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知魔尊好(30)
“把支蔓全部砍掉,能暂时缓解主蔓的压力……”凤清韵大口大口喘着气,连睫毛都在颤抖,“快些……”
龙隐神色一时间有些晦暗不明:“你不会疼吗?”
凤清韵似乎想不明白都这时候了,他怎么还在考虑疼不疼的事,脱口而出道:“疼痛也是一种缓解开花的方式……快点…龙隐……”
那话掺杂着喘息,实在是太像床笫之间的催促了。
然而龙隐闻言却一言不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下一刻,他抬脚继续逼近,控制不住的支蔓终于一拥而上,裹住了他暴露在外的侧颈。
凤清韵吓了一跳,睫毛上的泪珠都因此掉了下来,他极力道:“松开……松开!你会没命的!”
藤蔓却表现出了和他本人完全不同的态度,几乎是欢欣雀跃地刺进龙隐的侧颈。
“口是心非。”
龙隐好似完全没感觉痛一样,反而走上前,掐着凤清韵的下巴,在他略显愕然和迷茫的眼神中,抬起他的脸质问道:“你前世在仙宫六百余年,你那好师兄便任由你这么砍支蔓玩吗?”
凤清韵茫然地和他对视了半晌,才颤抖着,带着水意道:“你松开我……”
龙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美人——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展现出了妖族的本质。
只见那张本就清丽脱俗,闻名三界的脸上,此刻正眼角泛红,嘴唇微启,整张脸艳丽得夺目,美得危险而惑人。
可偏偏他的睫毛处又挂着水在细细颤抖,那一双眸子状似无辜,像极了引诱猎物进入,而后一击毙命的美艳毒蛇。
龙隐掐着他的下巴微微逼近,而他靠的越近,凤清韵越控制不住,蔷薇蔓深深地刺入龙隐脊背,血瞬间就渗了出来。
大妖皇级别的妖力此刻完全得不到控制,稍微一不注意便会灰飞烟灭,可龙隐并不在乎。
他的眸色很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怒色。
……他在生什么气?
凤清韵混沌的大脑思索不明白这件事,只是下意识把那挂着花苞,娇艳欲滴的主蔓颤抖着挡在自己面前,那是他眼下唯一能勉强控制的本体了。
如果主蔓也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你走……离开……”凤清韵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会死的……会把你吸干……不要……”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龙隐不动手。
明明只需要砍下支蔓,等他熬过这波,一切便都会得到缓解。
只是不听话的支蔓而已……怎么会有人这么……这么重视。
可推拒间,主蔓的花苞却递到了那人嘴边。
龙隐还是没有动,他就那么隔着那狰狞的藤蔓,看着后面那张泛红的绝世容颜。
片刻后,他蓦然垂眸,凤清韵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下一秒,龙隐毫无征兆地张嘴,竟直接含住了那朵花苞!
凤清韵浑身一震,无比惊愕地看着对方。
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巨大的冲击瞬间沿着花苞一路攀上大脑,凤清韵一时间瞳孔震颤,那简直就是在含他的……他的——
过于刺激的感受瞬间冲昏了他的理智,来不及绽放的花苞颤抖着落下了几片花瓣。
而后龙隐就那么咬着花瓣递到他嘴边,凤清韵几乎是颤抖着想要躲避,却被人扣着后脑堪称强硬地吻了上来。
那是一个混杂着鲜血和花瓣的吻,凤清韵无意识的呜咽一声,眼角的泪珠状似被欺负般不断落下,可怜得好似被登徒子欺负了一般。
然而与他神色间的可怜相对应的是,那几根狰狞艳丽的支蔓,正攀在龙隐肩膀上无比欢快地收紧,大口大口地汲取着鲜血和他体内的魔息。
可龙隐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身上的疼痛。
凤清韵被迫咽下了自己的花瓣,又眼睁睁看着对方吞下了一枚花瓣,一时间红着耳根,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下一刻,那口口声声说自己未进过幻境的人,却在他耳边低声诱哄道:“玉娘,需要授粉吗?”
