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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下(136)

作者:大叶湄 时间:2024-10-31 08:46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基建 升级流 成长 逆袭

  天佑十五年立秋日,武大帅拖病体,在朝廷一封封催兵旨里,携老弱残兵三万余,出北境,踏上了北曲长廊线。


第二百章 ……你只管动手将人砍晕了送……
  整个荆北, 南接北曲长廊,西线以北全部划归凉羌,东面有一条江, 隔江而望的便是大徵氏族豪门,最富庶之地,那里甚至有着大徵唯一的市舶司, 出江入海, 每年能带出上百万金的利润,据江州街面上童谣所述,各世家豪门仓库里的铜钱,都生了绿蝇,米粮堆的能从透气孔中流出,硕鼠长的都比成人拳掌大。
  大徵疆域,严格来讲,不该如此民困地乏,若政事清明, 税法严备, 光江州与荆川商贸的联动,就能将人少地广的荆北带活,更能兼顾北境三州, 特别是有了凌湙后的北境三州, 联动到荆川商贸线后, 整个北曲长廊线上的百姓, 都有了活计。
  越靠近北境门户的田地, 菽豆的种植面积越多,一年两季的收成,很解了沿途百姓的生活, 再有豆制品这一民生消耗,家庭作坊的易建,极大的改善了饭食需求,便是科税增重,也让百姓们有一口苟延残喘的余地,不至于在被刮地三尺之后,成为饿殍荒野之所。
  户部没钱,是因为朝廷根本收不上钱,大头全在江州豪族手中,指甲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却养活了荆川商贸这一条线,保川府作为商贸中心,承载着北境与江州商贸的转运枢纽,小十年来竟成了户部税课的主要财源,朝廷靠着这条线,才能养活京畿官场,让他们每年还有俸禄可拿。
  否则就凭问天阁的消耗量,朝廷早养不起这庞大的官体机制了,除了上四品的官员不以朝俸为主要收入,五品及以下的大部分小官,仍是要靠朝俸补贴家用的,更别提京畿营的几万军,无俸无禄等炸营?
  断俸,等于动摇国本。
  真真是令人可悲可叹,而更叫人无语的是,为了能保住这最后一点税收来源,无论凌湙 在凉州怎样发展,如何招兵买马,都有人为他打掩护,不单只有武大帅为他斡旋,朝中的袁芨、阚衡,甚至关谡,都不得不咬着牙,捏着鼻子替凌湙遮掩。
  为什么呢?
  因为地方官也要吃饭啊!
  有齐渲在保川府镇着,拢住了周遭大小县区的官员,为凌湙大开方便之门,便是只收一成过路税,也能买得这些人睁一眼闭一眼。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尤其在朝廷三次拖发年奉后,精明的官员已经嗅到了形势的变迁,捞足本准备避战祸,已经成为他们私下串联的默契。
  这个时候谁要是跳出来检举北境来的运输队,谁就是跟钱过不去的共敌,朝廷究不究另说,跟着发财的同伙,却绝对会率先跳出来踢人。
  凌湙集中了北境所有皮货销路,山野珍馐,以及煤炭渠道,手中又有新式冶炼的铁具,私下甚至有一条专属武器定制渠道,只要钱够,你就能拥有一柄比御麟卫手中更锋利,更轻盈的防身武器,真正削铁如泥,迎风断发的神兵。
  江州豪族的二世祖们,甚至以此为攀比,镶金带银贴宝石,看谁的配刀配剑更豪华显贵,在兼具锋利度上,更追求奢侈美观,大把的金银送上,只为得一柄能压过旁人的宝刀宝剑。
  凌湙用限量,饥饿营销法,着实从那些二世祖们手中狠捞了一笔,年年营销大头,都靠各种形式奢华的宝刀剑们敛入,每年推陈出新,让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成为顶奢们的追求。
  这中间最以盈芳楼的姑娘们,劳苦功高,她们远赴江州,以走秀的形势将宝刀宝剑带入那片繁华地,唱着凌湙引导消费的话本子,鼓荡起了一阵攀附之风,将那片荼蘼地更推向日耗斗金的销金窟。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贵是奢豪标配,只有贵,才能显身份尊,一度成为江州主流消费观,奢品的价格一夜三跳,宝刀配英雄,金钗赠美人,只一个年份的营销,就让凌湙赚到了五六年的军需。
