搭多样,芝麻、花生小汤圆也可以做起来,这些都是院长当年常做出来给院里孩子们吃的,他们那地界就是爱吃这些小汤圆。
他觉得太腻,更喜欢吃实心的小圆子,可孤儿院里不少小孩都更爱吃有馅的小汤圆。
当然,有爱吃甜的,就有爱吃咸的,腊肉汤圆也可以加上,他不清楚大炎朝有没有腊肉汤圆,就算有,他也有自信他做的腊肉汤圆不会输。
这可是在大学城外众多小饭店里,也能杀出一条血路的镇店之宝,亏得他长相好,才能在一干勤工俭学的学子中,竞争上岗。
店里老板是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看他做事认真,从不偷奸耍滑,还是第一学府的高材生,也不瞒着,将方子原原本本交给了他。
谢景行只在那店里干了不到一个月,还是趁家教和上课间的空闲时间去做,等他家教口碑上来后,就没时间再去了。
就算时间短,他做出来的腊肉汤圆,也不比做了几十年的老板夫妇差。
甜咸皆有,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而且都不麻烦,只需要先在家里将材料准备好,搓几个汤圆费不了多少时间。
在心里捋了一遍清单,谢景行准备先去宁河镇少买点回来,做出来给家里人尝尝,如果大家都同意,生意便定下了。
虽然心里想着是先试试,可谢景行觉得大家绝不会拒绝,他只见宁和镇上有卖面条和包子、馒头之类,没见有做汤圆的,独家生意绝不会差。
他将心里的打算一一说出来,听得大家连连点头,陈孝珍更是激动得脸庞泛光,要是真如谢景行所说,这门生意做起来后,大富大贵不行,却也再不用担心他们一家的生计了。
谢景行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去宁和镇上有正事,需要赶路来回,谢定安刚能下床,周宁放心不下谢定安和谢景君、谢若,都不能陪他去,只有周忠义最适合。
谢景行打算叫上周忠义一起,周广德先站起身,“走吧,景娃,我陪你一起去。”
周忠义刚刚看出谢景行的打算,都已经半站起身,却被周广德打断动作,只能又坐了回去。
院子里的人都不愚笨,不需多想便懂了周广德的想法,周宁不好多说,可谢定安却没啥顾虑,立即起身,说:“岳父,都是一家人,根本不用……”
周广德没等他把话说完,抬手制止了他未尽的话。
他知道谢定安家里几人都没想瞒他们,不然也不会趁他们都还在院子里时,当众说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门生意就是谢家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周宁现下身体不好,谢定安也才受了伤,谢景君和谢若更是早产儿,要把他们平安健康养大,不知要费多少心力,银钱更是少不得。
这样看来,原来最让人操心的谢景行,居然成了谢家最让人放心的。
就算谢家人不藏私,可做赚钱的本事,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学,“定安,我知晓你心中想法,可‘丁是丁,卯是卯’,我周家人以仁义立家,这等平白学人手艺的事情,周家人不能做。”
谢定安看周广德坚决的神情,一时没有说出话,周广德都这样说了,难道他还一定让他们学,破坏他们立家的‘仁义’二字吗?
可他心里却不赞同。
谢景行也不觉得周家人会做出不好的事情,而且,他心里并没将这些方子看得太重,直接问:“外祖父,只有我家这点人定然忙不过来,到时候还是需要你们帮忙,难道我家要舍了你们,去找外人不成?而且方子也不是去买点东西就能弄明白,我做的时候你们避着点不就行了?”
周广德思忖几息,他也不是那种固执得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听谢景行这么一说,转瞬明白过来。
可他也没有坐回去,而是说:“那就让忠义陪你去,刚听你说还需要糯米,还是需要去借牛车,来回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