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210)
温柔到让他不由得一怔,蓦然抬眸望向身上人。
只见那人分明没有任何经验,却依旧在手上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过面上低着头也不说话,冷着一张俊脸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他分明怒到了极致却硬是忍了下来,似是依旧不想因为自己丑陋的妒忌之情,让凤清韵厌弃了自己。
只是他端的再怎么温柔,细节处还是做不得假,他手上执意地掐着凤清韵的大腿,力道之大仿佛恨不得掐出印子将那烙印彻底盖下去一样。
凤清韵被他可爱得情难自禁,嘴角忍不住上扬,里衣随着他的笑意滑落,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臂膀。
然而这一笑却笑出了问题。
身上人见状当即被他惹得气结了,连眼眶都红了几分——自己如此努力,怀中人却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龙隐明知道凤清韵心头有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却还是忍不住想跟那座高山较劲,未曾想哪哪都不如,连伺候人的功夫都差之一大截,一下子便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这可能就是心悦于年长者的无力。
他早在遇见你之前,便见过了明月与高山,心中冰霜万里,哪怕暖化了,也总有一方天地留给那永远不可匹敌的逝者。
龙隐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一改方才的温柔,蓦然发了狠。
凤清韵猝不及防被他折腾得呜咽一声,当即变了调子。
先前还称得上游刃有余的人,眼下却微微变了脸色,一下子竟有些受不住。
“等等……”他眼角泛红,喘着气下意识讨饶道,“郎君轻些……”
龙隐冷着声音,却依旧能听出其中的委屈:“前辈不就喜欢这些吗?”
凤清韵咬着下唇刚想说什么,却感觉一滴水珠砸在自己面颊上,他愣了一下后才意识到那不是汗,而是泪。
他蓦然抬眸,隔着烛光看向身上人,却见对方竟死死地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地落着泪。
那副样子看得凤清韵心下当即软成了一片,只恨不得用玉碟将此刻录下来,日后好好回味,嘴上却柔声哄道:“好端端的……我还没哭,你反倒是哭了……这是做什么?”
龙隐冷着脸不接他的话茬,只是埋头苦干。
奈何顺着面颊往下滴的眼泪打破了他的威严,凤清韵见他不吭声,索性颤抖着抬手,拥着他的肩膀蓦然一用力,直接将他按在床榻之间。
他一言不发地骑坐在龙隐身上,青丝如瀑,倾泻而下,洒落在两人肩头。
他并未开口,只是抬手将发丝撩到一边,而后缓缓抬手褪去了那半挂在身上的里衣。
一套动作下来,分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便让方才还嘴硬的龙隐一下子呆住了。
却见那人就那么赤裸地坐在他怀里,谪仙一般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了上来。
宛如梦中一样的美人连腰肢都柔软得不像话,显然是经验丰富到极致的体现,那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天道来说,简直是杀手锏。
可龙隐蓦然遭受如此艳福,人却相当不知足,面色不由得沉了下去不说,他似是想到了凤清韵如此娴熟的原因,心头的醋意几乎要扭曲成实质了。
“好了,不哭了。”那人却只当他还是在置气,便温柔地拥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肩头喘息道,“我又没有欺负你,分明是小郎君一直在欺负我,怎么郎君反倒先哭上了……好不讲理啊。”
“前辈骗我……”龙隐闻言愤愤地咬在他的锁骨上,只恨不得锥进他的骨子里,“你的花明明已经为他而败了……却哄我说要请我喝花蜜酒……”
凤清韵心说你先前哄骗我多少次,眼下只是哄你一次便如此不依不饶。
但他面上却不敢这么说,生怕又惹恼了他的小郎君。
他只敢轻轻往后一仰,春光乍现间,红着眼角叼着发丝,侧过头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壶酒。
“是在下有错,来年春花期再至,定让郎君拔头筹。”凤清韵端着酒好声好气地哄道,“眼下先以此壶酒给郎君陪个不是……”
那勾人的花妖夹着身下人的腰轻声撩拨道:“在下喂郎君饮下这壶酒好不好?”
未曾想龙隐冷着脸道:“不好。”
凤清韵似是没想到他会拒绝,闻言一怔。
而没等他回神,龙隐便一言不发地夺过他手里的酒,凤清韵眉心一跳,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却见那人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竟向锁骨上的颈窝中倒了一汪酒。
凤清韵被冰的一颤,下一刻却听见一道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劳烦前辈接好了,洒出来后果自负。”
说者无心,只带着一腔压抑不住的醋意。
然而听者早已被先来者浸得艳熟,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红着脸一下子闭了眼。
倒完了酒,龙隐反手把酒壶往窗台上一放,扭头却见凤清韵脖子上的龙鳞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当即便受不住了,掐着怀中人的腰发疯一般吻了上去:“前辈,你那亡夫知道你带着他的信物……却在别人的床上求欢吗?”
凤清韵半阖着眼不言语,垂眸之间只见溢出来的酒液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淌,打湿了那因为动作而不断颤动的龙鳞。
龙隐见状以为他问心有愧,忍不住摸着那人腿根处被压出来的蔷薇花印,福至心灵后竟脱口而出:“怎么不敢说话了,小蔷薇?”
此话一出,那称呼就像是直直炸在了凤清韵心头一样。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刻听到这三个字,心跳一下子飙到了极点,惊愕之下,颈窝中的酒瞬间洒了一身。
宛如泉水泄在玉石上一样晶莹剔透,看得人一下子晃了眼。
就在这时,龙隐却见怀中的美人喘着气含泪抬眸看向他。
那眼神像是隔了万千日夜,透过岁月落在了他的身上,又像是在隔着他看什么人。
龙隐见状一下子更怒了,掐着他的下巴低声道:“前辈在看什么?”
还好……凤清韵闻言蓦然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想起来……
若是龙隐恢复记忆后得知自己如此逗弄于他,少不了一番报复,自己此刻恐怕不一定能经受得住。
不过凤清韵一口气没松到底,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那口气松得有些过于早了。
便是眼前什么都没想起来的龙隐,也足够他喝一壶了。
被人面朝下按在床上,腰窝上又被人浇了一捧酒时,凤清韵整个人都是懵的。
微凉的触感刺得他一激灵,陡然想要起身。
身后却在此刻响起了一道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跪好了。”
凤清韵心头一颤,尚未来得及动作,下一刻,比酒液炙热百倍的唇舌蓦然压下。
“呜——!”
凤清韵突然浑身一颤,回神后突然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起来。
然而似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挣扎一样,龙隐的手就那么死死地按在他的小腹上,固定着不让他动弹。
凤清韵只能咬着牙,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什么人舔吻饮酒的细微水声。
那一刻,凤清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尊供人使用的酒器,这种物化一般的臆想让他蓦然红了耳根,心理上的冲击竟然比生理上还要浓烈三分,惹得他心下发颤,一时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什么响动,随即一道含着困意的稚嫩童声在门外响起:“爹爹……?你和哥哥在屋里干什么啊?”
“——!”
凤清韵蓦然咬紧了手腕,泪水瞬间淌了下来,原本只是佯装出来寻觅刺激的背德感突然在此刻攀上了巅峰。
这可不是先前在幻境中于慕寒阳的葬礼上闹得那一出,毕竟慕寒阳在他心里才算得了什么,根本当不得亡夫的名头。
可眼下……凤清韵却感觉自己好似当真亡夫尸骨未寒,遗腹子不过垂髫,便因花期欲求不满,而和小自己整整几百岁的郎君滚上了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