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下(177)
凌湙站起身,一步一步踱至她近前,弯腰伸手捻着她下巴抬起来,眼对眼的轻声道,“你有,便是没有,也要坚定你有,萧婵,你得时刻记住一件事,想要达到目地,哄来的,远没有别人主动奉上来的香,你要让那个男人主动将你想要的一切,送给你,而不是靠谄媚吹枕边风,你白天那姿态,信不信你真要留在那里,会连他身边服侍的人都瞧不起你,那你又如何能指望,他会将一个玩物当正餐待?尊重,尤其是女人的尊重,不是从男人的宠爱里获得的,而是你自己,首先得有,可你,有么?”
萧婵日常所见,都是拼命苟活的卑微女子,哪怕是她阿爷,老凉王的妃子,都一副以色侍人的谄媚样,她没有正常独立的情感基础,认知里的男女关系,强弱方的感情分配,都是一方需要另一方上杆子巴结。
她从前是上位者,所以能安心的等着别人来巴结讨好她,可当她内心里感觉地位弱了,便不自觉的学起了勾栏样,模仿别人讨好尊位者的卑膝行为。
凌湙一把甩开她的下颔,直将她推抵到门框处,长臂轻扬,一点点从她发梢上的宝石开始,慢慢划过她耳侧的玉珰,胸前襟处的金丝镂披背,腰处的湖蓝绿玉青金石,最后抽出她悬挂在身侧的八宝镶金玉的防身宝刀。
一身金尊玉贵的装扮,一颗想当女王的心,却匹配了一脑子男尊女卑的思想,这个萧婵,约莫是话本子看多了,太想当然。
“萧婵,你需得转换一下视角,去好好想想,往日在部族里,那些在你面前讨好献殷勤的男子,都得到了你怎样的态度,你是感动多,还是厌烦瞧不上多?一样的,感情世界里的博弈,半斤八两才刻骨,太容易得到的,也会容易被丢弃,不要在感情上讨好任何人,你把他当做玩物取悦自己,就像你帐里收拢的那些亲卫,不都是用来取悦自己的工具么?他也一样,哪怕身份再贵,该当工具使,也一样得当,你记着,在男女相处的过程中,只有王者才有胜率,而你,得把自己摆在王者的位置上,忽略你接近他的用意,要在眼里心里,把他当做猎物去征服,要让自己的眼睛里,载满对他势而必得的野心,而非祈求怜爱的卑怯,你懂么?男人不会记得他,手里曾摘过多少朵小白花,但却会永远记得那个,曾经征服过他,让他连在睡梦里都恨的牙痒痒的女人,你……想当哪种?”
萧婵瞪着眼睛都呆了,红唇微张,定定的如新认识一般的,上下打量着凌湙,“塬日铉,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心理?”
什么毛病?送上门的不要,非要挑战高难度的。
凌湙叫她问的一噎,顿了一刻才道,“你就当男人本性就贱好了,反正记着,巴结讨好甚至倒贴,都会让男人对你产生可有可无感,你不管本身地位怎样,但在感情的对战里,你一定要让自己站在高处,折磨他、拿捏他,若即若离、似有情又无情,让他来猜你,而不是你天天去猜他,懂没懂?”
萧婵将信将疑,犹豫片刻道,“那我明天去试试?”
凌湙瞪眼,“若即若离,明天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后天等我探知他的行踪,你再去他要去的目的地守株待兔,但记住,不许往上贴,他若不上前,你也当没看见他,便是对面相撞了,你也当不认识他,尽管与旁人谈笑风声,也不许给他一个眼神的关注,知道了没有?”
萧婵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知道了。”
隔天,凌湙便从掣电处得知,姜天磊要带着征剿来的,由南川府百姓组成的前锋护卫队,当马前卒去试探东线叛民城虚实。
他马上找到萧婵,让她带一队亲卫准备好打猎的工具,装作出去游玩的样子,蹲守在一处山窝子内。
凌湙,“我会让投靠来的叛民军,去把姜天磊打掉出大部队,届时你装作巧遇的样子救下他……”
萧婵眼神闪亮,急切插嘴,“之后我以恩人的名义,要他报恩,娶我?”
