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213)
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激将法,凤清韵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不敢选的?我自然是喜欢你了。”
龙隐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一时间大喜过望:“——此话当真?”
凤清韵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底潋滟着温和的笑意:“自然当真了。”
先前那些忐忑瞬间被抛到了脑后,小心翼翼地拥着人,埋在对方颈侧便小声撒娇道:“我还以为,前辈因昨晚之事嫌弃于我,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谁都有第一次,你昨晚做的已经很好了。”凤清韵抬手整理着他被心魔弄歪的衣襟,昧着良心哄道,“再说了,你都说了他是亡夫了,哪比得上眼前人好啊?我怎会因他而迁怒于你呢?”
龙隐闻言登时喜不自胜,搂着怀中人低头便吻在了他的唇角。
凤清韵笑盈盈的任他把自己搂到怀里亲。
他被人毫无章法地折腾了一晚上,腰到现在还是酸的,有心给这小王八蛋来两下,却又实在不舍得,只能笑里藏刀地给他埋着雷。
他实在想看看,眼下龙隐笑得这么欢,待到记忆恢复的那一天,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
先前关于凤清韵那“亡夫”的一切,龙隐都不爱听,连对方叫什么他都不愿意多问半句,只恨不得那人从来没存在过,不愿让他在凤清韵心头停留半点。
可此刻,从凤清韵嘴中得到了自己比他强的说法后,他却一下子春风得意起来。
就跟孔雀开屏总要找个黯然失色的来衬托自己一样,他亲完人便撒娇般开口道:“比之那一位,前辈喜欢我哪里?”
他甚至为了故作大度,对那“亡夫”都用上了敬称。
凤清韵心下笑得肚子疼,面上却勾着他的脖子轻声道:“他年龄比我大许多……虽说是会疼人,但哪比得上你青春年少,惹人欢喜啊?”
龙隐越发喜不自胜起来,当即发誓道:“虽说我眼下年轻,没经历过事,可我一定好好学……将来必胜他百倍。”
凤清韵抿唇而笑,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指尖轻轻一勾,便划过了他的胸口:“不必学……只听话这一条,你便已胜他百倍了。”
那一勾简直勾到了龙隐心头,他登时酥了半边身子,剩下半边则在凤清韵温柔至极的话里找不着北了。
他一时间被哄得情难自禁,根本没听出来凤清韵话里的意味深长,搂着人的腰低头便要吻上来。
凤清韵笑着任他亲吻,端的是一副纵容的姿态。
一吻毕,龙隐这才从温柔乡中勉强找回了一点脑子,抱着人在床边坐下后,才小心翼翼道:“敢问前辈方才收的信是谁寄来的?”
“是我师妹寄来的。”凤清韵靠坐在他怀中道,“我乃仙宫之主,如今大劫已过,仙宫上下百废待兴,那些长老希望我在飞升之前替组织一场大典,为仙宫广收桃李,传承剑尊遗志。”
一听他要回去,龙隐一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前辈这是要启程回仙宫了吗?”
“怎么?”凤清韵闻言勾了勾嘴角看向他,“郎君不愿同我回去?”
“——愿意!”龙隐原本以为对方有正事之后,自己便要做那见不得光的情人了,未曾想还能跟着回去,闻言大喜过望,“自是愿意……愿意至极。”
“怎么个愿意法?”凤清韵见他高兴成这样,不由得故意逗他,“……做小也愿意不成?”
未曾想龙隐闻言当真堪称乖巧地低头道:“只要能跟着前辈,莫说是做小,就是没名分也愿意。”
他本人倒是不觉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如此表现有什么不对,凤清韵见状联想到日后他彻底想起一切时的模样,一时间嘴角都有些压不下去,勾着人的脖子抬头便亲了上去,厮磨之间含笑道:“郎君如此让我欢喜,怎么舍得让你做小呢?”