此话一出,终于,连主蔓也叛变了。
第20章 榨干
凤清韵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了, 可骤然听到这个称呼,还是瞳孔骤缩:“你——”
“本座如何?”龙隐挑了挑眉,用指腹碾过他的下唇, 凑上前再次抵住他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张的嘴唇,摩挲间戏谑道, “谁能想到……凤宫主居然是这样一个会吸人精血的精怪呢?”
当他再次吻上来的那一刻,凤清韵眼底所剩无几的清明瞬间消散了。
妖族的天性便是如此,就如狐族擅吸人精气一样, 灵植类有一半都擅长食人骨血。
但擅长归擅长, 二者其实是相通的。
比如说狐族某些实力不济的小妖便经常会出现吸精气时过于兴奋,一不小心把人肉咬下来一块的情况。
而食人骨血的灵植,在日积月累的饥饿中,亦会因饥不择食而吸人精气。
譬如眼下。
唇齿交融的那一刻, 凤清韵的理智彻底因为本能而灰飞烟灭。
带刺的主蔓深深地刺入龙隐的侧颈中, 那处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不过魔尊毕竟是魔尊,如此非人的疼痛传来,他也只是顿了一下。
可怀中人似乎对他的停顿不满极了, 抬手抓着他的衣襟就要把人往下拽,奈何凤清韵的右手被他自己钉在了原地, 左手移动的空间有限, 只能用藤蔓辅助着把人往下拽。
龙隐的颈侧瞬间便被扯开了一个口子, 他微微蹙眉, 可下一刻,他所做的不是推开凤清韵, 而是抬手拔掉了麟霜剑, 往旁边的地上一插。
奇怪的是,一般这种本命宝剑会对外人的触碰产生巨大的抵触, 可龙隐拔下那剑时,就像是在拔自己的剑一样,自然到堪称毫无阻碍。
没了自己设下的桎梏,凤清韵立刻抬头无意识地凑上前,吻住了人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正常人此刻血都该被抽干了,龙隐却勾了勾嘴角,掐着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美人毫无章法,甚至还有些茫然地舔舐着入侵者。
那截柔软又胆怯的舌尖状似无辜,实则危险异常,凤清韵吸足血气还不够,勾着精气就要进嘴。
那是妖族的本能,奈何凤清韵实在是缺乏技巧,勾了几下都没能把那口精气勾进去。
眼看着好不容易马上就要成功了,龙隐还故意压着精气,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吊着不让渡过去,怀中人瞬间便红了眼角。
手臂和脖颈上的蔷薇刺蓦然扎深,几乎碰到了骨头,那股凶悍异常的模样,落在龙隐眼里却像是嗔怒般的撒娇。
他眸底带笑,故意退开片刻,看着怀中人呼吸急促,无意识的呜咽后,还故意吊着人笑道:“这么着急?”
无数带刺的支蔓因为得不到精血而在血红的大地上游走,那一幕看过去无比可怖,分明是大凶之相。
六百年没尝过血味的血蔷薇,支蔓繁衍到了前所未有丰盛的地步,几乎铺满了整个百花窟,下面沉寂长达万年的奇花异蕊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但和主蔓不同的是,那支蔓狰狞翠绿,上面却没有任何花苞。
龙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忍不住同怀中人感叹道:“若是支蔓上的花都开了,得多好看。”
奈何那人现在根本懒得听他说话,主蔓急到几乎快把他的脖子缠满了,龙隐这才低头,笑着吻了上去。
精气度过去的那一刻,无数支蔓上瞬间长出了米粒般的血色花苞,而后极速长大,餍足地铺张开来。
而当花盈他们察觉到百目花的气息,极速赶到百花窟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铺天盖地的血色蔷薇穿透无数魔物的心脏,尸体在花苞间堆满了一地。
可藤蔓似乎厌弃极了那些尸体,将来者随意抛在一边后,转身争先恐后地攀上某个人的肩膀上。
那被藤蔓包裹的似乎是个男人,看后背宽阔而有力,可蔷薇刺牢牢地嵌在他的手臂和侧颈中,如此危险的一幕,他怀中的蔷薇花妖却像是在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