凌湙翻白眼,摆手继续,“救下他,若有伤,也别给他上药,直接绑了,用你那趁手的鞭子抽他,然后将前日的失态之举,用嗑多了芙蓉香片作掩护,打消他对你前后行为不一的疑虑,之后,将他衣裳不整的丢在南川府城门口,潇洒、傲然的离开,离开之前,最好用年纪大的足以当你爹为由,贬低、讥讽一顿,总之,别给他半点好颜色。”
萧婵眨了眨眼,半晌道,“他不会气的来杀我?搁谁这么对我的话,我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凌湙目光连闪,却扭了头摆手,“就凭你郡主的身份,他也不会杀你,再说,不还有我这个表哥在么?就算你被他掳了去,也记着,只要不死,就定要与他犟到底,千万不能软,一软就前功尽弃。”
萧婵似懂非懂,却也点了头道,“行,我记住了。”
却正因为记住了这个,才让她后来在姜天磊,三个日夜的鞭笞折磨下,讨得了一线生机,并赌赢了男人施虐欲下的,极端爱慕欲。
姜天磊,是个隐藏极深的sm患者。
凌湙帮萧婵创造的偶遇机会,通过一顿鞭子,抽出了姜天磊埋在心里的魔鬼,并借由此症状反向推导,一举揭出姜天磊原配妻子死亡的真相。
江州两大豪族因此反目,当然,此为后话,现时不表。
萧婵准备守株待兔。
第二百二十章 打战除了硬实力,还有信……
东线叛民城那情况, 凌湙肯定是不可能让姜天磊探到的。
整好借着替萧婵制造机会的契机,搞一出混淆视听、掩人耳目之举,得为武景同那边争取些时间, 好让他能处理完南线驻地的杂事。
隐瞒东线战情, 封锁武备消息, 哪一条都足够朝廷的人拿来作文章,他不能把这决策上的黑锅, 转接到武大帅的头上一点。
从凌誉能获得武大帅召见, 自由出入羁押他的小帐起, 东线叛民城的消息, 就已经不能保证绝对的封密性了。
驻地兵将一次性被拉走万余, 且不见回转, 搁谁都得打听一把,何况本身带着朝廷任务的凌誉, 他就算能憋住了不打听, 也会自己在私底下凭蛛丝马迹推导,真实结论不过早晚一两日里罢了。
是他给了凌誉钻空隙的机会, 只押未绑的结果, 让武大帅错评了, 这人亲和力下的危险性,那么这个失误自然得由他来补。
既然姜天磊一意要与武氏扯上关系, 那就让他直接与武景同对碰,届时,东线叛民城的实际情况, 他要让武景同引他入蛊。
双方目地大同小异,他为荆北这块地,对方为凉羌那边的人, 届时,姜天磊就是把自己气死,入局之后,也得捏着鼻子替他遮掩。
所以,这预设的欺君之罪,不管降不降有没有,多一人分担,就少一分危险,依皇帝对江州的宽容,便是想怪,也不会翻脸,而与姜天磊捆绑在一起的武景同,亦能逃脱迁怒,免于波及到武大帅身上的责问。
凌湙可没忘了,此次武大帅出北境,接这趟差的目地,有姜天磊参和其中,这封赏不想给都不行。
只要把姜天磊也拉下水,这趟讨封之行都变简单了。
姜氏既以图利心谋娶武氏表姐,那过了江,就先为这门亲付点利息吧!
武景同快马加鞭的赶回驻地,不由分说的便将凌誉下了大牢,却忘了他爹即便病体违和,也是个见惯世情的老狐狸,凌湙叫他小心别泄了江州新补位将领的信息,他是没泄,可被他当着武大帅面抓走的凌誉脸上,却现出了玩味的微笑,于是,待两人皆征伐在外的时候,武大帅提审了牢中人。
凌湙与其的身份互换,常理来讲,见面该当不死不休,然而,从十年前开始,从凌湙成功将武景同从京畿带出来后,武大帅就坚定的认为此子不敌凌湙半分,就算靠着朝中大佬夺了状元之名,在他看来,也不具备威胁性,有凌湙在,此子翻不了身,如此,才无惧而坦然的想见就见,当个解闷的茶博士使。
本来武景同若背着他抓人,还不至于叫他起疑心,可偏偏武景同太紧张,一见亲爹竟和需要被防范看管之人煮茶闲聊,就立刻如炸了毛的鸡一样,连斡旋遮掩都不做的,直接当场拿人,那副色变如危局临头的模样,真很难叫人不起疑。