此话落在龙隐耳中,简直就像是春风拂面一样,当即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似是要好好表现一番。
两人又在酆都耳鬓厮磨了半日,下午才带着小北辰一起回到了仙宫。
天门外彩云祥和,钟声浩渺,几个长老并数百弟子早已恭候在正殿之前,见凤清韵拾级而上,当即朗声道:“弟子恭迎宫主回宫——!”
凤清韵抬手轻描淡写地一挥,淡淡道:“免礼。”
众人闻言这才恭敬起身。
龙隐见状陡然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先前靠在自己怀中,同自己温声细语聊着良辰美景的美人只是假象。
那不过是凤清韵心血来潮赏他的一场梦罢了,眼下杀伐果断的仙宫之主才是他真正的底色。
“师兄。”白若琳抬眸看向凤清韵身旁人,随即问出了所有仙宫弟子的心声,“这位是……?”
龙隐闻言蓦然回神,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啊——”凤清韵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扭头道,“是本尊认定的道侣,你们唤他郎君便是了。”
龙隐闻言不可思议地一怔,随即就像是被什么惊喜炸了个满怀一样,一下子春风得意起来。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尤其是慕寒阳那三个弟子。
凤清韵不是慕寒阳,做不出赶尽杀绝之事,故而他们如今虽没了师尊,但依旧是仙宫弟子。
奈何他们和天下人一样,彻底失去了关于龙隐的一切记忆,眼下看着那春风得意的人,就跟看着平白登堂入室,占了他们师尊位置的小白脸一样,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白若琳身为众人中率先回神的,闻言带头行了一礼道:“在下白若琳,见过郎君。”
龙隐连忙还礼:“久闻长乐剑尊英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其他长老见白若琳都认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纷纷上前行礼。
慕寒阳的三个弟子站在诸多弟子中间,将一切尽收眼底。
花盈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柳无也只是攥紧了手心垂下眸子。
可卫昉不一样,他身为慕寒阳忠实的拥趸,在他眼里,他师尊确实对不住凤清韵,但没了关于龙隐的记忆,他只觉得这是仙宫内部的事。
如今慕寒阳已经用生命付出代价了,这登堂入室的小白脸便是骑在他们师门头上撒野了。
彼时小鲛人在大会上口出惊人的事,像卫昉这类实力的弟子并不知晓。
故而他们对此方世界的历史曾经发生过变动之事一无所知,也正因如此,他们对龙隐的厌憎才显得格外纯粹。
一开始龙隐对于这群人不待见自己的事并不知情。
他跟着凤清韵回到仙宫的次日,那人便忙起了收徒大典的事。
由于仙宫内分支较多,统计师门数量,筹算内外门一共要招收多少弟子,林林总总的琐碎事务加起来也够人忙一阵子了。
为此凤清韵每天几乎没什么歇脚的余地,而忙了一白天后,他晚上半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想放松一下。
因此他夜里就跟招人侍寝一样,连哄也不带哄了,沐浴完勾着龙隐的脖子就往榻上按,一言不发地骑上去就是用,颇有些把人哄到手就敷衍了事的架势。
然而龙隐本人却一点没有被白嫖的感觉,反而适应得异常良好。
和凤清韵日夜繁忙的日程相比,龙隐在仙宫的日子就好过太多了。
他就宛如当真入赘仙宫一样,除了晚上加班外,白天清闲得要死。
仙宫众人一是看在凤清韵的面子上,二则是亦看他实力,对他面上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怨言。
而大部分人经历了前世那一遭,又见过了凤清韵冷着脸杀仙人跟杀鸡一样的作风,连背后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按理来说龙隐的赘婿生活应该过得有滋有味,奈何有几个人见他居然当真住到了凤清韵的寝殿内,一时间竟急了眼,于背后愤愤不平起来,这其中就是以卫昉为代表。
原本龙隐压根不认识什么卫昉,不过在一次凤清韵在大殿同人议事的时候,他倒是偶然听到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