  直接让坐等他铩羽而归的周延朝,和帅府市工司那帮人瞪脱了眼眶,闭上了唧唧歪歪的嘴。
  江州细米精绵布,陆续成为北境三州百姓日常触手可及之物,尽管价钱不便宜,可中下等家庭的百姓,挤一挤用度,仍能适当享用到,比如娶媳嫁女,比原本只有上等人家才能享用的特权,此举更添了平等亲民的意味。
  凌湙在北境真正拥有了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推崇,涌入凉州落藉的百姓年年俱增,也让他的招兵计划能顺利进行,用比随州更快的势头,一举成为三州靠盾。
  当然也有识货的掌权者,来大量定购刀枪械,甚至给出的价格都高于御制朴刀,然而凌湙深知己方的倚仗,并不为巨额财富所动,推掉了所有刀枪订单,只做精品宝器,并且为了防止刀械走私,定了重法,制了连诛律,尽可能的杜绝雁翎刀,特别是斩马刀的外流。
  整个北境对于刀枪器械严控的标语,都充斥着蝴蝶效应的宣传。
  比如,今天你偷卖的一柄刀,来日会落于你同袍、族人,甚至亲人之身,成为刺入你胸膛的利器,你卖的不仅仅是一把刀一杆枪,你卖的会是北境将来的命运,子孙的家园。
  大字体宣传语,直接刷满街巷,不认字没关系,隔两日就安排学童站告示牌边上,大声诵读,主打一个魔音穿脑,形成强势记忆点。
  此招一出,便是帅府日常处事事务的幕僚,也不得不私底下感慨,论杀人诛心,没有比凌湙更厉害的人了,再有贪利出卖兵械的兵将被抓,杀起来都是一片叫好声,让试图求情者,都生怕会惹一身骚的存在。
  整个凉州,后期包括并州、随州舆情人心处理这块,凌湙几乎包揽了所有关口,武大帅全权将北境对外交接事务托了他管,帅府市工司也无权掣肘,于是,包括娄俊才在列的,所谓中央藉官员,平日对接的工作,都是直报给凌湙处理。
  这就是凌湙能越过帅府市工司,直接命令娄俊才干活的原因,也是此后引起他们忌惮的导火索。
  武大帅在兵出北境一周左右,凌湙就收到了来自阚衡和袁芨的问询信,哪怕武景瑟再要隐瞒,也挡不住凌湙另有消息渠道,还是提前叫凌湙知道了大帅亲自披挂的事。
  凌湙彼时正坐在篝火旁,指导凌嫚握鞭甩鞭的力道和方式,拿到信时以为只是封普通的互通有无的信件,哪知拆开一看,便见两封信纸开头,省去简略问候之后,就问出了他们共同的疑惑,“武大帅病体真情如何?可似其所述那样大好?”
  好到竟能领兵出征。
  那之前的一再以病推诿,不正应实了陛下对于其称病不出,只为要挟朝廷让步的猜测成真,更激起陛下对大帅的不满和疑心?
  整个朝议,在武大帅领兵出征那日,沸腾到了顶点,陛下多年不出问天阁,那天却站在大殿中,对着北境方向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大有立刻擒武大帅到廷上问罪的意思。
  若不是需要武大帅去平民乱剿匪患,此时的欺君之罪旨意早在半路上了。
  袁芨和阚衡的疑问相同,他们都以为出北境的将领要么是凌湙,要么是武景同,谁也没料居然真把武大帅激出北境了。
  这是怎么个意思?
  是有什么大计划,竟然坏了韬光养晦的策略,还有凌湙,人呢?这么缩着无声无息的,半点没有你往日的作风。
  二人表示费解,同时心慌来信追问。
  凌嫚正舞的鞭子兴起,绕着篝火蹦的欢实,长鞭尾端觑着凌湙的面门就扫了过去,按往常般想要偷袭他,只这一次凌湙却不躲不僻,眼看鞭尾就将扫中其脸,旁边的酉一忙伸手挡了一下,这才惊醒了呆愣住的凌湙。
  以为做错事的小人,怯怯的站在凌湙对面,眼巴巴的抬头看他,小嘴嗫嚅,“哥哥……”
  凌湙伸手摸了她一把,摇头道,“去找幺鸡玩,哥哥没伤着,别怕,等哥哥将事情处理完,再陪你练功,乖!”
  凌嫚这才蹦跳着跑去找幺鸡了。
  凌湙则沉了脸,扭头进了大帐,酉一紧跟其后,觑着凌湙的面色发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凌湙身边呆了十年,自认摸清了凌湙的脾气,真少有的能有事情让他沉脸,更别提还隐生了一股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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